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師傅出什麼樣的徒弟,靳典身爲夜芃大弟子,在別讓眼中,師徒都是一意孤行的頑固之輩。
這不知是靳典第幾次吃虧了!還好,他的援兵到達。
然而,周莫差等人早把靳典援手算計在內,因爲靳典的魯莽自己先折了,面對趕來的天仁弟子,他們穩操勝券。
“一起上,救靳典師兄!”
“快發信號,找到真兇了”
“攔住他們!”
雙方照面,緊張之下各有反應,天仁宗人一眼看出對方的不凡,猜想必定是暴亂主謀,不顧靳典還在敵人手中就要發信號。六蛇閃現天仁宗人周圍展開廝殺之時,一位弟子已經取出信號筒,結果被打進池塘,轟然爆炸衝起一條水柱。
“呸,哪來的鼠輩,快給我報上名來,大爺我不殺無名之輩。”
荷葉下,露出腦袋的靳典叫囂着,血水從他衣上滲出,總共三處受傷。他單手持刀,另一隻手明顯失去自覺。
“呵呵,名滿江湖的狂刀靳典,是要死在無名之輩的手上了!”
靳典擡頭,發現荷葉上正站着灰衣老人,探測了一下對方深淺,靳典臉色大變,竟然是合道境界,就是他全勝狀態也不是對手,還偷襲?武林中怎會有這般不要臉的人?
“賊子,哪裡逃!”
周莫差詫異,都死到臨頭了靳典居然還要追殺他?武林中怎會有這般不知好歹的人?不過他沒有考慮太多,了結對方完成任務,趁天仁宗真正高手發現之前迅速撤離纔是。於是,他使出必殺之技斬殺靳典。
“當!”
雙刃交接,戰鬥的餘波吹翻周圍荷海,靳典終究相差太多,再次被打進水下,他用肩扛刀使力抵擋,結果厚厚的刀背深入他肩骨。
周莫差一擊得手,踏在荷葉飄零的水面上等待,只見靳典落下的位置汩汩血水翻滾,讓他懷疑對方會不會死在水下。
“譁!”
“呵,小命還真是頑強!”
不多時,靳典從水下衝出,騰空翻轉舉刀砍下。周莫差不爲所動,眼睛急速掃描,對方這陣勢看着嚇人,實則破綻累累,他很輕易看出幾處,手腕一動長劍翻飛,人劍分離個往一處迎接而上。
“噗嗤!”
劍身入體與大口噴血的聲音同時響起,靳典早已是強弩之末,周莫差人擋住大刀的時候,長劍得手。
“真讓某人失望,堂堂狂刀靳典,就這點本事?”
周莫差譏笑着,一手拔出透穿靳典腹部的長劍,靳典失去支撐要落入水池,周莫差又是一劍對準他的脖子。
“見了閻王爺,記得代我向他問好!”
靳典聞言心中不屑,然而已經說不出話來,雙眼沉重難以睜開,眼縫看到殺機以至,他又安然地閉上,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
“咻!”
鋒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傳開,周莫差心神一凜:這劍,落空了!
——在他完全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有人救走了靳典!
“事情有變,分頭突圍!”
“還想走?”
嘲諷的聲音不知何處傳來,又像是在耳邊低語,周莫差等人如臨大敵,二話不說各往一個方向逃跑。就在這時,一股塵風席捲,砰砰一陣悶響,幾道人影被扔在一起。
“六蛇!”
剛踏出腳步的周莫差臉色驚恐萬分,他看到了腳踏六蛇身上的男子,天仁宗宗主夜芃。
“屬下慚愧,請宗主責罰!”
“不怪你們,把靳典擡回去!”
被六蛇傷殘的天仁弟子得令動手,周莫差精神緊繃,心存僥倖地尋找生機。然而夜芃再次出手,他下意識地擡劍抵擋,背上就傳來重力,大噴一口腥血倒地不起。
“報告宗主,我認得他,坎州雪城周莫差,半年前死於決鬥,沒想到是假死!”
“不,他也是天仁宗的人。”
“宗主明鑑,屬下絕對沒認錯!”
“嗯?”
好心提醒的弟子據理力爭,夜芃側頭看了一眼,他頓即感到周身氣血翻滾,內力似要不受控制地破體而出。他終於反應過來,宗主這是另有打算。
“屬下慚愧,他叫周莫差,是我們天仁宗的人。”
“不要自作聰明,把他們都押回去吧!”
周莫差等人心生疑惑,夜芃爲何不直接處決他們?很快又專注調息恢復,無論如何,他們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很快,天仁宗大部分四級五級長老收到宗主邀請,他們都是天仁宗權力頂層的了,因爲天宗長老六級以後幾乎都不再過問宗務,除非是宗門遇上重大危機。在四大天宗體制內,長老會的權力超越宗主,實際情況是雙方相互制衡,而此次因爲雲都之亂,夜芃一直處於劣勢。現在暴亂解除,他需要向長老會彙報結果。
傍晚十分,隱風城南,司權正意興闌珊地跟葉子宜燒香拜佛——幾經周折,他們的婚禮終於提上日程。對於成親的事司權早已熟能生巧,但葉子宜不一樣,她自己緊張還不算,非要逼着司權這樣那樣,這不,都提前回家讓他一起來求佛保佑。
跪在蒲團上,瞥了一眼閉幕禱告的女人,司權眼神殺向金壁輝煌的高大佛像:愚弄別人就算了,居然還敢坑他?看來是萬相山一事的教訓不夠!等晚上叫人把他這身金裝給扒了!還有女人捐的香油錢,他都沒平白無故受過人恩惠,可不能把佛祖教壞了,等晚上連本帶利取回來。
“這是釋迦牟尼,你該去拜送子觀音!”
“閉嘴,佛前休得胡言亂語!”
司權小聲嘀咕,結果女人眼睛都不睜地警告,他貼近了腦袋聽,發現女人居然還替他道歉。
很快司權後悔自己說的話,原來女人拜的不止是佛祖,全寺大大小小一百多尊,佛祖菩薩,天王羅漢的,全給拜了個遍。
好不容易,等拜完一通時候,天色都暗了下來。
“趁今天有時間,去城西三清觀!”
司權無語:“你到底信哪家的?”
“誰保佑我們信誰,都拜了準沒錯!”
“天都黑了,我怕你連拜的是誰都看不清,明天再陪你去吧!”
“大白天的我也認不出誰是誰,別廢話了,跟我走就是。”
葉子宜不容置疑地挽上男人就走,正值多事之秋,她可沒對方這麼清閒,今天早退半天都夠她事後忙的了。
司權沒敢拒絕,因爲上官清寒建議家裡沒有舉辦過婚禮的女人一起熱鬧,忍氣吞聲的葉子宜在他身上狠狠地發泄了一通,要是不小心又惹怒女人,說不定抓痕都找不到地方安放了。
“等等,有情報!”
“上車再看!”
搶着時間地,葉子宜一把將玄機鳥揣到她手中,司權連忙跟上。女人吩咐車伕起步以後,纔不滿地將木鳥遞給對方。
“怎麼平時不見你這麼多事?”
“我現在已經是最清閒狀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