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卓晏北的話中滿是道理,可蘇好還是一臉嫌棄的託着下巴:“戶籍管理?派出所接線員?話說我沒有要歧視這份工作的意思,但是這也太無聊了。
“等你有孩子之後,就不會無聊了。”卓晏北淡笑。
“說的你好像是個過來人似的……不就是個孩子麼……”蘇好搖搖頭,輕嘆着一邊繼續吃飯一邊想着過幾天會和卓晏北的父母見面的事情責。
雖然不能說是有什麼心裡壓力,但若是說不緊張也不可能民。
翌日一早,蘇好坐着卓晏北的車去了城區刑警隊,關於苗利剛的案子因爲證據確鑿,犯罪嫌疑人供認不諱而已經正式將案子轉交到了上面,據說苗立剛的女兒苗雲昨天晚上在醫院病逝。
一個苗利剛,一個苗雲,再加上已經去世了很多天的小慕,這一家人雖然活着的時候都不快樂,現在,終於真真正正的團聚了。
最近因爲苗家的這個案子而讓整個隊裡的氣氛都顯的沉悶,一家人一個接着一個的走了,雖然大家早已見慣生死,卻也還是難免會爲之覺得心塞。
“蘇好,晚上去喝酒吧。”
蘇好今天不用去酒店陪父母,在刑警隊忙了一天,又整理了一天近期的刑事案件的報告單,快下班的時候陳堯忽然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怎麼忽然要喝酒?”蘇好一邊整理着手裡的報告一邊回頭笑看向陳堯:“有什麼喜事啊?”
“我聽說上個星期韓隊的離職申請已經下來了,再過兩天市刑警總隊那邊就會來一位從省裡新調來的隊長,不知道以後咱們申市刑警隊會不會大變樣,這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萬一咱們四個不小心被調動到其他區去,不能一起共事了,那不是要遺憾死?在新隊長上任之前,一切都是未知,咱們抓緊時間好好聯繫一下感情,免得以後萬一分開了就淡了……”
“你也想太多了。”蘇好斥笑着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拍開:“放心吧,韓隊離職那天我正好因爲小慕去世的事情給他發了個信息,他跟我說了他離職的情況,我就也順便問了一下關於新隊長的事,還有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職位分配調動等情況,韓隊說了,這一年內城東支隊都不會面臨職位調動的情況,以後的事情他不能保證,但是起碼現在不會發生這種事。再說了,小趙和許小海那麼會拍馬屁,讓他們去跟新隊長好好聯絡一下感情,不是比找我喝酒聯絡感情要好啊?”
蘇好一邊說一邊起身:“倒是你啊,陳堯,自打當初我知道你小子是個富二代之後,我就覺得你早晚有一天會在刑警隊呆不下去,沒想到你還挺有長性。”
陳堯輕笑:“你一個女人都堅持下來了,我個大老爺們兒有什麼不能堅持的。”
“少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丫就是還心心念念着人家蘇好,她在哪裡你就在哪裡。”許小海這時走過來,一邊啃着一串雪糕一邊說:“蘇好啊我跟你說,陳堯這小子可賊着呢,嘴上說跟你就是關係特鐵的好哥們好姐妹兒,其實他就是還喜歡着你,你一天沒跟卓晏北結婚,他就還惦記你一天。”
“可不是麼……”在旁邊一直安靜的打資料的小趙忽然轉頭瞥了過來:“蘇好有件事兒我們都沒跟你說,當時在美國的時候,你知道我們幾個是因爲什麼纔不管不顧的衝進去的不?就是因爲當時聽說裡面有炸藥,陳堯這臭小子一下子就跳了出去說是要去找你,我們攔都攔不住,結果他紅着眼睛問我們‘蘇好一直對我們怎麼樣’,我們一個個都沒回答,卻是都一聲不吭的跟着進去了,當時真的沒想過還能活着出來,可就是因爲陳堯這麼一句話。”
小趙擡眼看向怔住的蘇好:“說真的,算上你在美國的那幾個月,蘇好你來咱們城東支隊也有九個多月了,就是那幾個月裡,咱們吵也吵過,鬧也鬧過,互相嫌棄過鄙視過,可是每一次大大小小的案情我們都一起參與,幾次同生共死,除了之前發生的一些特別性的大案子,你一個女人總是衝在最前邊,其他那些尋常的幾乎每天都要出警幾次的小案子,你也還是和我們並肩走在一起,在我們幾個心裡,我們就是最好的兄弟,無關性別。不過陳堯他……”
許小海和陳堯都瞥了陳堯幾眼,陳堯卻是回頭瞪向他們:“閉嘴!別亂說!”
小趙哼笑了一聲沒再繼續說,許小海卻是趴在了蘇好的辦公桌旁邊,然後瞟了一眼正轉身打算去忙自己的事的陳堯:“你知道陳堯爲啥要找你喝酒?他是見你最近找到父母了,還有看你和卓總兩個
tang人的關係越來越如膠似漆的,這丫眼看着這一切,本來就已經生無可戀了,結果他父母最近知道了他前段時間在美國差點出事的事情,極力反對他繼續做警察,讓他回家接管生意,雖然陳家的生意不像卓總的集團那麼大,但好歹也是咱們申市裡條件不錯的了,他跟你感慨韓隊離職回韓家繼承家族企業,其實就是在隱約的說他自己的痛處呢,他不想離開,但是見你似乎很快就要脫離刑警隊了,他也沒什麼可留戀的,這不,找你吃散夥飯呢。”
“真的?”蘇好疑惑的看着許小海那吊兒郎當的表情,在許小海點頭的剎那,她猛地轉眼看向陳堯那快步走出辦公室的背影。
沒有追出去,也沒有叫住他,她只是看着那道背影,久久的凝神。
許小海輕嘆着靠在她辦公桌邊:“蘇好啊,你其實一直都明白的不是嗎?我、小趙還有程東,我們三個對你是親兄弟的感情,把你當自己人,怎麼鬧都行,可人家陳堯從一開始就是喜歡你的,但是面對卓總和你之間的一切,他只是理智的選擇了退出,不爭不搶,他很清楚你不會對他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但是男人啊,我們男人畢竟懂得男人,這小子就是對你用情太深了,所以纔會默默陪在你身邊,現在看你這麼幸福,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可以抽身而退了。”
蘇好垂下眼,安靜的慢慢的整理着手裡的報告,放進文件袋裡,然後看向許小海,輕問:“你爲什麼和我說這些?”
許小海頓了頓,回頭和擡起頭來的小趙對視了一眼。
小趙開口:“那我直說了啊。”
“快點說,少廢話,一羣大老爺們跟我拐彎抹角的累不累?”蘇好皺眉,其實只是心裡不太舒服,可一時間在他們面前又不知道要怎麼表達這種難受。
“我們不希望陳堯走,至於你,我估計你這一兩年裡也不可能馬上要孩子,所以應該不會馬上離開咱們重案小組,另外,你和卓晏北什麼時候結婚我們不干涉,但是陳堯你可得想辦法給我們留住了,咱們四個可不能散,哪怕日後有一天卓晏北不允許你再做種危險職業,大不了你留在城東支隊做個檔案員,好歹我們四個還能繼續在一起吹牛逼,你說呢?”
蘇好嘴角一抽……
怎麼小趙他們都能想到卓晏北說過的話,男人都有這種通病麼?可以允許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做她喜歡的工作,但必須要安全穩定,難道與文字有關的就一定安全?
她輕嘆,看了小趙一眼:“本來我還挺想和陳堯好好聊聊的,但你和許小海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怎麼好意思和他說什麼?你們怎麼不去勸?”
“廢話,我們說的話要是有用的話,他要是能聽得進去的話,我們還找你說什麼?”許小海白了她一眼。
蘇好擡手撫額:“你們容我想想……”
“還想個屁啊,你對陳堯說一句,比得過我們說一百句,想當初你在咱們刑警隊那絕對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啊,就你這麼一個女的,先是陳堯淪陷,再是韓隊淪陷,就在我們其他人快要淪陷卻還沒淪陷的時候,卓總出現的,一知道你和卓總的事,沒靠近的人就都選擇馬上撤退了。這韓隊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有數,那陳堯對你怎麼樣人,你心裡難道真的沒數嗎?”小趙斜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