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絲絨小禮盒握在手裡的時候，黃小小再次想起那個每天晚上送林晚回來的莫問。
這不是林晚的那個盒子，但是握在手裡黃小小就會不由自主地去比對，去想那天收拾寢室看到的金鑲玉耳墜。
既然他們兩個沒結婚，那我爲什麼不可以？
這樣的想法升起來，讓她覺得內心難耐。
“怎麼？不喜歡嗎？”
對面的男生看黃小小拿着盒子半天不說話，就一直盯着盒子看，忍不住還是開口問。
黃小小終於回神，現在是在公司，財務部另外一個小年輕難得見她這個年紀的漂亮女孩，尤其人還是華清的學生，年輕又有學歷。
自從她來了之後就一直幫忙幹搬水，打印文件這樣的雜活，昨天剛發工資，今天就給黃小小買了個小禮物。
也是小小的紅絲絨盒子，裡面是一塊水晶胸針，小天鵝的形狀，其實挺好看的，但是有了對比黃小小又怎麼會滿意。
經過這段時間，她早就摸清楚這個男生家裡什麼情況，京市本地人，家裡的獨生子，家底還算殷實，父母也年輕，個人現在年薪基本上在兩萬塊，其實條件很不錯。
如果是之前，那麼這是她的一個很好的結婚選擇，可是人就是怕對比，她現在在公司做財務助理，雖然不能接觸核心的部分，但是光是公司流水就夠讓人吃驚的，和莫問一比這個小年輕就不夠看的。
但是，她還是裝作一副驚喜羞怯的樣子：“這怎麼好意思，你看，咱們也就是普通同事，你這樣送我東西不好的。”
她把禮盒推回去，旁邊的大姐也暗自點點頭，旁邊大姐原以爲黃小小會收下的，沒想到小姑娘還行，沒有一上來就收男生的禮物。
那男生聽着她軟乎乎的拒絕沒有半點惱，反而害羞的撓撓頭：“是我不好，那下回再給你。”
小夥子一邊撓頭一邊傻笑，明明是被拒絕，但是卻依然很開心。
這事就這麼過去，辦公室裡三個人繼續忙最近的流水，小夥子還想和黃小小搭話，辦公室的門就開了。
“你們幾個誰現在有空，有個臨時會議，需要有個人去一下。”
財務小劉進來，行色匆匆，顯然是很緊急的會議。
想到自己來公司這麼多天都沒見到莫問，黃小小立馬站起來：“劉哥，我可以，大姐和誠哥在趕項目的事，我來吧。”
小劉點點頭，就帶着她往會議室走。
會議室裡莫問已經帶着幾個法務坐在裡面，談協議的對手公司還沒到。
大家正在放鬆的聊天。
法務小董偏過來看着莫問：“莫哥，小林的文章怎麼樣了，應該已經投上了吧，最近來接洽的幾個公司都很關注這個文章，畢竟這是能證明咱們國家自己生產的儀器不必國外那些差的證據。”
“已經在排號了，預計下半年就能發出來，專利和技術保護那邊申請的怎麼樣了？”
莫問左手手肘搭着椅背，右手搭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點桌邊。
整個人都是一種鬆弛的狀態，說到和林晚相關的話題，他整個人身周的氣氛都變得愉快起來。
黃小小站在後面手裡擺着茶杯茶包，那些茶歇的水果在她手裡一遍遍清洗。
她不斷地想，要是她是莫問的女朋友會怎麼樣？
近水樓臺先得月，林晚天天在學校做實驗，她天天在公司上班離莫問那麼近，沒道理沒機會的。
咕嘟嘟，熱水入杯，茶杯飄起來又沉下去，她深吸兩口氣，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端着茶水走上前。
“您好。”
“您好，小心。”
她禮貌甜美的依次放到茶水，走到邊上還輕聲問小劉：“劉哥，對面幾個人，什麼時候來，現在也把茶倒上嗎？”
小劉顯然很喜歡她的會來事，偏過頭提點：“倒吧，四個人，你現在倒好，待會就坐到後面看熱水沒了上來添一點就好，茶歇大概是在一個小時之後，別緊張，沒事的。”
說完小劉點點頭，安撫的笑了笑。
黃小小抱着托盤歪着頭嗯了兩聲回去把茶水準備好。
等她坐下來的時候聽到莫問問小劉：“這是新來的那個女孩？是還挺不錯的。”
就這麼一聲誇獎讓黃小小像是大熱天喝了一杯冰鎮酸梅湯，心裡覺得看吧，我也是很不錯的。
會議內容聊的是現在公司生產的幾個新款儀器的銷售代理，她對這些一竅不通，全程都在看莫問。
等會議結束後，對方公司的人走了，莫問留下幾個心腹繼續聊剛剛的合同細節。
黃小小沉默的坐在邊上，好半天，莫問回頭看見她：“這裡不用倒水了，你回去吧。”
手一揮轉身繼續和其他人聊細節，黃小小點點頭但是沒走。
只慢慢的收拾茶歇桌上那些人吃剩下的點心水果，好一會收拾完這邊，那邊幾個人也聊完了先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就剩下莫問和黃小小。
莫問把合同放到桌上吐出一口氣，聽到收拾的動靜回頭就看到剛剛倒水的女孩還在。
“這些不用你收拾，待會把清潔劉大姐叫過來就好了。”
黃小小卻沒停下來：“沒事的，也沒多少東西，三兩下就好了。”
她忙着，莫問的性格也不能就這麼看着，他站起來三兩下把桌上的杯子菸灰缸收拾好，歸置到一邊。
“謝謝莫總，好啦，這下就完事了，待會我出門的時候把垃圾帶出去就好。”
黃小小用手把耳邊的碎髮撩到耳後，她低頭淺笑着，這是林晚常做的小習慣。
“沒事，那你回去吧。”
莫問沒注意她的小動作，點點頭拿着合同回辦公室，背後是黃小小灼灼的目光。
會議室的門打開又合上，黃小小站在夕陽的餘輝裡看着高樓窗外的車水馬龍，既然總有人可以嫁給莫問這樣的人。
爲什麼不可以是她，玻璃窗上倒映着她年輕的臉龐，平日裡總是看起來單純無辜的雙眼現在眼裡全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