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七彩琉璃金丹,豪光萬丈,便是那元嬰之體的金光小人,在蕭勉這顆七彩琉璃金丹的映照下,也變得黯然失色起來。
蕭勉固然是摸不着頭腦,那金光小人卻也是驚駭莫名。
金光小人發動的金光,看似毫不起眼,對修士而言卻是一種形而上的存在,這也是尋常修士無法傷害元嬰的道理。
反過來說,尋常修士也無法抵禦元嬰的攻擊。
便如白骨姬和碧魂姬那等距離元嬰老祖只有一步之遙的準元嬰修士,也不行!
可是如今,那些金光卻被蕭勉的七彩琉璃金丹係數收納。
看那金丹自顧自悠然旋轉的樣子,似乎絲毫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這纔是讓金光小人最驚駭的地方。
須知元嬰乃是高於金丹的存在,這就好比冰源於水而寒於水,尋常修士的金丹一旦被那些金光侵染,不是金丹碎裂,便是被生生撐爆,哪裡還能如此悠然自得?
如今金光小人的那些金光融入了蕭勉的金丹,非但沒有撐爆那七彩琉璃金丹,反倒是讓金丹同化了,哪有這種道理?
除非,蕭勉的金丹品階,比他的元嬰品階還要高!
“超品金丹!?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超品金丹?”
自言自語的同時,金光小人看向蕭勉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此前,鬼羅生就萌生過要奪舍蕭勉的想法。
如今見了這顆傳說中的超品金丹,便是那金光小人,也萌生了這個念頭——更何況他肉身毀滅,想不奪舍都難!
既然遲早要奪舍,何不選一個擁有超品金丹的肉身?
退一步說,就算鬼羅生的肉身沒有被黑煞姬偷襲而破滅,見到了蕭勉此等資質和天賦的肉身,他也會考慮奪舍的。
蕭勉眼見那金光小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越來越熱切,哪裡還會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
兩者四目相對,蕭勉急切的想要將金丹收回自己體內,可是那金光小人,卻以元嬰之力壓迫着蕭勉,同時徐徐降臨。
就見那顆七彩琉璃金丹,在距離蕭勉胸口三尺處,上下浮動——蕭勉既收不回金丹,那金光小人也拉扯不走金丹。
可是隨着金光小人逐漸臨近,金丹的波動越來越大。
體內毒舍利瘋狂運轉,周身經脈之中真元急速流動,腦海中三千個神念盡數調動,蕭勉傾盡所有的拉扯着金丹。
一寸一寸的,金丹逐漸朝着蕭勉靠攏過來。
與此同時,蕭勉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幾無血色的臉上突然升起兩團紅雲,蕭勉七竅流血,慘不忍睹……
“哼!哈哈哈……小小金丹修士,你怎麼跟本座鬥!?”
伸出小手,金光小人一拉一扯,那顆金丹便一上一下。
此前蕭勉的所有努力,盡皆付諸東流,在那金光小人拉鬆之間,蕭勉更是用力過度,血管爆裂,經脈挫傷。
“你這具肉身,本座要了,本座可不捨得它再出現什麼意外了!”
這麼說着,那金光小人凝定了金丹,猛然化成一道金光,朝着金丹和蕭勉衝擊過來,意圖將兩者一併吞入腹中。
此後,只要金光小人將那粒金丹據爲己有,他就可以完全控制蕭勉的肉身——他甚至想好了,若是時機成熟,他會泯滅掉這尊金光元嬰,用蕭勉的超品金丹再鑄就一尊元嬰。
以超品金丹鑄就元嬰,想必會比這尊金光元嬰更強吧?
哼哈哈哈……
肆無忌憚的狂笑着,金光元嬰已經吞噬了蕭勉的金丹,此時的金光距離蕭勉不過一尺,似乎什麼都要結束了……
但是,卻遠沒有結束!
就在那金光化成一張巨口想要將蕭勉也一股腦的吞噬時,蕭勉胸口卻泛起一陣黑芒。
黑芒凝定,化成了一張比那金光巨口更巨大的巨口!
一口吞天,金光元嬰消失不見,便是連那濃重的夜色,似乎也被那漆黑的巨口吞噬了不少,顯然的明媚起來。
日出東方,晨曦破曉。
“啊——!,一覺睡到自然醒,生活如此美好!”
“……”
“咦?我剛纔吃了什麼髒東西嗎?怎麼這麼噁心的?”
“……”
“你小子倒是說話啊!”
“鬼老,您出關了?”
“廢話!”
一言既出,那黑影凝定,顯化出了鬼頭的模樣。
只是此時的鬼頭,再不像此前那麼虛無縹緲,反倒是像黑煞姬那般好似由濃重的煞氣凝聚而成,頗有些凝實之感。
“呼……”
吐出一口濁氣,蕭勉只覺得渾身虛脫,竟是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就這麼徹底栽進地面,劇烈的喘息着。
“切!混小子!老子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看你混的很不如意啊……哈!一醒過來就能見到你吃癟,真他媽爽!”
“……,鬼老!咱能歇會兒再聊嗎?”
“……,臭小子!”
鬼頭言辭雖然苛刻,甚至滿是幸災樂禍,但他自然知道如今的蕭勉是何等虛弱——面對元嬰,能不死已是萬幸!
說來也算那鬼羅生倒黴!
不光肉身被黑煞姬偷襲破滅,最後竟是連元嬰也被剛剛出關的鬼頭來了個囫圇吞棗,落了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鬼頭之所以會在如此緊要關頭突然出關,自然不是什麼蕭勉吉星高照,鬼頭前來救駕,而是因爲黑煞姬的渡劫。
黑煞姬本就是鬼修出身,此番渡劫引來了天雷罡風。
鬼頭閉關數載,尤其是在祖龍居中,伴隨着蕭勉閉關數年,如此算下來,鬼頭實則已經整整閉關十年有餘。
十年磨一劍,鬼頭本就已經臨近出關的緊要關頭。
在受到了黑煞姬引來的天雷罡風的刺激,鬼頭比預計的提前出關,這才救下了蕭勉,進而救下了其他三人。
如此說來,因果循環,倒也是鬼羅生報應不爽!
蕭勉稍事休息,便恢復了大半。
此番蕭勉之所以如此疲累,倒有大半是被那金光元嬰嚇出來的,真正受到的傷害,反倒不如前番祖龍居之戰。
恢復了精神之後,蕭勉連忙去察看白骨姬和碧魂姬的情況,虧得那兩人好歹也是準元嬰修士,這纔沒什麼大礙。
倒是白采薇,因爲存身的瓷瓶被那無形音波擊碎,這才被碧魂姬暫時封存在通幽笛中。
三人唏噓一番,頗有劫後餘生之感。
對於蕭勉,白骨姬和碧魂姬自然是感激有加,畢竟蕭勉的表現歷歷在目,若無蕭勉,此番她們三姐妹必定橫死當場。
對於鬼頭,白骨姬和碧魂姬就顯得頗爲拘束了。
身爲鬼修中的行家,兩人自然一眼就洞悉了鬼頭魂體的身份,白骨姬倒還沒怎麼樣,碧魂姬卻忍不住嬌軀一顫。
魂修,素來有弱肉強食的先例。
以鬼頭輕易吞噬了那金光元嬰的強橫姿態,他若是要吞噬碧魂姬來壯大自身,怕是根本沒有絲毫難度呢!
鬼頭,卻難得的不言不動。
蕭勉暗自猜測:他正在不動聲色的煉化那金光元嬰呢!
良久,鬼頭渾身一顫。
“哈哈……”
鮮有的狂笑一聲,鬼頭顯得異常興奮。
顯然,吞噬了那金光元嬰,對鬼頭大有裨益。
眼珠一轉,鬼頭緊盯着碧魂姬,就在後者臉色煞白時,鬼頭卻隨手一招,將通幽笛收攝過來。
翻來覆去的打量一番,鬼頭髮出一聲輕呲。
“原來如此……”
輕呲過後,鬼頭便像個沒事人一般,將通幽笛還給了碧魂姬,儘管此時,碧魂姬已經被嚇得不輕。
卻在這時,黑煞姬那邊傳來一聲嬌叱。
衆人不分人鬼,紛紛側目——其實說白了,現場也就蕭勉一個大活人,其他人不是魂魄就是白骨……
此時的黑煞姬,岌岌可危。
按理說,黑煞姬此番渡劫,不到次日子夜,那濃重的劫雲是斷然不會消散的。
但如今,纔不過第二天的日出時分,黑煞姬就堅持不住了。
這倒不是黑煞姬實力不足,而是那天劫不按牌理出牌!
此時的劫雲,已經縮小了一半有餘,從天而降的天雷和罡風卻更加狂暴,不光形體變得越來越粗獷,便是內部蘊含的威能,也變得越來越強大,消耗着黑煞姬大量的煞氣。
以至於,天劫還沒過半,黑煞姬就隱隱有些堅持不住。
“這……怎麼會這樣?”
“是啊!以大姐的充足準備和精深修爲,斷然不至於連此番天劫的一半都堅持不到啊……”
“從天劫的強度來看,倒不是黑煞大姐堅持不住,而是天劫突然加快了進程,難道是因爲大羅天傘?”
蕭勉才這麼輕聲猜測着,鬼頭神色一動。
“大羅天傘?哼!難怪了!想不到如今這修道沒落的時期,竟然還殘留着大羅天傘的煉製法門,修士投機取其的本性還真是無法被歷史長河徹底淹沒啊……”這麼感慨着,眼見蕭勉等人都百思不解的看着自己,鬼頭好爲人師的本性又冒出來了,大大咧咧的解釋道:“大羅天傘,雖可以矇蔽天機,但天網恢恢,豈是易於?天劫的變異,便是天道的懲罰!”
“鬼老!可有良策?”
“哪裡來的什麼良策?君子可欺,天道不可欺,大羅天傘欺瞞了一次天機,那正在渡劫的小女娃還有一線生機,若再妄圖欺瞞天機,她就算成功渡劫,也斷然沒有一絲生機!”
“這……”
“好在天劫雖然狂暴,但正所謂飄風不終日,越是狂暴,就預示着天劫越是要接近尾聲了。只是本該在六個時辰內緩慢釋放的一大半的劫雲,突然在短時間內集體釋放,這種強度的天劫,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的……罷了!聽你們所言,這女娃動用大羅天傘,也是爲了救你們,我這便救她一救!”
不等衆人回過味來,鬼頭已經飄忽着,朝越來越狂暴的劫雲衝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