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很快,地豫殿前,便只剩下了白衣公子一人。
這便是實力至上的修行界——只要實力足夠,到哪裡都是至高無上!
衆人注視下,那白衣公子,緩緩地走到了地豫殿門前。
“篤!篤篤!”好似敲門一般,白衣公子用手中的摺扇,敲擊着地豫殿的宮門,自言自語:“一定要一個雷屬性修士和一個土屬性修士,才能打開這地豫殿嗎?我倒是不信!”
這麼說着,不等衆人回過味來,那白衣公子已經手持着摺扇,定在了宮門上,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便有一股磅礴如大地、沉穩如山嶽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衝擊着宮門。
這白衣公子,竟然試圖以一己之力,擊破地豫殿。
若真是那樣的話,地豫殿中的一切,便是他一人所得——試問以這位公子爺的聲勢,誰敢橫刀奪愛?
可惜,終究是功虧一簣!
顯然,這位白衣公子,乃是土屬性靈根,搞不好還是土屬性天靈根修士,但即便如此,即便他動用了十成功力,即便他手中的摺扇強大無匹,在地豫殿前,還是無法更進一步。
這無關實力強弱,只在屬性契合。
蕭勉之所以能夠一人打開風恆殿,還不是因爲他投機取巧一般,同時動用了風雷雙屬性靈能?
若非如此,蕭勉也不可能打開風恆殿。
如今這白衣公子,強則強矣,盛則盛矣,但到底不是蕭勉,到底不是三清歸元體,到底被擋在了地豫殿外。
“呵!有點意思……”自嘲似得咧嘴一笑,那白衣公子陡然回過身來,正對着衆人,探究的目光直指蕭勉,最終,卻轉移到了雷神身上,淡然言道:“你,便是雷震宮雷神?”
“……,是!”
“上來!助我一臂之力!”
“……”
雷神,是何等驕傲之人?
歷數整個殷商境,雷神是當之無愧的年青一代第一人,便是三境並重,也唯有閻魔和李靜念能入他的法眼。
誰曾想,今日竟被那白衣公子,點名道姓。
沉默片刻,雷神擡起頭來。
“敢問閣下:可是山河宮少宮主?”
“怎麼?若我不是,你就不幫我了?雷神!你是看重山河宮,還是看重我徐離瑾?”
“……,我明白了!”
目光一轉,雷神已經來到了地豫殿前。
雷神,竟是在徐離瑾的一番話下,選擇了妥協,而徐離瑾這番話,也印證了雷神的猜測——山河宮少宮主!
這白衣公子,複姓徐離單名瑾,正是九大聖地之一的山河宮的少宮主!
同時,也是山河宮這一代行走天下的聖地傳人!
眼看着雷神和徐離瑾一左一右,正試圖打開地豫殿的宮門,蕭勉不動聲色的面容下,心思百轉。
顯然,尋常修士就算依照法門打開了四座偏殿,但若進入其中的修士不是當初的八脈傳人,同樣無濟於事。
這就是蕭勉在讓殷劍生和拓跋嵐進入水解殿前,暗中交給拓跋嵐一個小瓷瓶的緣故,小瓷瓶中,裝着蕭勉的鮮血。
蕭勉雖然不知道水解殿中坐鎮的,是八脈傳人中哪兩家的老祖,但此前風恆殿中一幕,讓蕭勉對於自己的鮮血信心百倍,或許依靠他高品質的鮮血,能夠矇混過關也不一定。
反正就算失敗了,有拓跋嵐這拓跋後人在,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至於進入火隨殿的丁世傑和紀飛鳳,蕭勉更不擔心,何況那丁世傑,搞不好就是八脈中丁家的後人。
如今這不可一世的徐離瑾,絕對不是八脈傳人之一。
就算讓他進入了地豫殿,又能如何?
反倒是雷神的舉動,讓蕭勉心生疑竇。
雷神,豈是那等好說話之輩?豈是那等容易折腰之徒?就算徐離瑾身份高貴,但雷神也不差太多,何況在實力至上的修行界,各人身份反倒是其次,真正看中的還是自身實力。
雷神如此知情識趣,除非,他很清楚八脈傳人的典故。
再一聯想到雷神此前所言,爲了此番雷鵬妖府之行,雷震宮沒少花費心思,單單是雷鵬妖羽,就收集了三片之多。
又有鄭庭劍此等八脈傳人之一……
是了!
鄭庭劍!
雷神,必定是擁有鄭庭劍的鮮血!
他可以明目張膽的,冒充鄭家後人!
一瞬間,蕭勉洞悉了雷神的計劃——卻原來,並非是他雷神幫助徐離瑾打開了地豫殿,而是徐離瑾幫了他雷神!
哈!
若那山河宮的少宮主知道了真相,不知會是何等表情……
與此同時,雷神和徐離瑾如願打開了地豫殿的宮門,徐離瑾一馬當先,雷神錯開半個身位,兩人進入了地豫殿。
到了此時,便是本初、禪音、夏夢雲等人也紛紛通過了通道,讓蕭勉高興的事,孔元仁終於和衆人匯合。
如此一來,蕭勉一行人算是勝利會師了。
只是不知那想進到雷鵬妖府裡邊來挨雷劈的逆東流,如今身在何方……
卻在這時,恢復了正常的慧淨和妙善,聯袂來到了水解殿前,慧淨更是朝着蕭勉和歸海點了點頭。
雖說前番就算沒有蕭勉出手相助,慧淨也不一定就會死在秦伯恭的偷襲下,但是受些傷患總是難免的。
如今整個雷鵬妖府風高浪急,任何一處細小的傷患,都可能導致預想不到的後果,由不得慧淨不小心謹慎。
再說能不受傷,誰願意遭罪?
對於蕭勉而言,救下慧淨,純粹是舉手之勞。
就在這時,蕭勉身後的水解殿,宮門開啓,在衆人期待的注視下,殷劍生和拓跋嵐走出了水解殿。
兩人朝着蕭勉搖了搖頭,將蕭勉之前交付的小瓷瓶還給了蕭勉,蕭勉做出一副懊惱的神情,將之收入懷中。
私底下,殷劍生卻向蕭勉傳遞了一個搞定的訊息。
修士之間雖然可以利用神念傳音甚至是神識傳音,但在同樣擁有神識的修士面前,很可能便會被旁人截獲。
靈犀尾羽就不同了,無聲無息,神不知鬼不覺。
這便是蕭勉拜託鬼頭,花費偌大精力,也要將衆人手中的靈犀尾羽統統提升到法寶境界的原因。
“蕭勉!你得了風恆殿,又得了水解殿,一人獨得兩殿秘藏,就不怕撐死嗎?好歹,也告訴我們得了什麼寶貝!”
卻是玉無雙,越衆而出,直言質問蕭勉。
眼見衆人在玉無雙一番質問下,神色不善的看着自己,便是魔印也似笑非笑,蕭勉暗中將玉無雙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管是玉無雙還是別的什麼人,頂着這張臉就讓蕭勉覺得不痛快!
眼珠一轉,蕭勉心生一計。
“玉道友這話可是冤枉蕭某人了!其實這處雷鵬妖府,畢竟是雷鵬妖尊的秘府,畢竟是由當年的八脈傳人督造的,很多秘寶和靈材,都是留給八脈後人的。似我等這些局外人,不過就是看個熱鬧了——不信,可以問那位鄭老前輩!”
伸手一指,蕭勉指向了躲在暗處的鄭庭劍!
這一下,那鄭庭劍可就成了衆矢之的。
在衆人或是有意或是無心的神識或目光威壓下,那實力平平的鄭庭劍,很快就敗下陣來,抖露出了雷鵬妖府的秘辛。
果然,就像蕭勉猜測的那樣,要從四座偏殿得到好處,必須是當年的八脈後人才行。
衆人目光彼此交錯,來回掃視,突然,不約而同的,魔印和玉無雙兩人,同時朝着那鄭庭劍,衝擊過去。
這老傢伙,豈非就是現成的八脈傳人?
只要將他控制在手裡,甚至是隻要得到這老傢伙的鮮血,便可以在其後雷鵬妖府之行中,佔據主導地位。
這便是魔印和玉無雙在瞬間得出的結論,更讓蕭勉不得不佩服的是:這兩人,還毫不猶豫的對着鄭庭劍下手了。
須知這鄭庭劍,可是雷神帶來的!
衆人之中,未必沒有察覺到鄭庭劍身份敏感之輩,但他們或是震懾於雷神和雷震宮的聲威,或是止步於人言可畏的禁錮,唯有魔印和玉無雙,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切實的判斷。
可也正因爲兩人相爭的緣故,以至於魔印和玉無雙這兩個本來都是衝着鄭庭劍去的人,鬥在了一處。
反倒是鄭庭劍,得以暫時脫身。
然則經過魔印和玉無雙這麼一鬧,原本還有些剋制的衆人,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動間,將鄭庭劍困在當場。
“你……你……你們想幹什麼嗎!?我……我可是雷震宮請來的客卿!我可是和雷神一起來的……”
鄭庭劍,老臉蒼白如紙,卻還不忘以勢壓人。
然則,雷神不在,雷震宮鞭長莫及。
跟隨雷神而來的雷震宮弟子,雖然也有不少,但看如今這架勢,他們紛紛退避三舍,明哲保身。
他們和這鄭庭劍又不熟,何必妄自出頭?
雷震宮一行人,遠遠的站着,置身事外。
蕭勉一行人,則站在水解殿前,看着好戲。
魔印和玉無雙,並不罷手,反倒是越打越激烈。
衆人雖然圍住了鄭庭劍,但因爲誰也沒有做出頭鳥的意思,以至於,竟是無人第一個出手,爲難他鄭庭劍。
卻在這時,一聲佛號響徹四方。
“阿彌陀佛!”一字一頓,一步一聲,靈僧本初越衆而出,來到了衆人跟前,朝着鄭庭劍言道:“鄭施主!貧僧固有割肉喂鷹的宏願,然則事關施主血脈之力,貧僧愛莫能助!”
“大師!出家人以慈悲爲懷!老朽願意放些鮮血,免費提供給諸位,只求諸位放過老朽一條賤命!”
“這……,諸位施主!以爲如何?”
“哼!我們要他的命作甚?”
“給我鮮血,饒你不死!”
“還不快快放血!?”
很快,衆人就達成了一致。
就在衆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鄭庭劍逼不得已,自己割開手腕,開始朝着一個又一個小瓷瓶中放血……
現場修士數目雖然不多,卻也不少。
只把鄭庭劍折磨的欲死欲仙,衆人這才罷手。
卻在這時,本初來到了鄭庭劍面前。
“多……多謝大師代爲美言……”鄭庭劍才自感謝着本初,本初卻遞給他一個小瓷瓶,就在鄭庭劍爲之錯愕的同時,本初淡淡一笑:“鄭施主!佛說一視同仁,還請施主成全!”
“你!莫非你也是要我的鮮血?”
“還請施主成全!”
“……,好!我成全你!我這便成全你!”
又氣又急,加之又是大出血的情況下,鄭庭劍臉色蒼白,卻還是接過瓷瓶,灌了滿滿一瓶鮮血,交給本初。
本初如願以償得得到了鄭庭劍的鮮血,目光便聚焦在了四座偏殿上,卻沒看到,鄭庭劍陰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