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爲對於當地倖存的凡人來說,這一天是歷史性的一天!
他們一直供奉的仙人不知什麼原因,這天忽然憤怒了,血、金、銀三色光霞大噴發,這些東西一直噴到了數千丈的高空!
這場鉅變,將數百里內的所有地形全部改造得面目全非,使得原先的小湖,變成了一個巨湖,而在其他山脈全部被抹平的情況下,以這座血湖爲中心的地勢足足增高了數百丈。成了一座山,血湖竟成了這座山頂的一座山頂湖。
血墳村不知是不是因爲神仙的保護,竟在這場大異變中,得以保存。
之後,當地人流傳這樣一個故事,這座山,爲仙蹟。以及山頂那個血湖,都是一個叫孫豐照仙人爲保護當地的凡人,而與下凡的鬼神大戰而開劈的仙湖。那個叫孫豐照的仙人更是在這一戰中,以身化血,將這個湖的湖水都變成了血色。
這個湖因此受世人頂禮膜拜,併產生了種種傳說。比如,紅色的湖水能治百病等等……
當這一切仙人的天地異象終於歸於平靜之後,無數凡人前往仙山下,在血紅色巨型仙湖,展開了歷史上罕見,而盛大的祈禱祭祀儀式,祈求神靈他們有憑有據的仙人孫豐照的永久庇護。
不知是孫豐照命不該絕,還是情人間的心有靈犀一點通,盧琪辛還是鬼使神差般的,在這場天地異變接近尾聲的第一時間,不顧一切的回到豐照觀原址。察覺到了已經變成高山和血湖的豐照觀前湖水裡面的怪異的情形,並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形被彷彿沸騰的湖水拖起。
######孫豐照最後能記得的就是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但就算如此,那些古修的神識和法力的餘力仍要命的在體內亂竄着,不停破壞各處的經脈,要不是“天穹法決”無論孫豐照清醒與否,一直髮揮着它的神通,一直在不停修復着身體,他肉身早就一塌糊塗,毀的不能再毀了。
如今孫豐照身體中,一股力量不斷破壞着,一股力量不斷修復着。過程自然是痛苦之極,不但無法調動任何法力,身體也無法動彈分毫。並且此次的破壞之力猶比恢復之力,還快那麼一分。
孫豐照幽幽醒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彷彿一片空白。這是隻因爲,孫豐照現在的神識空間裡,已經成就了一個全新的孫豐照神識。但此時孫豐照只覺自己一絲一毫的神識都沒有,完全是一片“空”的。
而且,明明自己是醒了過來,可是腦海深處,卻反而涌出了一股讓人難以抵抗的疲憊和睏倦,這疲憊的感覺,讓他很不得當場就能閉上眼睛再次陷入沉睡。
這是因爲沒有了原先本源神識的自動旋轉,已成一種規律。當新的神識生出來,這就使得孫豐照有些不適應,所以他纔會覺得神識一片空白,一直沒有醒來。
這個道理,就和普通人疲憊之後,精神耗盡,就需要睡覺,是一個道理。而孫豐照在進入這種休眠狀態時,因爲“天穹法決”的存在,所以一直讓神識空間和功法自動運轉着,不斷吸納融合老舊神識、法力,再衍生出新的神識和法力補充着。
孫豐照的神識雖然還有一個適應過程,但他的身體此時已經被修復好了。或者應該說,好得不能再好了!
似乎時間在這一段時間裡被撥慢了百倍千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孫豐照忽然長長的舒了口氣,全身各處隱藏在一套金色鎧甲之下,血肉模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癒合起來。
孫豐照此時的肉體,每一寸角落,都已經凝聚了無數遍的法體修煉淬鍊而成!
再次醒轉過來的孫豐照種彷彿全身浸泡在溫水之中,一種柔和的感覺,讓孫豐照感覺到全身彷彿都異常的舒泰。
隨着這番舒泰,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絲亮光,隨着那一絲亮光漸漸擴散開,他拼命睜開了眼睛,當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之後,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一個任何人一見就不免多看兩眼的絕世美人,正將孫豐照的腦袋枕在自己的雙腿之上,一隻如玉般的粉嫩玉手擡起着不大的玉掌,輕輕的按在了孫豐照的頭上。手掌裡,紫色的光芒緩緩的*了出來,漸漸的滲入了孫豐照的眉心裡。
一絲神識剛剛觸探出來,到孫豐照的身上時,那金色鎧甲立刻冒出一團金色的光芒,輕輕將這股神識盪開。
隨着這道紫芒輸入孫豐照的眉心,他原本粗重的喘息聲音漸漸平靜下來。孫豐照臉上的表情瞬間萬變,忽而暴戾狂亂,忽而懦弱哀憐,忽而狂笑,忽而痛苦的呼號。
終於,當作爲施法者的盧琪辛臉色漸漸發白的時候,顯然已經用盡了全力。孫豐照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情緒趨於平緩。
孫豐照終於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了!
他緊閉的眼眸終於緩緩的睜開了,深呼吸了幾下的孫豐照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媳婦……”
本來已經準備勉強擡起腦袋的孫豐照,一看是日思夜想的老婆盧琪辛時,全身緊繃的肌肉再次一鬆,復有躺回了盧琪辛柔軟、舒適的雙腿上。
“噓!施師兄在近旁……”
盧琪辛在看到丈夫終於轉醒,一喜之下,趕忙美目四下一陣緊張的張望。目光也立即鎖定了在很遠山體殘骸中翻找東西的施弓。
施弓正手捏一節晶瑩剔透的人類手指骨,認真的查看着。根本沒有注意到離豐照觀血湖旁,一副恩愛的一對小兩口的恩恩愛愛。
“這應該是人的指骨,爲什麼是這種色澤?而且這裡面蘊含的靈力也太大了!”
施弓這幾日一直在清理變成一片廢墟的原豐照觀原址周圍,被夷平的山體殘骸。在這些殘骸中,施弓找到了許多古寶的殘骸,一些人類、靈獸的骸骨,一些沒見過靈石的殘片,一些鎧甲的碎片,甚至還找到了一些由銀絲組成的法衣殘片。
開始一心以爲是什麼絕世寶物出世的施弓,再找到越來越多他無法甄別,無法解釋的殘片後,越來越心驚。
而在這場異變後,嵩高宗作爲最近的大修仙宗派,已經在第一時間將方圓千里之地列爲禁地。不許任何修仙人士靠近、窺探,嵩高宗二長老董雪青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事發地。在簡單查看孫豐照的傷情,收走孫豐照手中的兩個金銀色儲物盒,囑咐盧琪辛和施弓兩名弟子留下照料孫豐照後,就率領嵩高百名弟子,進行對這一地域封鎖行動。
“你到底碰到了什麼,怎麼會傷這樣?這件是什麼鎧甲,爲什麼穿在你身上脫不下來?你的神識也變得那樣怪異,還引發了天地異變?”盧琪辛將孫豐照的腦袋搬離自己溫香的玉腿後,關切的小聲問道。
“我……我……那一男一女……那兩個骷髏……”
全身虛脫的孫豐照,在勉強已經從地上坐起一點時,突然又語無倫次起來。最終低頭看了一眼緊貼在身上的金色鎧甲,話也沒說完,就再次咕嚕一下昏倒在這片柔軟的草地上。
“什麼女人?”
當一個女人聽到自己的丈夫提及另外的女人時,無論她是一個修仙者,還是一個普通凡人,一種自然的反應就是質問清楚。
盧琪辛也不例外,她在聽到孫豐照提及“女人”這兩個字時,就有一根敏感的神經一跳,把孫豐照其他說的話全忽略掉了,就聽到“女人”兩字了。
但她最終還沒來得及從丈夫口中*問出什麼,孫豐照就又昏了過去。
玉臉上升起一層不快的盧琪辛,在很節制,很隱蔽的手插小蠻腰,對着昏倒在地上的孫豐照哼了好幾聲後。最終,還是心中一軟,看了一眼遠處的渾然未注意他們的施弓,再次俯下身,扶起孫豐照軟趴趴的腦袋,往他嘴裡塞進好幾顆靈丹,再次閉目向孫豐照渡去純正真元靈力,幫助他恢復傷勢。
孫豐照的傷勢主要是在於神識的變異,變得連董雪青也看不懂,這還是不是原來孫豐照的神識。還有就是孫豐照的經脈,在起初盧琪辛從狂涌的血湖水中冒出的孫豐照時,孫豐照的經脈幾乎全毀了,幾乎就是一個半死之人。
董雪青到來時,也差不多宣佈了孫豐照的死刑。她在安慰女兒要做好孫豐照救不活,或是從此成爲一個白癡的準備。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董雪青、盧琪辛沒有對孫豐照施用任何法術治療,只是餵了幾顆龍髓丹等修補神識的靈丹後,孫豐照就自行進行了修復。
他所有的經脈、氣海(俗稱丹田),近乎消失的真元靈力、法力,在短短一日不到的時間內,不但全部自行修復,表現出的修爲還是大幅增長的煉氣十層。
並且已經到達十層的大圓滿臨界點,隨時孫豐照都可能突破,有望築基了。
由於董雪青、施弓之前不知道孫豐照在藥鼎峰已經連跳幾層修爲,達到煉氣九層。施弓認識孫豐照時,孫豐照更是隻有煉氣四層。
現在時隔一年左右的時間,孫豐照的修爲如此跳躍升級。讓他們都隱隱猜測到孫豐照此間的奇遇,是何等的神奇。
但孫豐照一直處於昏迷中,並且全身穿戴這一身金色的鎧甲中。就連董雪青這樣的元嬰修士,都無法將其脫離孫豐照的身體,來查探孫豐照身體神奇自行修復的原因所在。以董雪青元嬰中期的修爲和見識,也不能識別這套金色鎧甲的材質和達到的級別。
三日後,孫豐照終於在董雪青再次趕回時,終於醒了過來。但連孫豐照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的這套金甲,更說不出這套金甲的材質和所處修仙界法器的級別。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套金甲原先是穿在那名第五層地火室男修身上的,他不知道在回到地面的這個過程中,是怎麼從那個男修骷髏身上脫下後,穿在了他的身上。
在單獨向董雪青彙報了離開嵩高宗這年餘裡的經歷,以及最重要的彙報了此次探尋古戰場遺蹟的過程和所遇到的各種靈獸,以及見聞,並且上交給董雪青一個裝滿各種託印版符文和孫豐照收集的各種古寶的儲物箱。又綜合了施弓等門下弟子這幾日的收集,董雪青立即獨自趕回了嵩高宗。
這些東西,這些符文,都是顛覆性的。董雪青甚至預感到了一份巨大的驚喜正在等待着她和整個嵩高宗。
“師弟,我和你盧師姐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
在送走董雪青後,鑑於孫豐照傷勢已經穩定,施弓立即履行起宗門委派給他們的任務。
“什……什麼?施師叔不要開玩笑,你……你怎麼叫我師弟?……”
被董雪青下了封口令,對任何人不能多說古戰場經歷的孫豐照。被施弓突然的改變稱呼嚇了一大跳。
“呵呵,師弟不必驚慌,你當然還不能算我的師弟,但宗門鑑於你的功績,在今年升入內門的名單上,有師弟的名字,並且已歸入我們峻極峰中嶽殿,所以我叫你一聲師弟,已屬正常。”施弓微笑着對孫豐照傳達這個喜訊。
但作爲當事人的孫豐照聽得有點雲裡霧裡,“怎麼怎,我成嵩高宗內門弟子了,還是被主峰主殿收入的。我啥時候爲嵩高宗立下功績了?……”
“嗯咳!”
看着孫豐照一副傻愣愣張大了嘴的表情,盧琪辛在一旁輕咳一聲。
聽見這聲輕咳的孫豐照,立時覺醒似的,心下嘀咕道:“大概又是我的岳父,加正牌師傅盧萬天利用手上的權利,提攜我,大開後門,大搞裙帶關係!”
盧萬天那麼爲了孫豐照考慮,謀劃前程,孫豐照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居然還在這裡腹誹他的關照。
不過,當盧萬天看完、聽完董雪青從孫豐照這裡帶回的一切後,孫豐照還真給他,乃至整個嵩高宗帶來了一份不小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