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族精通巫術,但最喜好的還樂曲。幾乎每個小孩都會這麼一首曲子: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山靈族祖祖輩輩相傳,自認爲是冷川與司音仙子的後裔,而司音仙子還是來自神界。
故事依然是發生在神魔時期,神魔三界混戰。那時的人族正與萬獸爭存,自顧不暇,當然也沒有多餘力量參加神魔之戰。偏偏上天眷顧,人族岌岌可危的時候,混沌生出一柄滅世神器,此神器有毀滅三界的力量,被稱之爲絕天。山靈族人得到神器,送與人皇,使其帶領各族輕而易舉贏得了大地統治權。
然而懷璧其罪,絕天的威力讓神魔兩界動容,紛紛派遣探子潛伏人界,準備伺機盜取。人皇取得勝利的同時也震撼絕天的力量,宣誓絕不再使用此神器,甚至使用了一萬種辦法想把絕天銷燬,然而都徒勞無功。於是派了心腹將絕天帶到蠻荒之地,一個世人永不可能找到的地方這心腹,正是冷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地方人族是不可能找到,但神魔卻沒有天塹束縛。憑着對音律的超凡感知,司音仙子很快找到了酷愛簫樂的冷川。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身爲掌管音律的神仙,司音仙子居然折服於冷川的簫聲之下,將任務丟開一邊,竟與對方隱居荒外。
當他們孩子出世以後,神魔之戰中處於下風的神界急需各界神人回援,司音仙子心裡有愧,以致認爲神界的失敗都是自己沒完成任務造成的。從此,夫妻琴瑟和鳴的日子反而成了她心間折磨,終究還是如實說了自己來意,希望丈夫拿出神器幫助神界。
一方面是人皇的重託,一方面是愛人的請求,冷川再三考慮最終拒絕了司音仙子的要求,司音仙子也不再強求,只是毅然告辭,臨走之前留下了她用來操控萬界音律的玉簫。
冷川與女兒獨處蠻荒,日日思戀妻子不可得,望着銀河寫下懷戀司音仙子的曲子: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河漢清且淺,相去何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死前給女兒留下遺志,若是她母親歸來,一定要讓她來墳前見自己一面,而玉簫,便是打開墓穴的鑰匙。
聽完故事司權又有新的疑惑
,就算傳說是真的,自己去人家墓穴幹什麼?
“蘇酥師孃,師傅留給我的東西在墓穴‘裡面?”
“不,都是傳說罷了,實際上,你要去的地方是我們山靈族的聖地。而在十年前已經有人進去過,你師傅跟冷川,不過是覬覦那人留下的東西。”
大祭司平靜說出,司權聽了卻波瀾頓生:乖乖的,自己到底該信誰的?
“十年前那人可曾留下什麼信息?”
“沒有,他也是持有玉簫才進去的,想來應該是你們赤水宗的人。”
司權已經思緒翩飛了,十年前,那豈不正是司家被滅門之後?會是什麼人想到這步,事先給自己留下東西?
山靈族聖地入口在一片雲鬆掩抑的矮峰腳,樹比峰高,從外根本看不出來。松林廣闊,沒人帶路定會暈頭轉向。
雲鬆幾乎都是一樣大小,粗合丈圍,高過半里,枝葉一層層的好比平撐之傘,嚴實將地面遮蓋,從上往下看又如一座座高塔,擁擠在大地之上。
松林下是青嫩的草地,縱使司權這樣心腸歹毒的人都不忍心踩踏,再看感覺似乎比牀榻都要柔軟。司權狠心伸腳,頓時水花飛濺出來,原來青草下面還淹着半尺高的水泊。神奇的是,飛濺出來的水,竟然就這樣浮在半空搖擺着。司權隨手扇了一下,只見水珠合成巴掌大小,輕羽似的往遠處飄去。
“這是超流地水,我們族人用於樂器製做當中,效果很好。”
見到司權驚奇,大祭司解釋道。
一行人所過之處,超流地水不斷濺出,相鄰連成一片,彷彿突然擡升的水面,只是水面之下沒有水而已。微風一吹,有的飄揚四方,有的落回地上,有的撞到樹幹,然後順着往上爬至頂尖,等司權一行人去遠,又陸續回到草坪之下。
松林之中沒有任何飛禽走獸,沒有其他樹種,也不知道是否是森林正中間的地方,一座矮峰深藏。矮峰身上一道狹口張開,遠看其形狀,思想齷齪的司權看了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裡面冒出白光,隱約露出寒氣。
“就是這裡了,因爲祖訓的緣故,據我所知只有十年前那人進去過一次,
所以裡面有什麼我也沒什麼可以叮囑的。”
“我去了只會拖後腿,你們進去吧。”
蘇酥駐足,司權沒有多說,當先一步踏進,夾縫兩邊都是白光刺眼的晶石,他只好閉着眼睛側着身子前進。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身體一空,想來是到了空曠的地方,只是這裡更加寒氣逼人,趕緊運起內力。再睜開眼,頓時驚愕,竟然是冰天雪地的一方世界。
白雪如同櫻花似的繽紛飄揚,地上不知鋪砌多厚的積雪,司權踩上去卻只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面對壯闊的天地,他心間突升一種豪情,想要在冰雪世界酣暢地撒歡,這時身後人影出現,滿腔激情瞬間被澆滅。
“不用看了,就我們兩人。”
見司權回頭張望,身邊女子冷冷說道。
“太好了,這裡就是我們的二人世界。”
上官清寒瓊鼻輕哼,沒看司權一眼便自行走去,司權停在原地不動:白茫茫的世界,倒要看看你能往哪走?
“還不快滾過來?”
“好勒”
司權二話不說撲身倒地,硬是翻滾着身體往上官清寒方向跟去還想着什麼藉口好好玩耍一番,沒想到對方倒先開口了。
司徒影主動退讓,上官清寒不得不懷疑,憑她對妖女的瞭解,絕對是有求於自己。想來司權肯定知道什麼,只是兩人還在冷戰,她纔不會詢問。而要是對方不主動奉告,看自己怎麼對付他。正想入非非着,忽然感到腳跟被撞了一下,下意識轉身,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氣!
“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是你叫我滾的呀!”
上官清寒第一次瞭解到氣炸是什麼感受,就是六親不認想要殺人那種,當即狠狠一腳就往司權身上踢去。
見對方踢來,司權嘴角冷笑,早算到是這一招。既然對方不仁,就別怪自己不義了,當下一把抱住對方小腿,輕輕一拉就把對方埋進雪中。
“姓司的,我跟你勢不兩立。”
上官清寒沒想到司權竟敢對自己出手,慌忙從雪中起來,紫幽色的長髮都還帶着雪渣。可是一看,早沒了司權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