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看到光質化的巨犬居然調轉槍頭,向着自己撲來,獸王的臉色當場就變了。就算實力強橫如它,一旦被巨犬擊中也絕對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它可不敢拿命去拼!同時,獸王也很好奇這巨犬爲什麼不聽自己命令,這玩意兒明明是用它一身玄氣凝聚而成,裡面有它的精神烙印,怎麼可能會攻擊烙印的主人?
可就算再好奇,獸王也只能逃跑了。
它知道這巨犬由玄氣凝聚而成,飛行的速度非常快,但如果降落到地上,玄氣凝聚而成的它終究沒有身體,陸戰能力比不上有生命的修者。所以獸王想都不想,立刻向着地面降落。
可就在這時……
“鏘!”
一聲清脆的刀鳴就像鳳唳一樣迴盪在半空中,駭人的寒意隨之蔓延開來。正在降落的獸王大吃一驚,立刻回頭看去,正好看到一把刀就像毒蛇向着它闌尾骨方向刺去,鋒利的刀尖閃爍着幽冷的寒光。
獸王瞳孔一縮,只感覺後門一緊一緊的,就像坐在着一塊堅冰。下一秒,惱羞成怒的獸王用力拍出一掌,大吼道:“居然敢偷襲!你們人類還能更卑鄙一點嗎?殺!”
獸王手掌一震,一道光幕就像缺堤的洪水一樣衝向卷麟刀,將卷麟刀打回地面上。
嵐恆暗歎一聲,感覺有些可惜,同時冷笑道:“再卑鄙也卑鄙不過你對人類的平民老百姓下手,修爲到了你這般境地,居然還能厚着臉皮去殺手無寸鐵的人,我爲有你這樣的修煉者感覺羞愧!我現在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汪!”
在獸王將卷麟刀打飛的剎那,光質化的巨犬又撲了上來,直接將獸王吞進肚子裡。獸王在巨犬的嘴裡驚恐地大叫,喊道:“爲什麼!?爲什麼我的絕招會攻擊我!?爲什麼!?今天輸的明明不應該是我!”
聽得出來,獸王實在不甘。它的這一招如果能成功,燕乾兄弟乃至嵐恆,都要因此死掉,它纔是最大的贏家。可就在它即將成功時,它最大的依仗居然反叛了,獸王不鬱悶得吐血纔怪呢。
功敗垂成啊!
嵐恆望着高空中的巨犬,眸光輕輕一閃,然後就看到巨犬衝上無垠高空,似乎想衝上九十九重天。可它才遠離地面幾十公里,一陣巨響上傳九霄,下達九幽,就算隔着幾十公里也讓嵐恆雙耳嗡嗡作響。
經此一爆,狗頭獸王怕是要死亡葬身之地了,嵐恆微微一笑,說:“這纔是你最好的下場,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在殺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一切都結束了。”
“不,還沒有結束。”
這時,燕乾兄弟從天而降,笑吟吟地對嵐恆說:“嵐恆,你是不是該給我們解釋一下爲什麼那大狗會突然攻擊它的主人?別說你不知道,我們一直有留意你的表情。剛纔大狗攻擊獸王的時候,你並沒有一點意外的神情,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那大狗會這樣做。”
“趁現在沒有外人,你識相就把原因說出來,要不然……哼哼!”
在威脅嵐恆的時候,燕乾兄弟笑得很輕鬆,很溫和,只是這笑容只會給嵐恆冰冷的感覺。他小心翼翼地後退兩步,乾笑着說:“你們真會開玩笑,我哪裡知道什麼原因,我這是喜怒不形於色,對,喜怒不形於色。”
“扯你的蛋!”
燕乾兄弟根本不相信嵐恆的說辭,衝嵐恆比了比中指。不過他們怎麼看,其實和嵐恆真沒有太大的關係。嵐恆將卷麟刀撿回來,再次使出御刀術,向着古林飛去。至於燕乾兄弟,他可不管咯。
燕乾和燕坤面面相覷,真拿嵐恆沒轍了。
過了好久,燕乾搖搖頭,很無奈地說:“我越來越看不透這小子了,我敢保證,剛纔那大狗突然反水絕對和嵐恆有關。要不然,那獸王不可能使出這種有可能威脅自己的大招。”
燕坤深以爲然地點點頭,說:“這不是廢話麼?但嵐恆那小子死活不願意說,我們能怎麼樣?走吧,和獸王一戰,我們都受傷不輕,要回去修養一下了。”
半個時辰後,嵐恆腳踏卷麟刀回到虎族的居住地,剛剛降落就看到地面上站滿了虎族,就像在列隊歡迎他。他感覺有些摸不着頭腦,實在不明白這些虎修玩的是哪一齣,當即跳到地面問:“李鬆,你們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問這問題的時候,嵐恆想起這古林裡還有十個獸族,心頭不禁猛跳一下,想道:“難道是那十個獸族要聯手圍剿虎族?它們已經發現虎族的位置嗎?可看樣子不像啊。”
像是看出嵐恆的想法,李鬆從虎修羣中走出來,笑吟吟地說:“嵐恆,你剛纔是不是在北方戰鬥了?”
看到李鬆的笑容,嵐恆情不自禁地想起燕乾兄弟剛剛逼問自己的表情,有些警惕地後退兩步才說:“是的,你問這個幹嘛?”
其實在詢問李鬆的時候,嵐恆已經隱隱有些猜測。早上狗頭獸王被引開的時候,衆虎修都在場,雖然它們沒看到引開獸王的是誰,但獸王才離開不久,北方就不斷傳來震天的打鬥聲,估計它們用腳趾頭去想也懂得將兩件事聯想起來了。
現在再看到嵐恆從北方飛回來,它們自然而然地認爲嵐恆剛剛和獸王大戰。
果然,嵐恆的想法剛剛出現,李鬆就將答案說了出來,基本和嵐恆想象的沒什麼出入。至於嵐恆實力不足,按道理來說並不是獸王的對手,它們並不關心,反正獸王死掉是不爭的事實。
嵐恆苦笑一聲,實在不知道怎麼說這些虎修纔好,這是天真還是傻帽?
“砰!”
這時,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更爲過分的是,這人影居然好巧不巧地砸在嵐恆身上,讓嵐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嵐恆氣得暗罵,當即轉頭看向這從天而降的人影,這才發現被扔下來的居然是燕天韻。說起來,燕天韻之前還跟蹤嵐恆,差點發現燕乾和獸王的戰鬥。雖然嵐恆後來將他打暈,但等他醒來恐怕還要費一番口水和腦筋去解釋。
同時,虎族的幾百獸修以爲嵐恆有能力斬殺獸王,全都央求嵐恆留下來,將其餘十隻獸王都滅殺。
這兩個問題一起壓下來,嵐恆頓時就頭大如鬥。不過,他還是有些慶幸的,因爲他有打手。
轉眼間三天過去,在這三十六個時辰裡,嵐恆享受到的簡直就是帝皇級的享受。一衆虎修將他當成滅殺獸王的大恩人,全都對他頂禮膜拜。如果不是燕天韻就像攝青鬼一樣不斷跟着嵐恆問長問短,嵐恆真想留在這地方享受。
這天中午,嵐恆剛吃過午飯就看到燕天韻向自己走來,頭皮一陣陣發。不等燕天韻真的靠近自己,它立刻使出御刀術,腳踩卷麟刀飛上半空。
燕天韻一看嵐恆的動作,就知道嵐恆使用的是什麼招式,當即將斷空刀拿出來,喝道:“去!”
很可惜……
嵐恆踩着卷麟刀是騰雲駕霧,隨意遨遊於九天之上。但燕天韻使用斷空刀使用同一招,居然就像小孩子耍寶一樣一動不動,燕天韻差點連鼻子都氣歪了。他狠狠地踩了斷空刀一腳,咬牙切齒地罵道:“憑什麼?這招式明明是我學在先,也明明由我們燕家的先輩研究出來,爲什麼一個外人會用得比我更嫺熟?”
燕天韻越想越氣,最後又將斷空刀撿起來,不斷劈砍參天大樹發泄。
林間,燕乾兄弟依然像貓頭鷹一樣蹲在樹枝上,臉色臭臭的。特別是看到自家少爺如此被人“欺負”,燕坤第一個看不過眼,緩緩飄起來說:“嵐恆那臭小子以前好歹和我們合作,會保護少爺,有些秘密不說出來也就算了。但現在,他居然這樣欺負少爺,我必須要從他嘴裡把真相都拷問出來。”
燕乾被嵐恆吊了好幾天的胃口,同樣是氣得牙癢癢。但眼看燕坤要離開,他卻不怎麼放心,說:“你要拷問嵐恆,我是一百個贊成,但這裡只有我一個保護少爺,真的沒問題嗎?萬一這羣虎修的居住地被獸王發現,我自己一個人可招架不住。”
雖然在三天前,燕乾使出渾身解數能暫時頂住一隻獸王,但那是在只有自己的情況下。如果讓他保護燕天韻還要和獸王戰鬥,他就算會分身也不行。再說了,燕乾當天受的傷一直到現在還沒徹底痊癒,怎麼可能對抗那個級別的強者?
燕坤知道燕乾的難處,也有些爲難,想了想才說:“罷了,我們就賭一把,我會盡快找到嵐恆,問出我們想要的東西,順便從他身上敲詐一粒魄靈丹過來。有魄靈丹的話,你的傷肯定能瞬間治癒。如果在這期間,那十隻獸王中的其中幾隻真殺過來,你想辦法帶着少爺逃吧,打暈他再逃跑就不怕被發現,也不怕有生命危險了。”
匆匆商量一番,燕坤身化長虹向着嵐恆追去。已經飛出去數千米的嵐恆沒來由打個寒顫,自言自語道:“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