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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中,魔修和監察是元嬰大圓滿,傅傳藝等三人都是後期,至於金丹中期的金梓鳴,直接被白龍忽視。
衆人同時祭出絕招,殺向白衣青年。
對方輕蔑一笑,搖頭噴出一道紅色火牆, 將他們的攻擊擋了下來。
白龍顯出本體,接近十丈的身軀在空中盤旋,妖氣鼓盪,巨大的結界籠罩這方天地,將六人禁錮在其中。
金梓鳴有過體驗,倒還坦然,其餘五人盡皆變色, 內心更是惶急。
“白龍的左前腿有傷, 你待會兒爭取從那裡逃掉。”老黑忽然從靈獸袋中向他傳遞神念。
金梓鳴仔細觀察, 果然發現那條腿的動作不夠協調。
魔修向衆人傳音:“我們集中火力,一起攻擊蛟龍腹部中心位置。”
衆人拿出看家本領,全力殺了過去。
蛟龍揮出四爪,強勁的氣浪將兩位大圓滿擊退,而另外三名元嬰則被掀飛出去。
魔修和執事快速後撤,與其餘幾人再次組隊,他們繼續盯住蛟龍的腹部圍攻,一時陷入膠着。
後方的海妖已經趕到,只待白蛟下令,便會一哄而上。
那名執事傳音道:
“我已向碼頭的道院長老發出求救信號,不久便有合體大能趕到,大家堅持住。
現在務必要激怒白龍,讓它單獨和我們拼鬥。
否則所有海獸一擁而上,我們定然抵擋不住。”
衆人均覺此言有理,當即咬緊牙關,向白蛟發起狂攻。
這招果然奏效, 蛟龍的血性和怒火被激發,也不招呼手下,只顧全力廝殺。
龍妖仗着高階血脈和兇悍力量,十來次對攻之後,將那位獲得六鰓鯊妖丹的修士肉身拍得粉碎。
其元嬰雖然遁出,卻仍被困在結界之中,隨時可能灰飛煙滅。
金梓鳴揮出“驚雷現”,天空中一道粗大雷電劈在白蛟背上,將他的鱗甲掀飛兩塊。
傅傳藝趁機衝上,長劍剛要刺入白蛟左腹。
不料金梓鳴那注滿青色靈氣的冷月刀卻搶先一步,穿透堅硬的鱗甲,刺入一尺有餘,再斜着一拉,頓時豁開一道三尺長的血口。
戰鬥至今,龍妖首次受傷,頓時兇性大發,咆哮一聲,展開全力反擊。
金梓鳴第一時間躲到了傅傳藝的身後,讓這白龍以爲是二人配合,方纔傷到自己。
金梓鳴全面轉入守勢,仗着身法靈活,每每總能讓傅傳藝去承受白龍的怒火。
傅傳藝氣得幾欲吐血,幸好道院執事拼死相救,才保住一條小命。
但他左肋骨斷,右肩亦被抓出很深的血槽,妖氣侵入,內傷已很嚴重。
那魔修見正道修士成功吸引白龍注意,蓄謀已久的絕殺發動,詭異一劍突然刺在妖獸的左前腿上。
他瞬移至結界邊緣,全力刺向界膜,周身魔氣轟然爆發,極致催發下,竟真被他破開一個小口。
魔修旋隨即化作一道黑煙,從縫隙中鑽出,眨眼消失在蒼穹。
此人竟也看出了白龍的弱點,卻一直隱忍不發。
一直瞄着相同部位的金梓鳴豈肯放過如此良機,冷月匯聚青色靈氣和“千層浪”,暗含破地獄咒的“颶風”揮出。
將那魔修破開之處,刺出一個小洞,金梓鳴由此遁出。
白龍憤怒無比,一邊堵住結界缺口,一邊全力揮出一掌,擊向已飛出二十來丈的金梓鳴。
凌厲的罡風疾速襲來,根本無從閃避,他只得祭出防護氣罩,同時揮出一刀“風暴”,與其對抗。
“嘭”的一聲驚天巨響,他如同一顆炮彈,激射入海中。
下方的鯨鯊張開大口,
將金梓鳴和海水一口吸入。
龍妖回過頭,殘忍地看向結界內剩下的三名人修和那漂浮的元嬰,咆哮一聲,殺了過去。
這四位哪敢正面抵抗,只能四散逃竄,只求拖延時間,捱到大能來救。
空中飄蕩的元嬰率先被擊得粉碎,白龍開始虐殺,轉眼抓破那名執事的腰腹,並扯下前右臂;
另一名元嬰後期的半邊身子被打成血霧,剩下的半邊來不及重生,便繼續奪路狂奔;
傅傳藝也很慘,被撕掉一手一腿,面部被劃得稀爛,腹部亦破開一個大洞,重創了他的道基和丹田。
五名合體大能終於趕到,白龍神色一凜,來不及結果這三個螻蟻,大喝一聲:
“全部撤回島嶼之上。”
隨即身形閃爍,疾速退去。
幾息之後,道院長老殺到,而島嶼上空,亦飛起三頭五階妖獸,虎視眈眈。
衆長老眼見傅傳藝等人的慘狀,又不敢硬闖不知深淺的海盛島,正惱怒之際,忽然發現一頭回撤遲緩的鯨鯊。
當即便有一名長老拿其泄憤,飛劍祭出,在海妖頭部高速旋轉一圈,頓時將鯊頭卸了下來。
五名長老護住重傷的三人,開始回撤,沿途接收倖存之人,將他們帶離危險區域,這場狩獵大賽,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
金梓鳴雖被白龍擊出內傷,落水後被鯨鯊給吸入時,不待利齒咬下,便驅動青色氣罩,自行彈射入內。
鯊妖雖被殺,他也沒敢升空去與道院長老匯合,萬一傅傳藝咬定是爲他所害,那說不定會有麻煩。
金梓鳴潛入大海深處,開始遁逃,沿途又斬殺幾頭妖獸,將積分提升一些之後,這才升空,飛回凱旋碼頭。
金梓鳴來到港口廣場,從高高豎立的玉璧上,發現自己是第十九名,而傅傳藝則排在第二十七位。
是悄悄溜掉,還是去領獎,暴露自己還活着的事實?出於對逃命能力的自信,他最終決定冒險留下,將妖刀的名聲打出去。
高臺上,頒獎已經開始了,金梓鳴四下打望,發現那位魔修已不見蹤影,卻在前排看見了倖存的三人,他們均已重生肢體和血肉。
彷佛是感應到了金梓鳴的注視,氣息虛弱、一直在苦尋仇人的傅傳藝轉過身來,怨毒地看着他。
隨即用手臂碰了碰旁邊一位白衣青年,小聲說了幾句。
那人扭頭看了一眼金梓鳴,其眼神銳利如劍。
金梓鳴瞬間感應到對方的神魂已鎖定自己,當即明白,這是一名元嬰大圓滿的修士。
心中一凜,立即開始謀劃逃跑。
思索一會兒後,他乾脆走到那位倖存的元嬰後期修士身旁,拍了拍那位仁兄的肩膀,那人轉頭一看是他,非常高興,說道:
“兄臺真是厲害啊,中了那白龍全力一掌,居然還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我是天極劍門的李致,認識一下,不知兄臺來自何派,尊姓大名?”
“李兄客氣了,我外號‘妖刀’,一介散修,得罪了那位,暫時不方便告知真實姓名,還望諒解!”
金梓鳴拱手說道,同時向傅傳藝的方向努努嘴。
李致瞟了一眼,微笑道:
“嗯,理解,這次‘妖刀’的招牌怕是要響亮了,不過你也確實把逍遙宗那人得罪太深,可得小心。”
“多謝李兄提醒,我記下了。”
李致排在第三十二名,不久二人均上臺領獎,金梓鳴獲得一枚四階後期妖丹和一張四階狂暴符,被他隨手扔入儲物戒之中。
金梓鳴傳音給人羣中的廣亮和楚青凡,讓他們聯繫一毛,自己需要單獨跑路。
金梓鳴剛纔已盤算過,必須利用城中禁止打鬥的規矩,走傳送陣回去。
但不能連續傳送回雷鳴,否則會暴露自己的跟腳。
假期即將結束,容不得他長期在外,滯留不歸。
唯有中途出城一次,在遭遇戰鬥後,再尋機逃掉。
對於自己的跑路能力,他還是頗爲自信。
主意拿定之後,金梓鳴走向戰斧城的傳送陣,他選擇的第一站是東蕪洲西北的一個城市。
毫無懸念,那白衣青年果然如影相隨, 甚至傳送時就坐在他斜對面,有時甚至還會給他一個微笑。
金梓鳴沉住氣,傳送進入北葵洲,在城內休息一日,期間仍能感應到那道死死鎖定他的神念。
對方肆無忌憚,明白地告訴他,不怕被你發現,你也別想通過易容或改變氣息而逃離追蹤。
金梓鳴外表裝出緊張模樣,翌日再次傳送,他來到了土坤城,這是林希和他曾經來過的地方。
金梓鳴住了一晚,養精蓄銳,次日快速出了西門,然後立即開始飛遁。
越過斬殺秦雲浩的那片小樹林,帶着追兵繼續前飛,終於到達那片森林,這是他選中的戰場,心中頓時踏實下來。
入林僅七裡,他便被白衣青年堵住去路,對方饒有趣味地打量着他,笑道:
“怎麼出城了?我還以爲你會一直耗在城裡,或不停傳送陣下去。”
“還有事,沒辦法一直躲着。”金梓鳴老實答道。
“你一個金丹中期,能有這種本事,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可惜你得罪了傅傳藝,他找上門來,我也得給他一個面子。”
“你也是逍遙宗的?”
“不是。”
“哦,逍遙道院的,我綽號妖刀,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白衣青年微微頷首,說道:
“我叫鄭誠軒,你是哪個門派的?說出來聽聽,看能否化解仇怨。”
“我一介散修,不敢冒充大派弟子。”
“那就沒辦法了,今天你恐難逃噩運,你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