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請教

這天,蘭蘭和往常一樣,在辦公室寫專業課作業。有人敲門,然後宋老師走了進來。蘭蘭看見她微微有些詫異,麪湯倒是神態自若。

“宋老師,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老師,有點事。我最近接了一個新課題,但是不是我擅長的領域。聽說你博士的時候曾經接觸到一些,所以想來和你探討一下。”宋老師的聲音清脆悅耳,真好聽。

“當然可以。請坐,先給我看看是哪方面的課題吧,以便確定我是不是能幫上你。”

蘭蘭給宋老師倒了杯茶,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準備繼續寫她的作業。不經意間,她發現宋老師給麪湯介紹的時候不時地瞟自己一眼。蘭蘭一個激靈,這個眼神她太熟悉了,當初林軒追娟子的時候,看她的眼神就是這樣的。以前蘭蘭對這方面總是缺根筋,不過經過林軒和娟子的精心培養,現在也懂得察顏觀色了。她趕緊收拾收拾,悄悄走出了辦公室。

蘭蘭的作業還沒有寫完,拿着一摞書站在走廊上,她有些犯難去哪裡寫作業呢?

“你怎麼站在走廊上發呆?”是陽光兄。

自從上次教研室例會交流後,蘭蘭和教研室內的其他師兄師姐變得越來越熟了,尤其是陽光兄,每次碰到,他都很熱情地和她打招呼,有時候還閒聊幾句。

“景師兄,宋老師和我老闆在討論,我怕打擾他們就出來了。現在在考慮去哪裡寫作業。”

“到我辦公室吧。這會兒碰巧只有我一個人,他們都出去做試驗了。你可以坐黃玲的位置。”

“那太好了。”蘭蘭隨景風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景風、黃玲、劉文和趙雄四個博士生一個辦公室。辦公室裡非常整潔,聽說景風有潔癖,所以他們辦公室每天都打掃。黃玲師姐的桌子在景風的旁邊。

蘭蘭坐下來,就開始寫起來。這學期雖然課程不多,但是專業課都有些難,尤其數理方程簡直不是人學的,用她那單細胞的腦袋怎麼也學不明白。果然不一會,蘭蘭又被難住了。她不自覺地咬着筆頭,看着自己推導的公式,怎麼也找不出哪裡出了問題。

突然,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涌入她的鼻息,“怎麼了?這道題不會嗎?”,景風湊過來看蘭蘭的題。

“嗯。公式推導不出來,怎麼也不對。數理方程就不是人學的,我完全搞不懂這些公式和符號。”蘭蘭撓撓頭。

“我看看。”景風笑笑。

景風不愧是博士,看了一會兒,就發現蘭蘭的問題。“這裡,還有這裡應該是這樣推,你丟了一項。”他拿筆寫了出來。

“哦哦!”蘭蘭順着寫下去,果然對了。

“對對,就是這樣。”

“你好厲害,是神仙?還是妖怪?”蘭蘭開玩笑地說。

景風卻對她的問話愣了愣。蘭蘭正奇怪他的表情怎麼這樣,就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小助教。過來!”

蘭蘭和景風湊到一起的頭同時擡起,就看見面湯一臉冰寒地站在門口。

蘭蘭疑惑地看着他。和宋老師談得不好?怎麼臉色這麼冰呢?她忙站起來,把書本抱在懷裡,正要出去。

“等等,蘭師妹。這是我數理方程的筆記本,裡面寫的東西可能對你學數理方程有幫助。你先拿着。”

景風遞給她一個藍色封皮的筆記本。

“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找我,我隨時歡迎。”景風雖然跟蘭蘭說話,眼睛卻盯着麪湯。

麪湯回看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謝謝!那我以後可能要經常來打擾嘍!回見!”蘭蘭對景風笑笑,跟了出去。

蘭蘭跑回辦公室,把東西放好。“老闆,你急着找我有什麼事?”

因爲跟麪湯已經很熟,所以她把研究生私下叫導師的稱呼叫了出來。麪湯對這個稱謂倒也不反感,就隨她叫了。不過“麪湯”這個外號,蘭蘭從來沒敢叫出口。這個外號只有娟子知道,如果傳出去,麪湯肯定能猜到是她起的,那她就慘了。

“我的茶涼了,給我換一杯。”麪湯閒閒地說。

就這事,他還特意跑出去找自己。這時間都夠換兩盞茶了。

死麪湯!

蘭蘭不情不願地給他衝了一杯熱茶,放在他桌子上。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看她站在他面前沒動,疑惑地擡頭看她。

“哈哈!我在這杯茶裡面吐了好多口水。”蘭蘭控制不住笑起來。

噗……麪湯把口裡的茶全部噴了出來。蘭蘭很靈活地一躲。

“小助教!”麪湯怒喝。

“到時間了,我去吃飯。”丟下一句話。蘭蘭快步跑出辦公室。捉弄麪湯一回,真是痛快!

辦公室裡,趙玄坤看着門口,含着笑把茶一口一口全部喝掉了。

那天之後,宋老師經常來辦公室找麪湯討論課題。蘭蘭本來還想和上次一樣跑掉,可是剛挪到門口,就被面湯叫住,讓她也聽聽他們討論。

美其名曰:讓她多聽多學,擴大知識面。實則讓她發揮擋桃花的職責。沒辦法,誰讓當初自己多嘴了呢!蘭蘭只好頂着某人哀怨的眼神,在旁邊聽着。每次他們討論完,她都感覺身子僵硬得不行。

蘭蘭曾經跟娟子抱怨過。娟子疑惑地說:“看來麪湯不喜歡宋老師,那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娟子顯然對面湯的緋聞更感興趣。

“我怎麼知道?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就知道挖麪湯的八卦。”蘭蘭一臉哀怨。

“你不是被我和軒鍛煉出來了嘛!才這點程度怕什麼!”娟子拍拍她,“對了,又有你的明信片了。”

從娟子手上接過明信片,正面還是竹林的風景照片,背面也有一張鉛筆畫。畫的圖案和以前的差別不大,還是一個女孩在路上走。目前蘭蘭已經收到10張這樣的明信片了。背面的畫只是稍有差別。她靈機一動,把10張明信片摞在一起,然後快速翻動,果然她看見那個女孩在動。

“是這樣看啊!蘭蘭,你好聰明。”娟子驚奇地翻了幾次,“寄明信片的人很有心啊!蘭蘭,看來你有愛慕者了。”娟子煞有介事地下結論。

“不能吧?現在還看不出來寄明信片的人想表達什麼意思。還需要多幾張才能看得明白呢。”蘭蘭不以爲然,把明信片塞回書架。

有些事情不需要着急,該來的時候就會來,到時候再考慮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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