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靈山一衆高層,這些日子也在商議此事。
“天庭那邊傳回消息,他等對花果山之事,暫時不予理會。”
如來望着下方的佛陀菩薩,淡淡地說道。
“那我等要如何行事?”
觀音菩薩問道。
“如果不顧忌那秦牧,倒也好辦。殺的殺,收的收,就當提前掃清些障礙。”如來回道。
衆菩薩佛陀心下了然,這意思,似乎基本已明顯。
如來的聲音再次傳來。
“各位不要認爲,佛門此舉便弱了氣勢。那秦牧,確實神秘莫測,天庭對其所有忌憚,但想讓佛門做這出頭之鳥?這玉帝,也太小瞧本座了。”
衆菩薩佛陀忙回道,“佛祖英明!”
“各位明白便好。如今西遊量劫在即,當以保取經大事爲要。不可爲了旁枝末節,損耗佛門有生力量。”
“此一量劫,天定佛門大興不錯。但大機緣當中,往往蘊藏有大風險。若稍有不慎,也難不保將遭大機緣反噬,屆時,佛門非凡不會大興,反而危矣。各位切不可掉以輕心!”
衆菩薩佛陀又是齊齊唱喏。
“佛祖教誨得是,我等定當盡心盡力,一切謹慎行事。”
“如此甚好。除了落實好取經大計外,對外也不可大意。各大勢力,對於佛門此次的機緣,也極爲眼紅。若非機緣天定,大勢不可改,彼等早已大肆破壞起來。”
“即便彼等表面按兵未動,私下也暗暗下了些絆子。同時,也在靜等佛門自身出了大紕漏,好給以致使一擊!”
“當然,這種勢力,指的是幾大教派,尤其是截教。此外,還有天庭。至於花果山那,雖看起來熱鬧非凡,但一時還難成氣候……”
佛門衆高層沒有什麼異議,他們都清楚,目前佛門真正的阻礙來自何處,無非就如佛祖剛纔所說。
而截教,從封神大劫起,就同佛門結下生死仇怨,是首當其衝的防範對象。
而觀音菩薩此時神色略有擔憂。
“佛祖,那花果山呢,就真的全然不顧了?”
如來臉色微凜。
“觀音大士,莫非本座剛纔所言,你竟還沒太聽清楚?”
觀音忙解釋起來。
“弟子只是在想,那秦牧爲人,實難以琢磨。且其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所作所爲,都隱隱給佛門帶來困擾。是以弟子認爲,還得稍加留意纔是。即便萬一惹惱了他,佛門大能亦不少,稍派上幾位,他也難翻出多大的浪來。”
如來語氣這才緩和了點。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秦牧說書,提升妖魔的實力,眼下看來,似將給佛門造成麻煩。”
“但你也不想想花果山是何地?它是孫悟空的家!現在秦牧在那做主,但說到底,亦不過是代管而已。”
“他日孫悟空學成歸去,還不是得重歸舊主?有道是一山不容二主。屆時,那幫勢力,要麼散去,要麼,盡數歸於孫悟空手下。”
“孫悟空天定便是佛門中人,難道你還怕他日後脫離我等手心?如此一來,花果山的勢力,最終還不是將落於佛門?”
觀音菩薩微現汗跡。
“還是佛祖深思遠濾,弟子不及……只是,孫悟空雖天資縱橫,但花果山那些妖魔,在秦牧的影響下,實力精進也非常理可計。只怕到頭來……”
如來冷笑。
“怎麼,你還怕孫悟空屆時鎮不住那些妖魔?要知道,他可是拜在方寸山門下,難道你認爲菩提老祖會如此不濟?”
“弟子……不敢!”
如來又喝道。
“即便真是如此,孫悟空稍遜一籌。不還是有本座,本座親自下場,還不能手到擒來!”
觀音菩薩連忙迴應。
“原來佛祖早有計較,弟子卻是多慮了。”
如來這才一聲和長嘆。
“你雖過於謹慎,但所言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那便如此!不是已派有人手潛入其中?讓其照舊行事便可。”
“此策亦爲妥當,只是……”
“只是什麼?”
“稟佛祖,據回報,那些人手似有二心之象,雖還只是傳聞,但也不可不防。”
哪來沉吟了片刻。
“你等坐騎之類,應該還有不少吧。那就再派些心腹過去,但數目不要過多。”
“是,佛祖如此安排,便極爲妥當了。”
此時,如來又慎重地補充了一句。
“但得好生吩咐下去,凡事以監視爲主,其他不可輕動,以免生出亂事。這秦牧,雖我等不會怕了他,但暫時能避則避,還是不要主動去招惹纔好!”
……
不得不說,六耳獼猴對於秦牧的吩咐,落實得過於透徹。
若所交待之事,只需做到三分,他一定要做到七分;若是十分,他竟還得完成十二分。
後來的這批佛門坐騎心腹才一到達花果山,就被他一一察覺。
“先生,佛門又派一些探子過來。”
對此,秦牧的回答很利落。
“不必多管,淡定!”
即便佛門加強了試探力量,他還是沒放怎麼在心上。
淡定?你是大能,凡事自然可以淡定。
但我六耳不是啊!
雖然這個詞你說過好多次,但我當了真,真的粗心大意,那纔是失了智!
自從與你有了更多的近距離接觸後,越發感覺出高人作派。
高人切不可擦肩而過,你這個師,我拜定了!
既然現在有了打下手的機會,一些事務,都得一絲不苟地去做好。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看在我兢兢業業的份上,總有一天,你會答應收下我這個徒弟的。
用心點,多做點,總不會有錯。
至於你說的淡定,聽聽便罷了。
六耳獼猴口頭上應喏,內心卻決定依然如故。
這批佛門妖魔的到來,花果山這邊,秦牧與六耳獼猴是已知曉,其他妖魔卻無所察覺。
但還有一批妖魔除外。
那就是先前就已在此地的那些探子。
畢竟其中相當一部分也是來自佛門,眼熟!
然後他們內部一串聯,就全都知道了。
“他們定是來監視我等的!”
彼此暗自碰頭之後,先前那批探子之一憤憤嚷道。
“我並不如此認爲。”說話的是黃眉大王。
等大家都驚奇看着他時,他又幽幽地往下說。
“這些探子來此,一樣有着打探情報的職責,監視我等,只是附帶的。”
金角一拳擊得他址咧牙。
“你這貨,竟如此幽默了!”
“好了,都別再鬧,還是想想應對之策吧。”
大家商量妥當後,便開始依計行事。
然後便一起去見了後來的那些探子。
沒有表示半分芥蒂,也沒有過多問東問西。
僅僅十分熱誠地純粹以同僚之名,盡一下接洽之誼。
對方明顯探試之意的問題,他們也沒流露出任何不滿,也沒有刻意辯解自己的忠誠。
只是,將所掌握的一些情況據實的告知。
這種客觀述職一般的回答,讓對方挑不出半點毛病。
待雙方稍微熟了後,他們就用心盡起先來者的“地主之誼”來。
領着那批探子,熟識各種環境,見識各種人。
不斷介紹,這裡是什麼情況、當如何如何,這又是什麼人、是什麼性格。
然後述說,這裡有什麼好玩,應注意些什麼……
一來二去,但凡所掌握的,該說的都說了。
而那些探子耳聞目睹,赫然發現,他們所說一切,與自己所感受到的,簡直毫無出入……做事還真沒打折扣!看來,他們有所二心的傳言,未必屬實。
如此一來,這些後來的探子,提防之心便小多了。
時間一久,兩夥探子竟然漸漸打成一片。
然後,他們也感覺的花果山的好處。
逍遙自在,行事自由,還能從秦牧時不時的說書當中,有所領悟。
這不比佛門生活強得太多?
即便被視爲心腹又怎樣,起碼被人塹在屁股下趕路就十分不舒服。
沒過太久,他們的心思也慢慢起了變化,佛門交待的任務,漸漸忘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