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嗎?”李小婉顫抖着問。本以爲守在他身邊五年,他也應該慢慢地忘掉裴悠,看到自己了,直到現在,還是不行嗎?
男人沒有作聲,自顧摸出來根菸,點上,他也知道這樣的自己很噁心,連他自己都鄙視自己。這五年來,他一直放蕩,所以皇世集團的生意纔會江河日下,如果被顧經邦知道了今日的結果,他相信他一定不會將皇世交到他的手裡。
煙霧繚繞下,李小婉的眼睛早就發紅,她不再去看男人的臉,發現剛剛的激動此刻已經退了下去,她愛上他的那一刻起,生命就只剩下一湖死水。
此刻,李小婉臉色慘白,她說話的雙脣也在顫抖。
“我可以答應你,你也必須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
灰色的煙霧中,男人擡眼,幾分羞愧,幾分無奈。
“我的第一次,我想留給你。”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他從來沒肯要她,現在,自己的身體馬上就要不乾淨了,至少這清清白白的時候,把她給她最愛的人吧。
李小婉不是沒想過,愛上池燁就是個錯誤,可是她愛的義無反顧,以至於想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回來的路。
這夜,李小婉一身白色的輕紗睡衣,男人進來的時候,她抓緊手下的牀單,疼痛而又愉悅。
完成女人的蛻變,至少是她愛的人給的。
“小婉,你放心,你還是可以繼續留在我身邊,我不會嫌棄你的。”雲雨過後,男人微喘着粗氣對她說。
李小婉閉着的眼睛,眼角流出了淚水。
縱使已經勸過自己很多遍,酒席之上,她順勢接近張總時,還是噁心地想吐,那個男人長得醜不說,啤酒肚特別的大,還是個禿頂。
李小婉不是沒想到池燁會心軟帶她離開,可是當她被張總摟近懷裡,走近酒店的時候,她知道了不可能。
最讓她難以面對的時候,是遇到了裴悠,裴悠睜大了眼看着她,那個男人的手不規矩地伸進她衣襬裡。
李小婉假裝不認識從她身邊經過,裴悠也只是看着她,沒有上前,這樣上去,她一定會覺得很尷尬。
可是她不是看到她跟池燁在一起的,如今又怎麼會跟別的男人來這裡。
裴悠找到了顧少雋說的包間直接推門進去。
房間裡的人幾乎都是一男一女地湊成對,怪不得男人會發信息讓她過來救場了。
“少雋,我跟寶寶在家一直等你,你倒是在這兒風流快活啊!”女人發狠的神情,不怒的言語,在場的人也不好再阻攔顧少雋的離開。
回去的路上,裴悠還一直想着李小婉的事。
翌日,李小婉不着寸縷,赤腳走進了洗浴間,對着馬桶,狂嘔了一陣。只吐出來一點酒水,其他的都沒有吐出來。
她維持着半彎腰的姿勢,大口大口地喘氣,大聲地哭了出來。
把自己泡進浴缸裡,一遍又一遍地搓洗,一瓶沐浴露都被用完了,女人的身上可見斑斑駁駁的紅色印記,有些地方皮都被她搓去了。
饒是這樣,她還是不肯放過自己,用完的沐浴露被扔到水裡,濺起一陣水花,她一邊哭泣,一邊問爲什麼。
出去的時候,她拉開包包,掏出手機,看到池燁的未接來電,當即抱着手機就哭了起來。
宇宙集團辦公室。
助理彙報着最新的情況。
“皇世集團的危機因爲張總的及時注資得到了暫時的減緩,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
“繼續加大力度,多方施壓,我就不信他還能有機會逃出來,我要壓垮他。”男人脣角的笑詭異而又自信。
當初的好朋友再次相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李小婉主動約的裴悠。
一個單獨的包間,裴悠過來的時候,李小婉坐在沙發上抽菸。
裴悠被嗆得咳了幾聲,女人才回過神來,隔着絲絲縷縷的煙霧看着她。
“小婉,你怎麼吸菸了?”
李小婉兩指夾着香菸的姿勢看起來特別的嫺熟,看起來就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了。
她將手裡的煙深深吸一口,彈掉菸灰,方纔開口。
“以前沒嘗過,一直覺得它是不好的,現在看來,它也有自己的味道。”
裴悠看着她,沉默着不說話。
“什麼時候回來的?五年前,你失蹤了,當時我們都還以爲你不會再回來了。”
“你們?”
“我們,我跟他。”
“池燁?”
“當年的池燁。”李小婉特地強調了“當年”二字。
“這次回來還走嗎?”
“暫時不會走了,我跟少雋一起回來的,他離開的時候,我會跟着他一起離開。”
“顧少雋?他也還活着。以前的時候,我看着你跟池燁相愛,就覺得會這樣一直下去,一直到老,到死,沒想到幾年的光景,你就已經重新愛上了別人。”李小婉說完,慢條斯理地吸了口煙。
“我也沒想到。小婉,你是喜歡池燁的吧?現在沒了我,你們可以在一起了,你是個好女孩,假以時日,池燁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李小婉像聽了什麼笑話,笑得不可抑制地顫抖。
假以時日?如果裴悠知道她等了他那麼多年,已經不再是假以時日的話,不知道她還不會這麼說?
“你怎麼了?”裴悠看到她奇怪的反應,有些擔憂。
“沒怎麼,我就是太高興了,想到他會喜歡上我的場景。”
“只要你肯努力……”
“嗯。”裴悠沒說完的話被李小婉沉聲打斷,她不想讓她再繼續這樣的話題,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她一定會覺得自己今天跟她說的話有多麼的可笑。
“那晚我……”
“沒錯,那晚你看到的就是我。”
“你爲什麼要這樣?這樣的話,如果池燁知道了,他一定會怪你的。”
“他不會怪我的。”因爲就是他讓我去的。李小婉有苦說不出。
“因爲,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纔會去在意對方的行爲,他還沒有喜歡我,自然不會在意我的所作所爲,我是這個意思。”
裴悠總覺得那時候的李小婉太過不一樣,她試圖說些什麼話去感染她,但是,她改變不了她話裡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