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客居的工作很輕鬆,雖然客人不少,但是他們都顯得比一般人有涵養,即便服務態度差一些,他們也不見怪。
真正讓鄭拓感到吃力的還是老者郭懷山的訓練,他在特種部隊中接受過的訓練已經讓普通人難以承受了,但是跟老者的訓練相比簡直太小兒科了。就拿第一項訓練來說吧,很常見,蹲馬步,前世他雖然沒有練過傳統功夫,但是他也嘗試它的厲害,他那時比較調皮,而他的班主任懲罰調皮學生的殺手鐗就是蹲馬步,往往幾分鐘就能讓那些刺頭痛哭流涕、哭爹喊娘,這成爲他童年最痛苦的回憶之一,也是在特種部隊受訓時,儘管總教練的傳統功夫很厲害,他卻沒有請教學習的根本原因。
老者顯然不知道他這段經歷,即便知道了,鄭拓相信他也不會顧及的,因爲老者訓練他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嚴厲苛刻,他教的東西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差池,他必須重做,而且還要被罰加倍。
當天晚上,老者笑眯眯地佈置了第一項訓練任務――站樁一個時辰。一開始,鄭拓對這項訓練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在他的認知中,蹲馬步,不就是屈膝、舉臂朝那一蹲嘛!但是當他聽了老者的講解後,才發現站樁真是不簡單,他不知道別的樁功是怎麼樣的,就拿老者傳授的樁功來說就極不簡單,因爲最特別的一點就是他教的樁功居然是活的,人站在那裡雖然看起來一動不動,但是全身的每一塊肌肉和骨骼都在動,甚至五臟六腑也在動。
老者介紹這套樁功最難之處在於微控,在人基本不動的情況下控制每一款肌肉和骨骼乃至內臟的運動,他之前僱請的八十個夥計,只有大山的成就最高,雖然他不是稟賦最高的卻是最能吃苦的,到離開時已經可以控制全是六成的骨骼七成的肌肉,連內臟也能進行小範圍的移動,這依然不能讓他滿意。
因爲這套樁功雖然難練,但是一旦大成,則威力驚人,一個普通人可以輕鬆舉起數萬斤乃至十數萬斤重物面不改色,氣不長出;拳擊二尺厚的鐵板如穿豆腐;只要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基本上可以刀槍不入;受了重傷,可以自己封住傷口和血管,戰鬥力絲毫不減;即便被刺穿胸腹,也可以移動內臟免遭重創……
鄭拓聽了老者的介紹後,血液沸騰,兩眼發光,忘記了兒時的痛苦記憶,催促老者快一點教他。老者對他的好學相當滿意,立刻微笑着給他講解其中的微妙之處,一邊講一邊讓鄭拓在旁邊做,隨時糾正謬誤。
然而鄭拓的苦難也就來了,老者讓他擺出樁功的架勢後就沒有讓他站起來過,似乎完全忘了他說過只對鄭拓進行一個時辰的站樁訓練的事情。時間長了,以他超人的體質也扛不住了,身體不受控制地晃動,動作也開始走形了。
老者看數次懲罰後依然沒有明顯的效果,突然露出一絲危險的微笑,讓鄭拓自己訓練,自己則轉身走了出去。就在鄭拓認爲終於可以喘一口氣的時候,老者卻很快回來了,帶回了一樣怪異的東西,他第一眼看上起就發現它和他原來世界的一樣東西很像,那就是西方中世紀讓人聞風喪膽的可怕刑具――鐵處女,只不過它外形酷肖男人,且沒有腦袋。
老者將男版鐵處女扔在地上,發出了砰地一聲巨響,地面都顫了數顫,顯然它份量不輕。鄭拓還來不及感嘆老者那麼大的年齡還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老者已經嘎吱吱地拉開了男版鐵處女的門,裡面不出意外和鐵處女一樣佈滿了突出的尖刺,雪亮鋒利,在燈光下閃着寒光。
老者並沒有立刻讓鄭拓佔進去了,而是讓他用手去摸一摸那些鋒利的尖刺。就在他認爲老者是想讓他體會一下尖刺的鋒利以增加威懾力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他的手距離尖刺還有大約一兩釐米遠的時候,一道藍色的光弧突然迸射而出,重重地地擊打在他手指上。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好像被鋼針猛地刺了一下,緊接着一股強烈的酥麻感順着他手臂傳遍了他的全身,他的頭髮就跟爆炸似的全部立了起來。
“這是什麼?難道是雷電?”鄭拓眼睛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這個世界怎麼會受人控制的電流。
看見鄭拓驚訝的表情和狼狽的外形,老者強壓着心中的笑意和驕傲,故作淡然地說:“沒什麼,只是小玩意!我年輕時喜歡瞎琢磨,看見下雨時劈下的閃電威力無窮,可以輕易地劈死行人、劈開大樹甚至巨石。於是我就在想,如果能夠控制閃電的話,那豈不是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於是我就開始琢磨怎麼收集雷電和如何運用它們進行攻擊,可是沒有想到經過一番努力後,雖然成功收集到了雷電,卻沒有方法控制它像在天上一樣進行遠距離攻擊。好了,你站進去!”
看見鄭拓有些猶豫,他寬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只要你在其中保持我教你的姿勢站樁就不會觸碰到尖刺,自然你也就不會遭到電擊。再說了,即便遭到了電擊也沒有什麼問題,我已經將電流調到了一個安全的範圍內,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的。還有據我在一些小動物身上做的實驗結果表明,受到適量強度的電擊對身體還有着不小的好處。”
看着這臺怎麼看怎麼不靠譜的男版電擊鐵處女,鄭拓心裡直打鼓,不過當他看見老者臉上堅定的表情時,知道要想跟他學真功夫,那就必須過這一關,一咬牙,爲了學到真功夫,一圓自己一直的夢想,拼了!
鄭拓擡腿就要邁進男版鐵處女,卻又被老者攔住了,只見他在它的外面鼓弄一番,一邊弄,一邊輕聲自語:“年齡大了,記性就差了。我是按照大山的體型調製的,你和他的體型不一樣,差一點壞事……”弄了大約四五分鐘,老者拍了拍手,示意已經調試完畢,鄭拓可以站進去了。
老者讓鄭拓在特定的位置以站樁的姿勢站好,又給他糾正了一些細節問題,嘎吱吱關上足有二寸後的鐵門,並用一把足有十斤重的大鎖頭,咔地一聲鎖上了門,之後他好像還是有一些不放心,又咔咔扣上了三條巴掌寬一寸來厚的鐵箍後,才滿意點了點頭,給男版鐵處女通上了電。
由於怕被電擊,鄭拓的姿勢一直保持得很好,一直過過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出過差錯,老者頻頻點頭,顯然很滿意,又過了大約一刻鐘,老者似乎有些累了,開始連連打哈欠。
鄭拓心中有些不忍了,老人家這麼大年齡了,辛辛苦苦教自己功夫,還要陪着自己熬夜。於是他就說:“郭老師傅,您要是困了,就回去睡一會,到時間放我出去就行了。”
“真是一個懂得體諒人的好孩子!啊!”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說着又打了一個打哈欠,“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一些困了,那我就回去睡一會啦。不過,你放心,老人覺少,一會就醒,不會錯過放你出來的時間的。”
說着,老者向鄭拓揮了揮手,轉身走了出去,鎖上門走了,不過鄭拓還隱隱地聽到老人的自語聲:“還是這個孩子好!大山這小子我原本還很看好他,沒想到這麼吃不了苦,關了三個晚上就受不了了。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嬌慣了,哪像我們那時候……”
“關了三天多……”聽見這幾個字,鄭拓心頭涌起了不祥之感,郭老頭不會將我關一夜吧?那樣的話,可就要他的命嘍,因爲距離天亮至少還有五六個小時。
事實上,鄭拓的預感很準確,老者真的到了天亮纔將他放出去。在將他放出時還擺出了一副十分讓他冒火的表情,“哎呦,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你還好吧?廢話!當然很好了,十幾歲小年輕的,一夜不睡覺還不就跟玩兒似的,哪像我們這樣的老人一睡着就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再醒。我說小夥子,你真的沒有怪我?你要是真的沒有怪我,我就將你放出來。如果你心中還有氣的話,就罵我老頭子,我這麼大年齡了,什麼難聽的話都聽過,決定不會着急上火的,你什麼時候罵痛快了,我什麼時候給你開門。”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鄭拓還能說什麼,爲了自己的身體着想,他自然只能原諒老人家了,再說老年人能夠睡得那麼香,一覺睡到天亮也很不容易。
但是他昨天晚上所受的痛苦有誰知道,一開始他還能勉強堅持,竭力使自己的動作不走形,然而勉強堅持兩個小時後,情況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身體上特別是雙腿上的痠麻倒還是其次,最要的命的是,按照老者教授的方法活動肌肉和骨骼到一定的時間後,肌肉和骨骼居然開始麻癢起來,就像有螞蟻在肌肉和骨頭中爬,那感覺別提多難受了,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麻癢的程度也越發強烈,螞蟻也由幾十只發展到幾百只,幾千只,幾萬只……
最後,鄭拓實在是受不了了,想活動一下身體以減輕難忍的麻癢,但是老者設置男版鐵處女手法的陰損就表現出來了,那些通電了的尖刺靠着他穿着單衣的身體是那麼近,他的身體剛剛動了一下,電流就毫不客氣地對他進行電擊。更糟糕的情況還在後面,被電擊後,他對身體的控制就差了,晃動的次數也就多了,晃動次數多了被電擊的次數就多,被電擊的次數多了,對身體控制則更弱,被電擊的頻率就更高……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可怕地惡性循環,鄭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到天亮的。
老者對鄭拓的表現很滿意,稱他是練習那套樁功的天才,所以他決定對他進行獎勵。然而當鄭拓聽了老者說出的獎勵後,如果不是他一向尊敬老人的話,甚至可能生出一種要掐死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