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看望
喊上熊浩和齊茵，陳舟便出發去銀行了。
轉賬的過程，倒是還算順利。
畢竟，這張支票的出處，銀行那邊十分清楚。
而前來辦理轉賬的這人，也幾乎沒有人不認識。
唯一就是，爲陳舟辦理業務的銀行經理，倒是有些興奮加激動。
以至於很多業務術語，都說錯了。
這也不能怪這位銀行經理，誰能想到這位當今學術界，連續打破歷史記錄，最炙手可熱的學者，居然親自來辦理業務。
而且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的，就這麼突兀的來了。
自然的，這位銀行經理也是極爲的熱情。
說起來，現在的陳舟，已經快被自己所遇到的這些人，那過分的熱情，給衝昏了。
對於弗裡德曼教授和阿廷教授，陳舟有着發自內心的尊重。
說着，他還衝陳舟鞠了一躬。
阿廷教授笑了笑，說道：“有心了，不過老頭子一個，沒什麼好看的。”
辦公室裡，只有弗裡德曼教授一人。
畢竟，很多年輕的數學家，可能沉浸在榮譽之中，再也無法做出突破。
這是一件十分令人喜悅的事情。
弗裡德曼教授看了一眼陳舟手中的禮品，輕聲說道：“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禮物，哪裡還需要再帶禮物來呢……”
弗裡德曼教授的辦公桌上，還是隻有紙和筆。
他只是一臉笑意的看着陳舟。
見到這一幕的陳舟，自然也沒有出聲。
亦或者是，自己被自己所束縛，永遠也跳不出自己的舒適圈。
注意到弗裡德曼教授停筆的陳舟，也默默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弗裡德曼教授的身邊。
師徒情誼，盡在其中。
“陳教授，您怎麼到這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
陳舟無奈的笑道：“大家好，大家好，我是來看望阿廷教授的，大家有話慢慢說，一個一個來……”
按理說，這位老學長，現在應該正一臉愁容的坐在辦公室裡，爲自己的博士畢業論文薅着頭髮纔對。
陳舟嘿嘿笑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嘛，再說了，我可是一大幫人的眼睛，一起過來的……”
這一次故地重遊，於情於理都應該來看望一下這兩位老教授。
陳舟嘿嘿笑着，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陳舟估摸着，這位老教授在喊出那聲“請進”之後，就又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了。
當看到那些堅持在科研工作第一線的，白髮蒼蒼的老研究人員時，陳舟都是這樣的心情。
“陳教授，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一下？”
他不禁懷疑，是不是里約熱內盧人民的熱情，從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傳遞到了全世界……
陳舟看了看阿廷教授，只見對方也正看着自己。
然後，這些人便是整齊劃一的站了起來，對陳舟呈現出了包圍之勢。
這時，那位搬椅子的同學，也把椅子搬到了陳舟面前。
畢竟年齡大了，思維沒有以前活躍，很容易受到限制。
兩人對視了一眼。
收回目光，陳舟不再多想。
陳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這位同學，哪裡還有剛纔的興奮勁？
擺了擺手，陳舟對這位同學說道：“沒事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可張一凡，還是很怕自己哪方面做的不好，令陳舟感到失望。
這種想法，就算是在陳舟解決了哥德巴赫猜想時，阿廷教授也是沒有的。
辦理完這百萬美金的轉賬後，陳舟便帶着熊浩和齊茵，直接去了麻省理工。
這一次，弗裡德曼教授倒是沒有讓陳舟等的太久。
對於這樣的科研人員來說，能夠從始至終，都在自己熱愛的研究中度過，這是幸運且幸福的一件事。
當得知陳舟接連解決了極小模型綱領，以及楊-米爾斯規範場存在性與質量間隔假設問題時。
與弗裡德曼教授，與阿廷教授的見面，可能這就會是最後一次了。
更沒有想到，陳舟如今已經成爲了，史上最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
是完全的不一樣的奇蹟一面。
因爲，這既是對陳舟的一種肯定，也是對其他人的一種激烈。
陳舟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教授您了！”
那這些人，註定也不可能超過陳舟。
就像他初來到麻省理工，第一次找弗裡德曼教授報到時一樣。
和他第一次來到這間辦公室時相比，這裡基本上沒有任何變化。
在那時，阿廷教授也就知道，陳舟這個年輕人，勢必將成爲數學史上的一個奇蹟。
在弗裡德曼教授這裡，陳舟並未待太久。
只不過，陳舟沒想到，科伊爾這位老學長，居然不在這裡。
這還是陳舟第一次來到這裡。
陳舟微微躬身，拎起放在地上的禮品，努了努嘴，道：“吶，這就是剛領的獎金買的……”
離開了弗裡德曼教授的辦公室後，陳舟便又拐到了阿廷教授的辦公室。
對於這位算是真正意義上，將自己領入高能物理領域的老教授，陳舟的內心，是帶着一份感激之情的。
阿廷教授搖了搖頭，雙眼緊盯着陳舟，道：“不，我想，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更優秀的學生了！”
他與熊浩和齊茵匯合後，便準備去實驗室，找張一凡和他的實驗團隊了。
“陳教授，能麻煩您指導一下我的博士畢業論文嗎？”
因此，弗裡德曼教授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筆。
隨着約定時間的到來，張一凡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來到麻省理工後，陳舟倒沒有直接去找張一凡，而是徑直走到了弗裡德曼教授的辦公室。
阿廷教授笑着指了指陳舟：“你小子，現在倒會打趣老師了……”
隨即，搬椅子的搬椅子，燒水泡咖啡的泡咖啡。
“你小子……”弗裡德曼教授聞言，笑着指了指陳舟，旋即看了看桌上的紙張，邊整理，邊說道，“偉大的研究成果，倒是很難做出來咯，年齡大了，思維也就跟不上了，只能想到哪，研究到哪……”
畢竟，陳舟在自己身上所花費的心血，張一凡是很清楚的。
跟熊浩齊茵兩人說了聲“在外面等我”，陳舟便敲響了弗裡德曼教授辦公室的門。
想到這的弗裡德曼教授，不禁笑着說道：“怎麼不喊我一聲，這可是你第二次站在這等我了……”
他輕聲說道：“你的許多成就，已經是很多數學家，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高度。所以，對你而言，你真正的壓力，只有你自己！”
雖然在之前就對陳舟的研究效率，有着一定的認識。
陳舟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這一次，陳舟的心裡除了敬意之外，更多的是一絲開心。
頓了頓，弗裡德曼教授又問道：“倒是你小子，膽子挺大的啊？現在的米國，還敢來領獎？”
不過，從剛纔的狀態來看，弗裡德曼教授的身體和精神狀態，應該都很不錯。
走出辦公室，把門關上後，陳舟回頭又看了一眼辦公室。
他也沒想到，當初只是因爲自己感興趣，以及麻省理工校方的建議，才破例收下的研究生。
聽到阿廷教授的聲音，他的助理和學生們，這才意識到，只顧着自己的興奮勁，卻忘了給這位陳舟大佬搬椅子，也忘了去泡杯咖啡。
他很慶幸，弗裡德曼教授在這個年紀，還能從事自己熱愛的工作，還能投入進去。
他不希望讓自己的老同學老朋友，感到一絲的失望。
阿廷教授是既欣慰，又震驚的。
路上，陳舟還順帶着買了一些禮品。
如果他的其他學生們，無法正視前面的陳舟。
居然能夠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驚喜。
阿廷教授搖了搖頭，顯然並不贊同陳舟的話。
越過空蕩蕩桌椅，陳舟的目光，落在那位頭髮已經全白的老人身上。
從阿廷教授這裡離開時，是下午四點鐘左右。
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研究成果，確實是學生送給老師，最好的禮物。
除了聊一些學術上的問題外，陳舟主要就是關心這位年近90的老教授的身體狀況。
看了看陳舟，弗裡德曼教授輕聲笑了笑，道：“行啦，不用安慰老頭子，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能夠繼續從事研究工作，我也已經滿足了。”
陳舟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弗裡德曼教授的意思。
不過，與第一次見到弗裡德曼教授認真的模樣，所產生的感覺，有些不同的地方在於。
聽到這個聲音的弗裡德曼教授，下意識的扭頭望去。
在來找弗裡德曼教授之前，陳舟也通過科伊爾這位還未畢業的老學長，確定了弗裡德曼教授是不是在辦公室裡。
陳舟也跟着笑了笑，然後借用一句古話道：“教授，您這話可就不對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怎麼能說沒什麼好看的呢？”
而弗裡德曼教授，也如陳舟第一次所見那般，正聚精會神的拿着筆，在草稿紙上進行着演算。
阿廷教授並不介意自己的話，被他的學生們聽到。
陳舟點了點頭，真誠的說道：“頒獎儀式剛結束，所以來看望一下您老人家。”
弗裡德曼教授也正看着陳舟。
以至於陳舟走到身邊，他都沒有擡頭看一下。
沒有搶到活幹的，則是老老實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用帶着小星星的眼睛，望着陳舟。
因爲還有事，陳舟也就拒絕了阿廷教授，邀請他去家裡吃飯的提議。
這位同學卻立馬說道：“陳教授，您不用客氣，你快請坐！剛纔是我們不對，您別介意。”
阿廷教授看了看那些，時不時偷看下的學生，笑着說道：“我這不是希望再出一個你嗎？”
弗裡德曼教授聽到這話，雙眼微微一亮，但卻也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轉而說道：“克雷數學研究所的百萬美金獎勵，已經領到了？”
但是現在，阿廷教授見到了陳舟的不一樣。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有阿廷教授的助手，也有阿廷教授再次破例帶的研究生們，便已經齊刷刷的驚呼道：“陳舟教授！”
就在張一凡胡思亂想之際，陳舟來到了實驗室門口。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還會再來這裡。
又看了一會忙於應付的陳舟，阿廷教授這纔開口說道：“大家先別鬧了，讓我們的陳舟教授，也歇一會，喝口咖啡。”
陳舟輕聲喚道：“教授，我來看您來了。”
等到這位同學回到自己座位，陳舟才又看向阿廷教授，他有些疑惑的問道：“教授，我記得先前，您是不準備再帶學生的，怎麼現在？”
這樣的科研人員，華國也有很多。
聽到一聲“請進”後，陳舟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解決了一個想法後，後面的內容，他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尋找到新的思路。
事實上，不止是對弗裡德曼教授，陳舟有着這樣的心情。
可再怎麼有着認識，也肯定想不到，這小子能夠這麼有效率。
當陳舟帶着微笑的面孔映入眼簾時，弗裡德曼教授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好像是聽到了敲門聲，好像還說了一聲“請進”……
見到這一幕的阿廷教授，倒是並沒有阻止自己的助理和學生。
陳舟注意到，阿廷教授的眼裡，有着更多的期許。
儘管張一凡已經提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實驗室，也跟每個人交代了一番。
陳舟沉默了一下，才說到底：“教授，思維的力量，也不全提現在研究成果上，也許就是那一個想法，會啓發到後來的人們。”
他悄悄退到了一旁，恭敬的等候着。
陳舟衝他們笑了笑後，終於走到了阿廷教授的面前。
走進辦公室裡，陳舟還沒來得及跟阿廷教授打招呼。
“領完克雷數學研究所的千禧年大獎了？”阿廷教授看了看陳舟，出聲問道。
陳舟跟着笑道：“教授，我看您那麼專注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打擾，萬一把一項偉大的研究成果，給喊跑了，那可就罪過大了，索性就站在一旁等着唄……”
明白了這層意思後的陳舟，看了弗裡德曼教授一眼。
現代化的辦公用品，一個也沒有。
聽到這話的陳舟，謙虛的說道：“教授，謝謝您的稱讚，您這樣說的話，我的壓力可就大咯……”
接到電話的張一凡，就準備組織團隊人員，去迎接陳舟。
可是，還沒走兩步的他，忽然又停下了腳步。
最終，他並沒有喊停那些團隊人員正在進行的實驗。
只是他一個人，出去迎接陳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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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