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麟門的門主治癒七八成傷勢後,實力最起碼能發揮九成以上。可即使這樣,他也被盧信一個眼神重傷,可想而知盧信的實力強到何等境界。
另外三個高手雖然不滿盧偉的囂張態度,但也噤若寒蟬,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盧信揹負雙手緩緩飛起來,一邊望向北方一邊說:“在我回來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將弟子門人召集完畢,要不然……哼!”
“哼”字出口,盧信身形突然一花,就像閃電一樣衝向北方,眨眼間就消失在天邊。
水麟門的門主掙扎着從廢墟里爬出來,身上滿是鮮血,也不知道傷得怎樣。水麟門的另外三大高手看到這,立刻衝過來將他扶起,慰問個不停。
“門主,你還好吧?要不要我們幫你療傷?”
“盧信前輩剛剛得到這麼強大的力量,有些飄飄然很正常,你不要和他斤斤計較。”
“反正盧信也沒幾年好活了,你忍忍吧,雖然我們也不爽他,但和他翻臉對誰都沒有好處。”
聽到同伴的勸慰聲,就算水麟門的門主本來沒什麼想法,此刻也恨不得將盧信置之死地了。要知道,他可是水麟門的門主,是水麟門至高無上的掌事人,他的尊嚴不容任何人踐踏!可在十多秒前,他居然當着衆多弟子門人的面被盧信一個眼神瞪飛,他如何能忍?
門主怨毒地望着北方,咬牙切齒地說:“我纔是水麟門的門主,你真以爲自己有了實力就能擁有一切嗎?像你這種不受掌控的力量,我與其得不到還不如毀掉,我跟你沒完!”
長源城北方的大山上,嵐恆還在抓緊時間修煉,而劉善則在調兵遣將,準備實施嵐恆的計劃。可這個計劃還沒有真正實現,他們就感覺到一股浩瀚的玄氣波動向他們靠近!
嵐恆身爲玄者,同時又有念師身份,對這種波動最爲敏感。他的臉色猛然一變,隨即腳踩卷麟刀飛向劉善的房間,大叫道:“劉善!快準備!有大敵來襲!”
劉善的房間裡,這高手還在研究嵐恆的魄靈丹,此刻正費勁兒地回頭觀察自己的臀部。當嵐恆破門而入,正好看到一輪光華閃閃的“明月”時,嵐恆滿頭的黑線立刻垂下來,說:“劉善,我本以爲你只是喜歡男人,誰知道你居然……你居然喜歡自己……爆自己……”
“我呸!你小子的思想能純潔點嗎?我是那種人嗎?”
劉善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狼狽地提起褲子,紅着臉罵道:“這是我房間,你突然闖進來幹嘛?你媽媽沒教你進別人房間前要敲門嗎?你這混蛋!”
被劉善這麼一說,嵐恆頓時想起自己來這裡的原因,當即催促道:“快!快點,你趕緊準備去,我感覺到南方有一股非常驚人的玄氣波動在靠近,那傢伙比盧信還要可怕,我怕你這大山會被夷爲平地。”
劉善聽嵐恆這麼說,頓時有些不以爲然。
要知道,他在認識嵐恆前就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在山上佈置了重重陣法。就算是他這個級別的強者衝進來,也肯定會被無數弓箭手射成刺蝟。來襲的高手就算比劉善強,相信也不會強到無視箭矢攻擊的地步。
所以,劉善滿不在乎地揮揮手,一邊把嵐恆往房間外趕,一邊不耐煩地說:“你少糊弄我,我的修爲比你強好幾倍,就算有高手接近,你也不可能先比我發現。再說了,不管那是怎樣的高手,進了我的地盤也只有死路一條,除非他帶整整一支軍隊過來。”
“砰!”
劉善剛將嵐恆推出房間就關上大門,不管嵐恆怎麼敲門都不管。嵐恆無奈,只能緊握着自己的卷麟刀,遙望南方苦笑道:“曾幾何時,我還以爲和獸王的戰鬥已經是我能參與的戰鬥中實力相差最懸殊的,可今天面對這股充滿敵意的玄氣波動,我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飛過來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盧偉突破後,實力增長得非常誇張,大山和長源城之間的十公里對他來說勝似閒庭信步。一分多鐘後,他出現在大山的上空,俯視着身下的青山綠水說:“這裡就是劉善藏身的位置?以前一直覺得這地方有些古怪,我不敢隨意涉足。可今天修爲突飛猛進,總算能將劉善這跳樑小醜殺死。”
“嗖!”
“嗖嗖!”
“嗖嗖嗖!”
劉善雖然沒有將嵐恆的話放在心上,但山上的一些衛士依然忠心地謹守自己崗位,一看到盧偉進入大山上空就射箭攻擊。
看到密集的箭矢就像雨點一樣向盧偉涌去,嵐恆心中涌起幾分期待,想:“雖然這樣說來似乎很懦弱,但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跟這個級別的高手交戰。上次在長源城挨盧偉一拳,我就差點死掉,這傢伙看起來比盧偉還要強大,我真沒有半點勝算……”
“喝!”
高空中,盧偉冷笑一聲,根本沒將那密集的箭雨放在眼裡。他甚至不用像嵐恆一樣躲避,也不用爆玄氣護體,只輕喝一聲就將靠近他的箭矢都震成齏粉。其實就算被這些箭矢射中,盧偉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因爲這些箭矢的威力對他來說實在太小了。
盧偉一邊飛行,一邊大喝道:“劉善!你給我出來!不然我直接讓你的手下和這座大山在世界上消失!”
盧偉的怒吼聲非常洪亮,就像浪潮一樣盪漾在大山的上空。劉善被聲音嚇得從房間裡衝出來,撞開大門慌張地說:“好……好可怕的實力?到底是什麼人?”
門外,嵐恆捂着後腦勺蹲在地上,不斷地倒吸着涼氣,詛咒道:“混蛋!劉善你這傢伙有毛病嗎?還好我的腦袋夠結實,不然飛被你撞爆不可。你這個白癡,我剛纔就說有高手殺過來了,你偏不信,現在好了。”
劉善仰望着高空中的盧偉,臉上的汗水就像雨點一樣留下來,明顯看出他的緊張和恐懼。就算聽到嵐恆的話,他也沒心情理會,只是像得了失心瘋一樣不斷自言自語道:“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早知道這樣,我剛纔就應該實施計劃,這下完蛋了。”
說實話,嵐恆和劉善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害怕成這樣。可劉善越是害怕,嵐恆就越好奇空中那人的身份,當即問道:“劉善,你認識上面那個怪物嗎?看你的樣子似乎很害怕。其實有你的陣法在,那傢伙就算再強也肯定受到一些影響,我們以死相拼未必沒有勝算。”
“不可能,我們不可能打贏他了,已經不可能了,因爲他就是盧偉!”
“什麼?”
在嵐恆的印象中,盧偉一直是一個老得快要躺進棺材裡的傢伙,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只有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雖然劉善說得很認真,但嵐恆實在無法相信。
盧偉就像看出嵐恆心中的想法,斷斷續續地說:“你不相信也很正常,但這確實是事實。我這麼跟你說吧,修煉者的壽命比普通人長得多,這一點你應該清楚。上次你見到的盧偉確實老得不行,但眼前的中年人也確實是他,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修爲突破了,我們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不可能!”
聽劉善這麼說,嵐恆頓時想起上次和盧偉大戰的情形。當時的嵐恆拼命攻擊,使出渾天霹靂都無法傷盧偉一根汗毛;而劉善以有心算無心,偷襲盧偉,尚且受了內傷。
這次要是盧偉再次突破,嵐恆拿什麼和這種級別的傢伙對抗?
半空中,盧偉見劉善一直不肯出現,臉上出現一絲慍色,大怒道:“劉善!你別逼我將這裡夷爲平地!不想死就給我滾出來!”
嵐恆看了看劉善,又看向高空中的盧偉,想了想說:“我怎麼覺得你們之間好像有很大的仇怨?盧偉似乎很恨你,但他爲什麼不直接將這座大山轟平,而是不斷地逼你出去?”
劉善苦笑一聲,說:“是的,我和盧偉之間確實有很大的仇怨,因爲我將他的妻子、兒女、乃至孫子輩都殺光了,他肯定恨我入骨,恨不得將打入十八層地獄。但也因爲太恨我,盧偉不會殺我,他只想將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嗎?”
雖然大概明白了劉善和盧偉之間的恩怨,但嵐恆實在無法認同劉善的做法,當即遠離他兩步,說:“雖然現在說這個不適合,但我始終覺得修煉者之間的事應該由修煉者本身去解決,而不是禍害對方的家人,你這種做法實在是……”
“我這樣做很不人道,很卑鄙,你是不是想說這句話?但你根本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如果你遇到和我一樣的事情,相信你會和我做同樣的事。”
在這一刻,劉善向嵐恆表現了自己的另一面,眼中盡是柔情似水,說:“想當年,我也是長源城一個很普通的老百姓,每天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我以後自己會就此平淡一輩子。可水麟門出現後,一切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