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妖怪無不熱情高漲，這會他們將那睡蓮緊緊圍住，上下觀瞻，評頭論足。
可能大家壓抑得太久，如今終於在睡蓮身上出現了驚喜，便個個如同過節一般興奮。
雖然機緣沒有落在他們自己身上，但只有領悟之事能夠繼續，就無疑讓他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這睡蓮真是得天獨厚，你看、你看，端的跟腳不凡！”
“我早就發現了。它可是氣勢非凡，與衆不同。這不，今天果然得到應驗！”
臉皮還真厚！秦牧心裡哂笑。
這算是妖通“人”性？事後諸葛亮，果然哪裡都不缺。
喂喂喂，調子這麼高？說得就是你。
若不是妖怪化形之後，口味升級，而睡蓮的味道又不大好，它早就化作他人的口中之食了。
睡蓮天天立在此處，平時大家進進出出，又何嘗會多看一眼！
一朝得了異象，大家立馬就平添出各種先見之明。
“行了，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麼變化，難道你們要在這裡圍上十天半個月？沒事就散去吧。”
等妖怪們都散去之後，秦牧自己卻湊了上去。
你這小傢伙，可算是得了大造化，他日可不要忘了我的恩情，秦牧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沒想到那睡蓮聽得此話，那葉片便輕輕擺動，似有歡欣討好之意。
咦？竟然有反應！通人性了？
秦牧更加欣喜。
“剛纔你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是因爲人多不好意思？”
蓮葉又動了幾下。
“我說對了？”
……
秦牧每說一句，睡蓮就動幾下。
互動勉強算是有了，可這意思他卻不怎麼明白，秦牧撫額不已。
哪怕像先前那樣，能以道音傳神的方式交流也好。
莫非那一下子耗盡了它的洪荒之力，然後就萎了？
“小傢伙，你有點虛啊。”
睡蓮的葉片便搭拉起來，像是不太高興。
還有情緒？秦牧越發覺得有趣。
恨不得它立刻化形而出，自己好好逗弄。如果將來化身爲一伶俐的小童子，豈不要太好玩！
同時，也好奇它到底能收穫什麼，又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反饋？
這時，樑茜悄然走了過來。
“秦先生，還在這裡一個人看睡蓮？”
“咳咳……是啊。”
剛纔他太投入，竟沒發覺對方的靠近。
然後沒話找話掩飾道，“你看它天賦異稟，不日定能領悟出了不得的神通。”
“嗯，先生法眼，定然不會看差。”
秦牧赧然，難道要告訴她這只是隨口一說？
免得她知道自己剛纔衝着一株睡蓮叨叨個不停，像個神經病一樣。
然後又有點心虛地補充道：“它靈性得很，衝它說話，會給出迴應呢。”
“真的？”
樑茜頓時眼睛發光，忙上前打招呼。
可是，睡蓮這會一點反應也沒。
不給面子？秦牧尷尬不已。
樑茜又用手去觸摸它葉片，依然像尋常草木一樣，沒任何動靜。
她似知非笑的眼神便向秦牧看過來。
“這……剛纔卻不是這樣的。”
秦牧不信邪地向那睡蓮說道，“小傢伙，不要害羞，快與這位姐姐打一下招呼。”
可無論怎麼說，那邊還是沒有半點變化。
秦牧只好訕笑道，“它有點調皮。”
樑茜撲哧了一聲，“秦先生未免過於焦急，等它化形之後，再來相認不遲。”
竟然只認我一個人，還必須是絕對的私聊？小傢伙，有點傲嬌。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
秦牧面子當即有點掛不住，找了個藉口就準備脫身而去。
沒想到樑茜竟也緊緊跟上來。
什麼鬼！一向善解人意的樑茜竟也要追上來看我的難爲情？
“秦先生，別走那麼快，等等我！”
秦牧只好停住腳步。
放馬過來吧，只要我不尷尬，就是別人尷尬。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樑茜卻是爲了正事。
“剛纔聽先生說書，我識海當中也翻騰不已，似乎有所領悟，可總覺得還差了那麼點意思，始終不得門而入……這是何故？”
秦牧暗中鬆了口氣。
“這也屬正常。說明你已產生共鳴了，是好事情。用心感受，再積累一兩次，可能就水到渠成。”
其實他心裡也不由暗喜。
先是睡蓮起的變化，現在樑茜又這般說。
難道是運氣積累到一定程這，這次開講，算是一炮雙響？
淡定，淡定！
秦牧風輕雲淡地又問。
“那你說說，感受到的是什麼景象？”
樑茜搖搖，“模模糊糊，是一個混沌的印象，雖然強烈，但說不出所以然來。”
竟然如此！以前從未有過這現象。
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
難道這樑茜，是機緣足、天份低？嘖嘖，看上去人不傻啊。
秦牧違心地安慰道。
“這也正常，都有這樣一個過程。不急，你先儘量領悟些日子，我也好好想想，不日定會找出個更適合你的故事。”
“那我就拜託秦先生了。”
……
咦，事說完了，你怎麼還不離開？
秦牧盯着樑茜，對方對視回來，兩人一時誰也沒挪動腳步。
服了，你不走，我走行了吧。
秦牧返回水簾洞，樑茜也步步跟隨。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大家都同住在水簾洞裡，但是男女有別，兩人住處隔得好遠，要不要這麼貼身行事？
一到秦牧住所，樑茜就勤快起來。
“這裡有段時間沒收拾了，我幫你整理整理？”
“秦先生口渴了吧，我給你沏杯熱茶？”
……
秦牧無語。
你這心意我領了，就算爲了新故事，也大可不必如此拼，這樣我會壓力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