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鯤趕緊掏出一把銅子,塞給夥計,道:“好了,這些也賞給你了,一刻鐘帶我們去燕閣。”
那夥計應了一聲,喜滋滋的去了。
待那人走遠,我壓低聲音問道:“謝公,兩年前,朝中可有重臣子侄身死。”
謝鯤深深吸了口氣,嘆道:“倒還真是有,兩年前,庾亮的二弟庾嘯暴病身亡,當時可也是引起軒然大波呢。”
我倒吸了口冷氣,原來這自稱心閣的花樓竟然這般強悍,敢把中書令的弟弟如此辱殺,倒掛屍體,倒也真不怕事。
想了想,我還是試探說道:“謝公,我懷疑,那恐怕真是含煙她們的心閣呢。”
“很有可能,這麼說來,這小小的栗子鎮倒還真是魚龍混雜了。”謝鯤苦笑道。
“不管怎麼說,她們該是友非敵,想來也是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的,謝公,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去打探一番吧。”
謝鯤打趣道:“這次不怕靈兒她們說你了?”
我老臉一紅,旋即一挺胸脯,道:“這是爲了江山社稷。”
二人相視大笑,於是大搖大擺的爲了江山社稷逛窯子去也。
出了仙人居,沿著夥計指點的方向一路向東,走不過百步,就看見張燈結綵的兩座大院沿著街道的南北兩側相對而立。
街南院子裡一眼便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三層回字高閣,雕樑畫棟,最上層有一圈精巧明廊,明廊正中的匾額上寫著“燕閣”兩個大字,筆力渾厚,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而街北院子裡同樣聳立著的卻是兩座三層塔樓,樓似寶塔,犄角相望,兩樓之間有懸在半空中的迴廊相連,樓頂青旗漫卷,隱約看到上面繡了一個“楚”字。
兩家門口各站著四五個腆胸露肚的壯漢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望著,不時有龜奴嬤嬤迎來送往著進進出出的客人。
好大的手筆!可栗子鎮會有這麼多豪客嗎?”在這種小鎮上看到如此規模的妓院讓我有些吃驚,不過想到建業城裡來自邊境那些木材商人們的豪奢,我便釋然,擡腿隨闊步前行的謝鯤往街南走去。
燕閣的護衛們在給我一張笑臉的同時,也沒忘拋給對手一個得意的眼神,殊不知我選擇燕閣,只是因爲她以前叫心閣,可能能幫上我們的大忙而已。
“二位大爺,裡面請!”一進大門,立刻就有龜奴過來,提著燈籠在前邊引路。
謝鯤倒是輕車熟路,順手一張布帛過去,那龜奴的綠豆眼立刻眯成一條縫,諂笑道:“爺,可把您盼來了,昨個小的就發現枝頭的喜鵲一直叫個不停,夜裡都不走呢。”
我微微見汗,這說法,似乎花樣翻新了,喜鵲夜裡都不走了。
謝鯤卻是毫不驚訝,大概對他來說,應付這類人早已是家常便飯了吧。
“爺,您是頭回來咱栗子鎮吧,您不知道,咱燕閣的姑娘,那放太湖您也找不到第二家啊。”
看那龜奴說的唾沫飛濺,我順嘴嘟了一句:“那對面的楚館不也挺紅火的嘛,看起來生意不比你們差哦。”
那龜奴一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腳道:“哎呀我的小爺呀,您可是受了矇蔽了,對,您別說,肯定是仙人居那小子收了楚館的黑錢纔給您這麼說,哎呀您耳根子千萬別軟,走南闖北的客商,誰不知道我們燕閣啊,您別看對面人多,少爺,我跟您說。”
看那龜奴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疑惑的湊過去。
只聽他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楚館啊,可是黑店啊。”
飛速的掃了對面一眼,見對面的龜奴仍在街上張望,這邊龜奴得意的瞪了對方一眼,繼續道:“小的知道,少爺您這樣的,跟着這大老爺,肯定是讀書相公,哪裡能去那般髒地方呢,他那呀,根本沒有客人,都是那邊的李婆子僱人進進出出呢,裡面的姑娘啊,皮膚黑糙,那活兒也不行,賭場裡還出老千呢,看您這樣的俊俏相公,他們說不定還會劫色.....”
見那龜奴越說越偏,我求助般的看了謝鯤一眼,卻發現謝鯤已經喚作另一個龜奴開始問着什麼。
龜奴打量謝鯤一眼,道:“少爺,您是頭回來這地方吧?想找個姑娘,還是想試試手氣?┅┅找姑娘呀,小金寶、白芙蓉、陸秀林那都是本地有名的紅姑娘,┅┅誰最紅啊?當然是咱燕閣的燕霓裳姑娘了,這霓裳姑娘啊,那詞兒裡咋說的,對,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啊。大爺您要找她?那怎麼也得提前個五六天約好了才行,今兒找她可不成了。┅┅還是小金寶吧,她的口技可是太湖一絕,大爺您不去試試?”
雖然去勾欄院並不多,可是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得初哥,自然前番是應付他的,我自然知道每個龜奴都有自己相好的姑娘,有客人總是先往她們房裡領,便對這龜奴頭裡說的幾個姑娘都不置可否,只一味的瀏覽起院子的風光,尤其是那奇形怪狀張牙舞爪的怪石,卻讓我莫名的想起了一個人。
雲娘!
我第一次,倒也是在這勾欄院裡遇見雲孃的呢。
龜奴有些摸不著頭緒,支吾了半天才道∶“要不┅┅去霓裳姑娘的妹妹羽衣姑娘那兒?她方纔剛剛趕跑了幾個無賴客人,正生悶氣呢。”
“燕羽衣?”我念了一句,不知爲何,卻對這名字甚是喜歡。
那頭,謝鯤說了幾句,就踱了過來,笑吟吟問道:“賢侄,覺得如何?”
謝鯤身邊的龜奴似乎是龜公里的頭頭,見我有些不守神,忙告了個罪,指着原先跟我說的龜奴,怒斥道:“王三兒,你是不想吃這碗飯了是吧,怎麼伺候的客人?”
看來他頗有威勢,此話一出,那王三兒立馬跪地哭求道:“徐頭兒,您就饒了這次吧,小的可不敢懈怠啊,只是,只是這位少爺...”說着不時的斜眼看我。
我淡淡說了句:“不怪他,你?是頭?”
那徐頭兒猶豫了下,堆起諂笑,作揖道:“少爺,這小子有眼無珠,有嘴盡放。。放那個什麼,您擔待點,小的親自伺候您。”
我點點頭,看了下謝鯤,他示意我隨意而行,我便道:“很簡單,我要霓裳姑娘和羽衣姑娘一起作陪,錢不必擔心。”
那徐頭一聽,也瞬間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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