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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醉的元嬰小人豈會放過對手分神之機,顧不上收回珍貴的魂矛,撕開結界,朝遠處飛遁。
金梓鳴只覺天旋地轉,噁心欲吐,口鼻和耳竅都在溢血。
但他清楚,決不能歇息,一旦讓這傢伙逃逸,自己的身份和底牌,都得暴露。
他的元嬰實力不足,不敢獨自去追,現在即使再次祭出結界,對方也已逃出有效範圍,無法遠程阻截。
現在有可能追上對手的,唯有剛剛練成的“黑沙神網”。
他的元嬰與剩餘的神魂合力運功,剎那間,黑網化作一股“黑煙”,竄入空中,眨眼消失在天際。
遠方低空中,飛遁的小人不斷變向與瘋狂加速,這讓歷經苦戰的他,更加吃力。不過,總算有了一絲安全的感覺。
突然,他的心神重新被不祥籠罩,神識掃過,發現後方有一條黑帶,正疾速追來,且速度明顯快過自己。
小人瞬間判斷出,逃不掉,也抵擋不住。
這傢伙極其果決,毅然施展出九死一生的“鬼嬰分解術”,在瘋狂厲嘯聲中,元嬰爆開。
每一塊魂體都攜帶一縷神魂和本源,化作一百多個更小的鬼嬰,向不同方向飛遁。
只要有一個逃出生天,獲救之後,以神魂寶藥溫養。
或許能重新壯大,將失去的記憶和元神逐漸修回,未嘗不能奪舍重生。
金梓鳴感應到劇變,緊急啓動了黑沙的攻擊,細沙四散,在空中蔓延,如同一張撐開的大網。
黑沙將鬼嬰全都遙遙鎖定,然勐撲下來,淒厲的慘叫此起彼伏,鬼嬰一旦沾染黑沙,體表便會出現無數細小的黑斑。
斑點鑽入體內,摧毀魂體所剩無幾的生機和神魂。頓時,鬼嬰如下餃子一般,紛紛從空中墜落。
但仍有一個條漏網之魚,躲過了神網,朝東南方疾馳。
遠超操控的金梓鳴大急,急忙將一大股黑沙的魂力,注入到十多粒之中,這些細沙得到能量補充,朝逃逸的鬼嬰激射而去。
雙方都拼命了,不停燃燒魂力與加速衝刺,眼看距離不斷拉近,卻都已是強弩之末,拼的完全是意志。
前方的鬼嬰如一道驚鴻,亡命地變線狂奔。
後方細沙窮追不捨,眼看魂力越來越難以爲繼,鬼嬰在變慢,沙粒亦開始陸續墜落。
唯有最前方的一粒細沙,在即將力竭之際,一個跳躍,從鬼嬰背後鑽入,又從其前胸竄出,旋即無力地飄落大地。
鬼嬰慘叫一聲,當即受了重傷。
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撐着他,向着鬼嘯谷方向,那個在神魂最深處烙印的位置,竭盡全力地飛去。
金梓鳴奄奄一息,再也無力追趕,利用殘存的最後一絲神智,召回黑網,收起程醉的肉身和破裂的“鳥籠”,躍入一顆砂礫之中。
來不及服藥,便一頭栽倒,昏死過去,莽漢整整沉睡四天,方纔醒來。
昏昏沉沉的他,仍覺頭痛欲裂,虛弱不堪,肉身雖無損傷,但神魂消耗太大,魂力僅剩全盛時的兩成。
莽漢強撐着坐起,靠着洞壁,服下幾粒極品的神魂丹藥。
元神仍覺空虛,只好掏出辰給的大藥,囫圇吞下。他強迫自己不能再次睡着,開始運功煉化。
這一坐,又是兩天,魂力終於恢復近六成。
金梓鳴操控砂礫,隨風飄浮,確認外界沒有危險後,才跳出小空間,準備返回宗門。
小泥巴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金梓鳴,把那個破了的‘鳥籠’給我,我想吃。”
他急於逃離,想也沒想,便將這道“美食”扔給器靈。先飛往一座中型城市,
中途還變幻了相貌與氣息。
幾次傳送,回到曲靈城時,與假期相比,已逾期一天。第一件事,當然是趕緊通知沉心忱,讓他格外小心。
需防止逃走的鬼嬰帶回不可預知的信息,從而在排查時將他揪出。精疲力竭的莽漢回到洞府,趕忙打坐調養。
這趟復仇之旅,太過兇險,如果神魂空間被剿滅,道基都會受損,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經歷生死,元神從枯竭到飽滿,魂力竟然得到提升,修行便是如此,危機與收穫,總是相互交織。
程醉的那柄黑色短矛,定然是極品魂器,如今被莽漢笑納,只要避過風頭,就能拿來使用。
多日後,鬼嘯谷內,一座洞府中,坐着四人。除了身爲主人,修爲已是合體初期的馬奎,還有三位苦主。
分別是程醉的師父向人傑,被罰面壁七十年的鬱都,以及巫秋的老爹巫傳雄。
他們分別是合體中期、後期和大圓滿巔峰的境界,四人簡單寒暄後,鬱都問道:
“馬師弟,你把大家召集過來,不知所爲何事?”
“你們都知道向師兄有一名弟子叫程醉吧?我在元嬰境時,便與其交好,他即將晉升,最近外出尋找突破契機。
但不幸的是,他回不來了,具體情況向師兄最清楚,麻煩你來講吧。”
向人傑雙目精光一閃,恨聲說道:
“前兩天,程醉的一個天鬼分身飛回谷中,已重傷難治,在他徹底失去生機前,帶回一些信息:
他的肉身和元嬰均已被仇家抹殺,對方的相貌和氣息,我給大家看看。”
他從腦中調出一塊神魂碎片,將其影像放大和顯化出來,那是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僅有上半身。
由於鬼嬰垂危,不僅看不見此人的下身,還氣息不穩,無法確認其元神境界。
但可以看出,修爲是元嬰初期。兵刃也已模湖,但能從對戰中,感受到刀氣。
巫傳雄若有所思,說道:
“程師侄的修爲比他高得多,反被殺害,說明此人的相貌、神魂和境界,很可能是僞裝的,很難由此找到他。”
向人傑亦嘆道:“是啊,我估計多半如此。”
“大家注意到沒有?此人是刀客。鬱師兄,你還記得帶隊去魔蟲窟那次嗎?巫秋和嶽風雷也是爲一名刀修所害。
我知道你和巫師兄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找出兇手,卻苦於沒有線索。”馬奎說道。
“馬師弟,你的意思是,這兩次出手的刀修是同一人?”巫傳雄頓時反應過來。
“很有可能,我思來想去,無論是嶽風雷還是程醉,都是與我交好。
我懷疑這名刀修要麼是衝我來的,要麼是衝我們三人來的。
巫秋死在嶽風雷之後,很可能只是受了池魚之災,比如偶然撞上兇手而被滅口。”
三人聽了,都陷入沉思,隨即紛紛頷首,表示認同。
“馬師弟,你按照這條線索,想到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人嗎?”
“我覺得衝我一人來的概率不高,因爲殺死嶽風雷,對我並無實質性影響,最大的可能,是我們三人共同的仇敵。
我還真回憶起一件事,一百多年前,我們三個曾經在西金洲,擊殺過一對夫婦。
死去男人有一位胞弟叫秦海躍,在出事後不久,便因違反門規被御劍堂關押起來。”
“你懷疑此人出獄後,前來複仇?”向人傑問道。
“我不能肯定,便安排人打探秦海躍的消息,昨日終於有訊息傳回。”
“怎麼樣?”
“幾年前,他被一幫高階大妖從牢獄中救出,那些妖修是去救一名五階聖族,秦海躍只是適逢其會,被順便帶走。
但如果說秦海躍是兇手,有兩點矛盾,首先,巫秋和嶽風雷被害時,他還在關押之中。
其次,他被關前,好像就元嬰後期,在獄中遭受一百多年的折磨,現在棄劍用刀,還能戰勝程醉,我真的難以相信。”
“馬師弟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不是秦海躍,是否可能是那對夫婦的其他至親?”巫傳雄問道。
“當年那件事鬧得很大,死了不少凡人,還驚動了修真聯盟,我們三人回來後,也被宗門責罰。
事後我打聽過,兩口子的其他親人都是凡人。
那女人來自二級煉丹門派香山閣,她的同門就算憤怒,諒他們不敢有所動作。
但他們有一位剛出生的嬰兒,後來不知所蹤。”馬奎答道。
“如果這個小孩修行了,就有很大嫌疑。”
“馬師弟,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
“大家想過沒有,爲什麼對方能準確獲取嶽風雷和程醉的行蹤?”馬奎話鋒一轉,反問道。
“難道谷中有內鬼?”鬱都一個激靈。
“我懷疑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所以我們要留意,誰對他倆的行程特別上心。
甚至,可以故意將未來的報復計劃,隱約放出一點風聲,看看誰會來打聽詳情。”
“好,就這麼幹,如果真有內鬼,老子要把他抽筋剝皮。
弄死他之前,通過搜魂,還能直接查到那名刀客的底細。”向人傑獰笑道。
“對於兇手,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想請師兄們評判一下,看看是否可行。”馬奎謙虛道。
“馬師弟是有名的足智多謀,你只管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出那個混蛋。”
……
金梓鳴始料不及,由於復仇,讓他、沉心忱和某些人,都落入仇敵的算計之中。
就在鬼嘯谷四人準備復仇之際,修真界出了一件大事,居然是同系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