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真水無香,到底是什麼東西?”
“謝家那丫頭不是說了?泡茶水啊!”
“合着,德高望重如您老,就爲了這麼一壺泡茶水,死乞白賴的搶晚輩的東西?您好意思啊您?”
“……,我就好意思了!怎麼滴吧?”
“鬼老!您應該換個角度想想!若這真水無香,真的對您老有用,小子就是傾家蕩產,也必定幫您大肆採購。可是您得先讓我知道它有什麼用啊?不然的話,小子愛莫能助!”
“得了!得了!老子又沒想吃獨食!”
言辭間,鬼頭已經將那個琉璃瓶拿了出來。
“這真水無香,還真就是泡茶水!”一開口,鬼頭說出這麼一句讓蕭勉啼笑皆非的話,不過緊接着,鬼頭就繼續言道:“但你若以爲這只是普通的泡茶水,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還請鬼老不吝賜教!”
“真水無香,若是用來泡其他任何一種靈茶,都絕對是暴殄天物;唯有用它泡一種名喚‘雪茗’的靈茶,卻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昇華,茶水會神奇得產生一種凝神淬體的神效!”
“雪茗?凝神淬體之神效?有多神?”
“……,忘了!”
“……,看來,有機會倒是要買些雪茗靈茶嚐嚐鮮了!”
言辭間,蕭勉看着那瓶真水無香,愣愣出神。
鬼頭自然不會騙他,看鬼頭的樣子,曾經的真水無香,必定是修行界炙手可熱的緊俏貨。
不想萬載之後,真水無香,明珠蒙塵。
不怪世人有眼無珠,實在是在歲月的長河裡,煉體術和煉神術雖然沒有徹底泯滅,卻到底是苟延殘喘。
唯有練氣一脈,一家獨大。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關於煉體和煉神的法門,絕傳。
顯然,關於真水無香和雪茗靈茶的配伍,也已然失傳……
對於蕭勉而言,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小子!準備好了嗎?”突兀的,鬼頭的問話將蕭勉拉回了現實,蕭勉淡然一笑:“鬼老!少待!”
言罷,蕭勉隨手一招,黑布顯現。
就在鬼頭若有所思的注視下,蕭勉又招來了青菁。
“小布!青菁!我這就要遠赴天都城,這方玄微洞秘境,事關重大,不容有失,你們倆幫我好好照看着,可好?”
青菁聞言,雖然老大不願意,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至於黑布,偎依在蕭勉懷裡,不肯出來。
“你怕離開我會餓死?瞧你這點出息!”
沒好氣的笑罵一聲,蕭勉取出一個最大號的儲物袋,將之交給了一直在一旁侍立的萱草。
“以後你只要聽萱草姐姐的話,就不會捱餓!”
蕭勉這話才一說完,之前還在他懷裡撒嬌的黑布,就毫無義氣的飛到了萱草懷裡,鑽來鑽去……
蕭勉都懶得罵這吃貨了!
不過想來,有青菁和黑布協助萱草,玄微洞秘境,該是固若金湯了。
畢竟,來自外界的危險是威脅不到與世隔絕的玄微洞秘境的——不然這處世外桃源,也輪不到他蕭勉。
縱觀玄微洞秘境內的衆人,就算是他們全部聯合起來,恐怕也抵不住青菁的一口三色靈炎呢!
再說謝靈鳳和胡馨兒,與萱草姐妹情深,又是祥福商會根正苗紅的嫡系,料來不會添亂纔是。
至於小尼姑妙善,能夠被小和尚送到蕭勉身邊,料來,是不會有什麼風險的,不然的話,蕭勉可就要翻臉了。
如此算來,萱草的修爲,幾乎便是衆人之冠。
眼見蕭勉爲自己謀劃完全,萱草雙眼微紅。
“大哥!一路順風!”
“萱草!等我回來!”
“嗯!”
言簡意賅的,兩人已然別過。
此後,人形木偶端坐在蕭勉肩頭。
蕭勉就這麼帶着鬼頭,離開了玄微洞。
走出嵩嶽山脈,蕭勉過偃師城而不入,一路北上,直達湟天河。爲掩人耳目,蕭勉更是一頭扎進了湟天河中。
須知這條湟天河,能夠被稱爲中州四瀆之一,本就是這方天地間有數的大河。
湟天河西起秦郡天鎖山脈,東歸入海。
不可避免的,湟天河正好貫穿了天都城。
蕭勉的目的,便是逆流而上,直入天都!
至於到了天都城的邊界該當如何,蕭勉卻還沒有想過,反正走一步看一步,終有進入天都城的辦法。
他還就不信了!
千萬中靈砸下去,還砸不開天都城的大門!?
不料蕭勉才這麼想着,前方就傳來了一股血腥味……
蕭勉雖非血煞劍猿出身,也非血靈根持有者,但他的靈覺素來敏銳,如今又有神識加身,感知越發靈敏。
陡然身形一蕩,蕭勉的身軀便逐漸消失不見。
隨着蕭勉的修爲日漸提升,他的五行遁術倒是越發的精純了,譬如現在,展開水遁術之後,速度竟是一點不慢。
須臾之間,蕭勉便看到了發生在前方的一場亂戰。
足有七八人,正在合擊一人——然則那被圍攻者的修爲,卻要遠遠高於圍攻他的人!
化形妖獸!?
看到那人時,蕭勉心神一顫。
蕭勉敏銳的從那人身上嗅到了濃重的妖氣,只是那人偏偏一身人類修士打扮,絲毫也沒有妖族的體徵。
最有可能的,自然便是那人乃是七階以上的化形大妖顯化而成,比如那端木風夫婦,就絲毫看不出妖獸的根腳。
不過再一想,蕭勉也就釋然了。
譬如當初那楊七郎佩戴的化形鐲,就足以讓妖類以人類的形態行走修行界。
當然更主要的是:那正在發起圍攻的七八人,盡皆是築基期修士,竟然連一個金丹修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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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勉可不認爲,一頭化形大妖,會這麼無聊!
早就聽聞湟天河兩岸並不太平,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只不知這頭不明來歷的妖物是中州本地貨色,還是從東海逆流而上的他鄉妖物……
這麼想着,蕭勉再度壓迫上少許。
漸漸地,便聽到了水波中傳遞過來的隻言片語。
“哼哼哼!那水滴滴的小娘子,你若是不想自己的同伴被本座趕盡殺絕,還是乖乖出來的好……”
“你!休想!本姑娘就算是橫劍自刎,也絕不會落入你這妖物的手中!”
一抹柔音,盡顯剛烈。
“橫劍自刎?哈!你倒是刎一個給本座看看?本座保證:就算你橫劍自刎了,本座也絕不會放過你那香噴噴的玉體!待本座在你身上舒服夠了,便將你細嚼慢嚥得吞入腹中,是不是很想感謝本座?給你一個與我合爲一體的機會!哈!”
“你!”
“七妹!你再不走,更待何時?”另一個男聲突兀而起,盡顯一腔焦慮:“難道真要我們都死在這妖物手下,你才肯安心嗎?快走!好好活下去!別爲我們報仇!切切謹記!”
“呱噪!沒有本座的允許,你們誰也別想走!”
那妖物說完這話,便沒了聲息。
緊接着,便有幾聲慘叫聲貫入蕭勉耳中,水波中的血腥味,也越發的濃重了三分……
蕭勉雙眉微蹙,卻終究是幽然一嘆。
無形的水波打一個旋,直朝着那頭妖物旋轉過去。
原本已經將衆人逼入絕境的妖物,壓根就沒想到,死神的鐮刀,已經高高舉起……
就在那妖物想將衆人趕盡殺絕,就在那少女想橫劍自刎,就在衆人閉目待死時——異變陡生。
叮的一聲,少女手中的飛劍應聲而斷。
少女總以爲是那妖物在作怪,她雖是女性,卻也有剛烈的一面,憤恨之餘,便要咬舌自盡。
突然便有一道水繩纏繞在了少女身上,周身麻痹、酥軟之下,別說是咬舌自盡了,便是開口說話都不可得。
這一下,那少女可真的面無人色了!
早知如此,就該聽從諸位兄長的規勸,早早逃命纔是啊!
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豈非要生生忍受那妖物的蹂躪?
妖物?
一念及此,少女突然就見到那頭將衆人逼上死路的妖物,竟是突然渾身冒血。
血水四溢間,那妖物陡然大吼一聲,便顯出了本來面目。
血色的水波中,突然出現了一條巨大的八爪魚,只是此時,它的八條手臂卻有一半已經被係數斬落……
“嗚!可惡!是誰?到底是誰!?竟敢傷本座!”
這麼叫囂着,那八爪魚一對碩大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目光觸及被水繩束縛的少女時,眼冒兇光。
眼見左右無人應答,八爪魚淫@性再起,意圖趁機抓走那行動不便的少女,逃之夭夭。
便在它的一條觸鬚想要吸住動彈不得的少女時,一道劍光破水而來,將它的整條觸鬚齊齊斬斷!
又是一聲怒吼,八爪魚身上陡然噴出一大團黑墨。
這八爪魚雖是妖物,但歸根到底,卻還是八爪魚!
便是尋常八爪魚,在面臨危險時,也會噴塗墨汁,藉此迷惑敵人的視線,進而逃之夭夭。
這妖物噴出的墨汁,自然越發神妙。
墨汁和水波相融之後,便在瞬間化成了一種固體,這種漆黑色的固體異常堅硬,能夠暫時保護八爪魚不受傷害。
與此同時,八爪魚自然是在準備逃生秘術。
可是還不等八爪魚發動自己精通的遁術逃生,那塊被它寄予厚望的壁壘,便生出了兩道好似閃電的裂痕。
堅硬的壁壘在那兩道劍光切割下,好似柔軟的豆腐。
再不給那妖物絲毫僥倖,一重重五色靈光紛至沓來,將碩大的妖物包圍在其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縫隙。
到了此時,那妖物也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倖。
“敢問是中州哪位前輩當面?”眼見對方只是困住了自己,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滅殺自己,妖物又有了些底氣,當下連忙報出了自己的身家底細:“在下乃是東海十八路妖王八臂王座下妖將,還請前輩看在妖王面子上,網開一面!”
“前輩休要聽它胡說!這妖物不過是湟天河中一頭小妖,東海距此不下百萬裡,哪裡來的東海妖物?”
卻是那少女,情急之下,信口開河。
她自然想那位隱在暗處的前輩高人,能夠快刀斬亂麻的滅殺了那妖物,好將他們兄妹救出生天。
不想她等來的,並非什麼中州前輩,而是一條魚!
一條大的過分的胖頭魚,搖曳着巨大的魚尾,衝出了略有些血色的水波……
“小丫頭!說話之前,最好想想清楚!”那胖頭魚,詭異得口吐人言:“東海距此,確實不下百萬裡,然則你怎麼就知道:沒有東海妖物逆流而上,直達中州?本座,便是東海修行界十八路妖王之一的冉遺王座下第十八子,冉就!”
這一下,不光是那少女滿臉慘淡,便是之前低聲下氣的八爪魚,也陡然來了精神。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這胖頭魚的真身,早在十年前就灰飛煙滅,落入了那羣食人魚的魚腹……
如今現身的,自然便是頂着幻靈珠的蕭勉。
“原來是冉就道友!冉遺王之大名,我八臂王也是時常提及,便是冉就道友,在我東海修行界,也是如雷貫耳啊!”
那八爪魚,不失時機的溜鬚拍馬。
蕭勉聽了,不置可否。
那什麼八臂王和冉遺王是否相熟,他不知道,也管不着,但是若說那胖頭魚冉就如何如何,蕭勉可就不敢恭維了。
充其量,不過是一條六階巔峰妖魚罷了!
更何況,還是一條死了十年的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