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一天再次毫無所獲的莫里頹廢的回到公寓。
浴室裡傳來聲響，有人在說話，伴着水聲，聲音斷斷續續的。
莫里神情戒備地抄起丟在牆角的鐵棍，躡手躡腳地靠近。
“……有什麼副作用？”
“不能吃東西算嗎？”
“……不算。”
這個聲音……
莫里手中的鐵棍落到地板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浴室靜了一下。
凡多歪着腦袋：“你猜是誰？”
安琺甩兩下手上的泡沫：“或許是可怕的房東。”
可怕的房東：“……”
“安斯艾爾。”莫里拍門道，“是你在裡面嗎？”
安琺扯過浴巾，往凡多身上一蓋，轉身開門。但迎接他的是來自一名成年男子的拳頭，安琺側頭躲避。莫里一拳沒打到實物，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又出了第二拳，安琺見有人不由分說的打架，也就不準備客氣了，正要動手，凡多從浴巾下鑽出來個腦袋撕心裂肺地“喵”了一聲。
這是提醒。
提醒安琺要遵紀守法，尤其是原來的主人還是個戰鬥力爲負五的渣，按理來說大概連第一拳都躲不過的。
浴室空間很小，沒有躲的這一拳捱得結結實實。安琺被打的整個人後仰，後腦勺貼着牆思考人生。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不知道安迪一直在找你麼？他現在生死不明你就高興了？”莫里揪着安琺的領子說的唾沫橫飛。
“他來找你了，你就一點都不關心他？如果他被外面那些喪屍攻擊了怎麼辦？！”
安琺道：“抱歉……”
“你對我說抱歉有什麼用！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該去找到他。”
安琺擡手投降：“我是說，抱歉，我不認識你所說的安迪，也不認識安斯艾斯，但是很巧，我叫安琺……嗷！”
凡多捂住雙眼，讓你不聽遊戲規則。
“莫里，快住手！”又衝過來一人，抱住莫里，才免於他的拳頭持續落在安琺身上，“莫里，你冷靜點！我們還需要他的幫助走出C市，安迪也需要他。”
狹小的浴室空間自阿諾的到來後，變得異常擁擠。
莫里聞言真的冷靜下來了般一動不動。
“你去休息一會兒，我來和他談談。”阿諾鬆了手道。
莫里冷着眼瞥了安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浴室裡的氣氛稍緩。
“你沒事吧？”阿諾道。
安琺擺了擺手，重新站穩：“沒事。”
阿諾：“你洗澡不脫衣服？”
“……我在爲我的貓洗澡。”
“我有點相信你不是安斯艾爾了。”阿諾攤了攤手，“因爲他從來不會去養小動物，更別說爲一隻流浪貓洗澡。”
凡多：“……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是流浪貓了！”
阿諾怔了怔，扭頭指着重新被浴巾兜頭遮住的凡多道：“你的貓，剛纔在說話？”
“你聽錯了。”安琺面不改色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出去談。”
“當然。”
路過客廳時，莫里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昏暗地燈光在他乾淨的臉龐打下一層陰影，安琺見他睡着了還蹙着眉，忽然覺得他也不是那麼討厭了，充其量就是被積怨衝昏了頭腦。不過，安迪和安斯艾爾是什麼關係？那莫里呢？……戀人？等等，這真是瘋狂的想法。
阿諾輕聲解釋道：“他這幾天實在是累壞了，只要一天沒找到安迪他就一天不能安心。不不，我們去陽臺，走這邊。”
安琺倒是無所謂，跟着阿諾到陽臺就打開了窗。冷空氣刷一下涌了進來，阿諾合上了陽臺連着客廳的門。
接着低着頭道：“非常抱歉，沒有和你說一聲就住在你家。今天莫里又……就算你現在趕我們出門，我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安琺眯着眼努力去看風景，實際上什麼都看不清。
“無論你是不是安斯艾爾，我都希望你是，莫里幾乎瀕臨精神崩潰邊緣了，只有你能帶我們走出這片土地。”
“那，安迪呢？”安琺在說出安迪這名字時停頓了一秒。
好在阿諾沒有在意。
“我們都自顧不假了。我只希望莫里平安，就算他今後怨我……”阿諾沒有在說下去，懊悔道，“我真不該一時心軟答應陪他來這鬼地方。”
安琺：“這個城市還有多少人？”
阿諾搖頭：“我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只看到C市人民在集體遷市。那天霧霾也很嚴重，但沒那麼多喪屍。”
安琺奇道：“你們每天在外邊找安迪，就沒想過出去嗎？”
“出不去了，我們被困住了。”阿諾抱着頭蹲了下來。
“每次到邊緣總有大羣喪屍出現，我們都沒有異能，只能跑。就像冥冥之中註定的……”他放下手，眼眶有點紅，“況且，沒有找到安迪之前，莫里是不會放棄的。”
安琺眼睛轉了兩下：“爲什麼不試着打喪屍呢？”
阿諾回的幾乎毫不猶豫：“我們沒有異能。”
“沒有異能？沒有異能就不能生存了麼？沒有異能就只能聽天由命？還是盼望着那些高貴的異能者推開一大堆事物，來救兩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普通人類？”阿諾一怔擡了頭仰望着安琺，安琺向他伸出手，繼續道，“所以，哪怕看不到希望，我們自己都不能放棄。拿起手中的武器吧，爲了生存而戰。”
“……是的，不能放棄。”阿諾抓住安琺的手，站了起來，笑了笑道，“我想我明白爲什麼安迪這麼喜歡你了。”
“……”這是兩回事！
“安迪！”客廳裡傳來了莫里欣喜若狂地呼喚聲。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到這兒！安迪安迪我終於找到你了……安迪你怎麼了安迪你去哪兒？”
阿諾捂了一下眼睛：“請不要介意，他在說夢話，我去看看他。”
安琺點點頭。
莫里是有夠癡情的。
不過作爲一個莫名陷入了一個三角戀……或許是四角戀的局外人，這種犯了尷尬症還不能說的情況真是，不可言喻。
冷漠.jpg
“你剛纔的演講爛極了。”凡多躍過來潑了他一盆冷水。
安琺無動於衷：“看來你有更好的想法。”
“當然……”
“天吶！莫里你快放開他，他已經是個喪屍了！”
安琺一頓：“這就是你更好的想法？”
“你聽說過金手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