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師弟現在修爲,已經不辜負宗門的期望了!一年提升修爲六層,這恐怕是當年……咳咳……不過師弟,你修煉的速度是極快,可謂天縱奇才。相信此次出宗門的歷練也是機遇非凡了。但爲兄還是提醒你,雖然師弟機遇非凡,以至於有了修爲勇猛精進的好事兒。但也易生出心障,反而阻礙長遠的長生之路!”施弓在一陣必不可免的心生妒忌後,又語重心長的對孫豐照說出這番話。
施弓也是在第一時間見到過孫豐照身穿奇異的鎧甲,和手拿古怪儲物盒的人。他甚至也參與了個盧琪辛一起救治孫豐照,所以對發生在孫豐照身上的種種稀奇古怪之事,也是知之甚詳。所以,施弓雖然沒聽孫豐照講述過他的遭遇,但也不難猜出孫豐照有了不小的奇遇,纔會有現在的成就。
施弓因爲是陪着盧琪辛順路而來,他已經被宗門委派了另外的歷練,所以馬上就要離開。
董雪青雖然沒有對自己最喜歡的徒弟下什麼封口令,但作爲早已習慣了修仙界一些“不該問的不問,不該亂說的絕不亂說”的好習慣。所以施弓在猜到孫豐照有一些奇遇提升了修爲的情況下,也只是隱晦的對孫豐照說上兩句。
“是,師兄的教誨,師弟一定謹記在心,不在胡亂修煉了!”孫豐照一直對這個總是面帶微笑的施弓,充滿好感。
但他又不能向他全盤道出自己那套能吸納靈花、靈草,甚至修士靈力的“天穹法決”,只能唯唯是從着。
撇開這次探寶旅程中所受的各種奇遇、際遇不談,“天穹法決”孫豐照就連妻子盧琪辛和丈母孃董雪青都沒告訴。又怎能告訴施弓呢?
“好,師弟,這是你的新宗服!”施弓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套青色嵩高宗內門弟子統一服飾後,又道:“師兄在這裡向你作別,你跟盧師姐快點回轉宗門,也好趕上獵靈大會……”
“啊,師兄這麼快就要走,要去哪啊?咱們剛見面,我還有好些修煉上的問題要請教師兄……”
孫豐照沒有做作,他是真的喜歡施弓,希望能和他在一些修煉問題上進行一下交流和請教。
“唉,爲兄也不想,但每個進入築基期的宗門弟子,都是要入世修行一番的!我已被宗門派往洛陽皇城歷練,想來很快就可以回來,同……”
施弓說到入世修行時,神色還一陣黯然。但在說到很快就能結束這段旅程,迴轉宗門,他的眼神就熱切起來。不,確切的說是看向盧琪辛欲言又止的話語和眼神,又熱切起來。
在我們這位情聖施弓的心底,還是認爲師傅和師母對他寄予厚望,在不久的將來,他結束各項歷練,修爲再有所提升,就是他和師妹盧琪辛共結連理,結爲道侶,開始神仙眷侶般雙修生活之時。
豈知,盧萬天和董雪青是不忍施弓傷心,故意支開他入世歷練修行。更不知孫豐照和盧琪辛早已結爲修仙道侶,並生育了一個兒子。
“喔,那這個什麼獵靈大會又是什麼?”孫豐照傻傻的問道。
孫豐照可不知道盧萬天、董雪青爲了他這個拿不出手的女婿,煞費了多少苦心。只是心道洛陽都城離他們嵩高宗也不遠,這施弓師兄,以築基初期的修爲,想來三五日便能飛回來。
“東海出現了‘獨角雷鳴獸’的蹤跡,中原各大派已經決定聯手組織修士,出海捕捉。這次不單單是一場普通捕捉靈獸的盛會,更是一場中原修仙界高中低修士大集會的盛會,所以在發起人峨眉派二長老烏鴉道人的提議下,定名爲獵靈大會,將選派從元嬰到煉氣的各等級修士,共赴東海一同捕捉!”
這次出聲回答孫豐照的不是施弓,而是孫豐照未公開的妻子盧琪辛。
“你離開宗門年餘,自是不知道這件盛事,要不是此地發生如此大的天地異變,母……師母也不會從宗門內急急趕來此地!”
盧琪辛知道孫豐照對於修仙界見聞淺薄,甚至據她所知,孫豐照的修仙經歷還是幾乎一片空白的。生怕他鬧出什麼笑話的盧琪辛,進一步對孫豐照解釋道:“‘獨角雷鳴獸’這種上古異獸,據各種古籍記載,三級以上的這種古靈獸,就可活萬年。便是俗世流傳的天下的雜書中都會偶有提及此種靈獸,就是語焉不詳,或者錯漏百出罷了!這種靈獸堪稱真正的天地靈獸!”
對於獨角雷雷鳴獸的瞭解盧琪辛也都是從幾位師兄處得知,嵩高宗雖然是中原第一大修仙派,門中弟子皆見聞廣博。但對於這種上古靈獸也都是道聽途說,誰會有幸像孫豐照一般,見識到那麼多上古靈獸和他們的幼崽。
只是孫豐照對於這種爲了一頭靈獸勞師動衆,出動那麼多人要去圍捕的作法有點不以爲然。而且看妻子盧琪辛的樣子,也是一副非常熱衷的架勢,就更是嗤之以鼻。
不免還要暗中嘀咕幾句,腹誹幾句修仙界這幫人越來越無聊了。
其實他不知道“獨角雷鳴獸”這種幾乎滅絕的上古靈獸的價值,不說這種靈獸渾身是寶,而且它超長的壽元,一直是各派最爲看重的一點。要是能捕獲一隻活的“獨角雷鳴獸”,並馴化收爲己用,那將是一名修士,一個修仙宗門萬年內絕對鎮派靈獸。
並且就算在修仙界也很少有人知道,“獨角雷鳴獸”還具有探尋天地靈物、寶物的天賦特性。也就是說,那塊地底埋藏着優質的修仙材料、靈藥、寶物,這種上古靈獸是有一種天生的感應的,能準確的尋找到地頭,幫助修士找到相應的東西。
施弓帶着希望先行離開了,孫豐照因爲傷勢和法力還未盡復,只能有盧琪辛陪着,再在血湖旁,住上幾日。
修仙者對於這種男女獨處,倒是不忌諱。因爲修仙者一生最大的追求就是與天地同壽,將追求男女感情看得比較淡薄。所以施弓很放心的將盧琪辛留給孫豐照,在他想來,這個曾經辛園的童子,盧琪辛關心他一點,實屬正常。再說以孫豐照煉氣級別的修爲,又能對盧琪辛築基後期的修爲有心動什麼壞腦筋,也難以得逞。
孫豐照現在當然不能對盧琪辛動什麼壞腦筋,因爲不是他無心,,而是他不能和沒時間。
“你看看……看看你的左右臂上,撕開衣服看看……你在下面還碰到過什麼?”
在施弓走後,在血湖邊佈下一個陣法,讓孫豐照進入其內休養和恢復法力的盧琪辛問道。
孫豐照立刻撕開了自己左臂上的袖子,他只看了一眼,立刻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低聲道:“嗯?這是什麼?”
孫豐照身上的鎧甲,孫豐照已經知道。但在盧琪辛指引下,看到自己雙臂時,還是嚇了一大跳。只見他左臂脈門這裡有一個琴摸樣的圖案,看上去模樣依稀像那第五層那名叫“隼”女修拿在手中“仙鏘”,只是個頭小了很多很多,印在了孫豐照的左手手臂的脈門之上,深紅的琴身和七彩的琴絃掛鉤都是栩栩如生,就連那一個個琴身上的符文也都彷彿隨時都會飛出一樣,都跟孫豐照見到過真的“仙鏘”琴一般無二。
現在這把“仙鏘”琴就印在孫豐照的手臂上,孫豐照輕輕撫摸了一下手臂上的那片肌膚,覺得摸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隱隱似乎感到肌膚下有股奇怪的波動……
但他一時也不能辨明這種波動是不是一種靈力在波動,用神識探查這個地方,也探查不到什麼。難道是心理作用?孫豐照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
之後又看了右臂,同樣地下五層那名男修手中的短弓,也和“仙鏘”一樣,印在了孫豐照的右臂脈門之上。
孫豐照將在地下五層的經歷跟盧琪辛說了一遍,孫豐照這樣大膽的違背董雪青的封口令,是有原因的。
盧琪辛是盧萬天、董雪青的女兒,想來這種秘密對於盧琪辛是不需要隱瞞的。
盧琪辛雖然比孫豐照修爲高,但見識只限於典籍、書本,她修爲進展速度太快,從來就沒有出外歷練過。所以對於孫豐照這兩個印記,盧琪辛只能解釋爲可能是地下那兩個上古修士的獨門印記,在他們神識企圖侵佔孫豐照的“軀體”時,留下的。
至於這兩個印記對孫豐照有害無害,盧琪辛也說不清楚,只能安慰孫豐照說以她這麼高修爲的探查,都沒探查出孫豐照體內有什麼不妥,就不用擔心。等迴轉嵩高宗,孫豐照再去找他們共同的師傅,盧琪辛的父親,孫豐照的岳父盧萬天問問。
並且,作爲女生外嚮的天性,和修仙界獨特的人與人間的冷漠,盧琪辛並沒有把她在第一時間就見到孫豐照手臂上圖案之事,告訴董雪青。
孫豐照不知道盧琪辛、董雪青之間的這些坑坑窪窪之事。他此時只想着自己暫時也的確沒感到什麼不適,就把這件事擱置在一邊,將精力放到儘快恢復法力上來。
當孫豐照毫不避嫌的捧出一堆萬年靈草、靈花,進行第一次“天穹法決”吸納光一株萬年靈草的靈力,恢復法力時,在一個陣法內爲他護法的盧琪辛看完孫豐照吸乾一株萬年靈草的全過程,徹底驚呆半響後。突然,又一把拉過孫豐照的手急問道:“豐照,你什麼時候學了這種邪修功法的?”
孫豐照一聽,就想到這“天穹法決”的出處,不由漲紅了臉,將盧琪辛一直沒來得及問的那塊神奇布料和藥鼎峰上的奇遇,都將給盧琪辛聽了。
沒想到不說還好,一說盧琪辛釋然孫豐照修爲快速增長的原因。卻失聲痛哭起來,“藏青雲是本宗的一個辛秘,一個恥辱,聽說他這套功夫是吸取了一些邪修修士,捕殺那些山中修煉的有成的靈獸,然後殘忍的吸食了它們的精魄,以達到提升修爲邪修功法的影響,而創立下這套功法的,你怎麼能學這種……這種功法呢!”
面紅耳赤的孫豐照也聽姬從良說過藏青雲在修仙界不太好的名聲。在嵩高宗甚至千年來把他的功績全部抹殺,到了不許提及此人名字的地步。更何況孫豐照現在陰差陽錯之下,修習了這套千古引爲禁忌的魔功。
盧琪辛左思右想,最終咬牙決定,這個秘密永遠屬於他們夫妻倆,絕對不能再讓第三人知道。盧琪辛對孫豐照下了死命令,就算她的父母盧萬天、董雪青都不能說。並且從今往後盧琪辛規定孫豐照不能在修煉這套功法。
在修仙界引爲公敵的這套“天穹法決”面前,不說會引發一些人的貪念。要是讓更多的人知道孫豐照會這套“魔功”,就算盧萬天、董雪青,在面對整個修仙界的指責和討伐時,也是會將孫豐照大義滅親的清理門戶。
作爲一名帶有私心的妻子,盧琪辛在這件大是大非,事關性命的大事上,一點不含糊,對着孫豐照拿出了她隱藏很深的雌威。
孫豐照本來就是個聽老婆話的老實丈夫,盧琪辛也是爲他好,所以盧琪辛怎麼說,孫豐照無條件都接受了。
接着孫豐照又拿出一顆五色靈石,用正常的嵩高低級功法恢復法力。在五彩靈石龐大的靈力支持下,孫豐照也只了三天時間,就盡復法力和傷勢,可以和盧琪辛上路了。
並且,孫豐照毫不猶豫的送了盧琪辛兩顆五色靈石和一箱萬年靈草、靈獸內丹,及其幾把從那些侵入古修身邊撿來的古寶兵器。
盧琪辛對於孫豐照這樣聽她的話,和對他一點不藏私,很是滿意和甜蜜。但也馬上對其指出這些物品其中的利弊,特別是在看到孫豐照用這種她從來沒見過的五彩靈石恢復法力時,以她的修爲和見識馬上預見到了一些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