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荷園!”又是這裡,難道又是想把我關進來?我心中一驚,滿是疑惑的跟在楚君嵐身後。進了這園,我怕是再熟悉不過了,眼下,這裡也沒多大改變,畢竟我出走也才半月而已。清靜倒是清靜,只是這守衛好像是明顯比那時多了起來,想想當初就我,小翠,紅玉三人,這回,明顯多了一個掃地的大爺,一個開門的小廝,還有,連丫鬟都多了起來,那掃地的老人,雖然有些背駝,但掃地倒麻利的很,難道?是個練家子?這小廝,長得幾分英氣,也不似尋常人家的孩子。
轉過走廊,一陣嘲雜之聲,襲入耳際,細下一聲,砸盤摔杯,勢氣不小。
“嗚~~~我要回家,憑什麼不讓我回去,在這裡都悶死了。滾,都給我滾。”那嬌嬌之氣,分明就是一派小姐脾性。只見楚君嵐微微搖頭,便加快了步伐趕去,我也不敢停頓,緊跟其後。
“砰!”走近偏廳門口時,一個茶杯不歪不斜的朝楚君嵐砸來,只見他一個閃身,茶杯飛也似的撞在門上,瓷片四散,茶葉紛飛,繼而貼在了門上,門邊一個丫鬟呆呆的跪在門邊,頭如蒜搗,很是驚恐。我微微一驚,這楚月香的脾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莫不是摔這茶杯是對着丫鬟出氣呢?
“哥!”楚月香驚覺門邊站着的二人,連忙迎向了楚君嵐,“哥,我要回府!”話剛咽至嘴邊,眼下就已經看到了旁邊的我,我輕輕含笑,也不言語,默默立於楚君嵐身後,做了一個欠身。
“你!你!”她瞪眼看着我,又無助的望着楚君嵐,“哥哥,難道父親是要讓我們對換麼?”
楚君嵐一個皺眉,揮身大喝:“都退下!”只見四個丫鬟相繼退去,廳前就剩下我、楚君嵐,楚月香三人。他大步流星的步入廳中,只見那廳堂之中,甚是凌亂,桌椅全部掀翻在地,杯碟的碎瓷及茶水糕脂盡是全地的狼籍。好一副大家閨秀,這番情景,更是勝過那街市潑婦一般,我輕輕的掃視這一切,目光最終落在了楚月香的臉上,這臉,真是與我一模一樣。只是此刻,她正
怒目盯視着我,好一副凌厲之勢,眼神彷彿要活活燒死我一般。
“這是哪般?”楚君嵐掃視全場之後,轉身凌厲的盯着楚月香,只見那楚月香也不膽怯,聞言,轉身向其兄長。
“我要出去,快憋死我了!”一個扭捏,嬌氣十足的就迎了上去,“哥哥,讓她住回來,我要回府嘛!”
“這個,”楚月香這招果然揍效,只見楚君嵐稍有遲疑,便也將話,峰迴路轉:“只是你這脾性,怕是要好好改改,若真是你自己去選妃,怕是要惹龍顏發怒啊!”他長嘆一氣,繼而道:“以前的你,可是溫順極了。”眼中,滿是疼惜的道。
我小步上前,巧笑有餘:“小姐儘可回府便是,少爺不用擔心。”
只見楚君嵐微微一愣,眼神深深的望向我,似有,一絲感激,又有一絲無奈,卻也不加言語。
“好啊好啊!哥哥,你看,她自己都沒有意見。”楚月香一陣欣喜,卻全然一副孩童性子。
“你!”楚君嵐一副若有所思,看了看我,又望了望她,“只怕就算爭了這位,你和曉惜的性格所向怕是天壤之別啊,更何況那技能之事若被皇上看見,可是欺君,滿門抄斬的。”
“呀,這個哥哥你放心,我可以學啊,要不然,就讓她替我爭位,等有一天我做了皇后,這天下還有誰敢讓我起舞妙唱?”她一臉天真的道,我心下有了一些冷笑,看來,這楚月香怕有可能要打破那楚家父子原先打算爭了位就除去我之心了,她倒是想讓我長期僞裝她的影子了,這回,我可又多一些活命的時限了。
“你這話,可是太天真!”楚君嵐聽得妹妹一席話,很是不悅。
“哥哥!”楚月香拉着楚君嵐的手,又是一陣嬌氣撒了起來,“讓我回去嘛!”
楚君嵐面有難色,煞是爲難的看着一邊是波瀾不驚的我,一邊是扭捏施嬌的妹妹,極是不好開口。
“哥哥去帶姐姐去便是,妹妹喜歡清靜,這若大的園子正合了我的意呢。”我調笑道,言語間一副討好的樣子。
“
惜。”他欲言,卻被楚月香一把興奮的拽住,“那我們,現在就回府,我要去找韓非。”
我又回來了,我望向那一地的碎瓷殘渣,蹲了身子,拾了起來,身後一個步伐急快的衝了進來,不免得正要回頭,只見那掃地老者,連忙呼道:“小姐,小姐請起啊,這地,讓老奴來收拾就行了。”唯唯諾諾的,將我撫起。
“老伯多禮了!”我連忙迴應道,眼睛緊緊地盯着他,只見他微微一怔,當下趕緊道:“小姐喚我秋伯便是。”
這時,那開門的廝也進了來,秋伯一個招呼,就攬他來我跟前,將要施禮:“小奴阿良見過小姐。”
“這是我小兒阿良。”秋伯連忙介紹道,我頷首向那阿良輕輕一笑,那阿良也不見怪的,朝我傻笑一下,當是回禮。
“秋伯的幾個兒子都在楚家麼?”哎,先熟悉一下吧。
“老奴一家大小都在楚家爲僕,大兒子性子強,自小便跟着楚少爺,習得一身好功夫,楚公子爲人好,現在已讓小兒隨他入營,做了一名副將。”秋伯臉上一臉的自豪,但瞬及又黯然了下來,“不過,一年前,小兒率軍出征,卻落得至今下落不明。”
“爹,”阿良趕緊扶了他有些微微戰慄的身軀。
“對不起,我讓您難過了。”真是多嘴,我心中暗叫一聲,趕緊上前賠禮道,當下也爲自己初見他時的懷疑懊惱不已。
“小姐,你先歇息罷,這裡有小人父子二人即可。”秋伯一言驚醒了我,是啊,我真是有些不識身份,這回可是要冒了那楚月香呢,突然,腦中一閃而過一個驚疑。
“秋伯爲何不疑爲何有兩個月香?”我驚訝了問道。
“姑娘,您在這,就是月香,小姐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自己的職責便是。”秋伯一言,了了蓋過。
我心下也豁然開朗,原來,這不是楚家的什麼大秘密吧,再或者,楚家是用了什麼方法,讓所有的人都服貼了,難道是,我腦中閃過一個可能,心下頓也明瞭,原來還是西門毒姬的功勞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