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無痕感到絕望之際,卻不知老族長陌路人對金飛鑾的這一最大殺招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連忙催動神功,只聽的砰的一聲巨響,一道金光刺破這沉重的黑幕,黑夜瞬間消失,重現光明。
楚無痕等人也頓然間恢復自由,眨眼看到金飛鑾身子搖搖擺擺,站立不穩,嘴角掛着血絲,看樣子已經是氣若游絲。
但是,不遠處的陌路人卻被冰封在一個金色立柱中,外面萬道金絲纏身,陌路人在萬道金絲裡面,怒目圓瞪,神情痛苦扭曲,然而卻一動不能動。
看情形,應該是金飛鑾動用了大殺招後緊接着使用了金絲纏身,這樣才能困住老族長陌路人,老族長陌路人也想不到,金飛鑾敢一次動用兩種無上功力,拼着魚死網破的信念,將自己困住。
這樣一來,金飛鑾功力已經氣絕,一時之間難以恢復。
衆人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白笙歌見父親被困,神情痛苦,連忙跑過去,看的見父親困在金柱裡面,難以動彈,且金柱忽冷忽熱,父親在裡面定然是異常痛苦。
白笙歌連喊幾聲父親,陌路人沒有任何迴音。
白笙歌止住哭泣,轉身一步一步的朝着金飛鑾走來,眼神中,痛苦,仇恨,惱怒,不滿,更有難以言明的壓抑。
走到金飛鑾身邊,白笙歌從袖中抽出一柄紙扇,指着金飛鑾,悲聲說到:“姨娘,你這是爲何?父親待你不薄,爲何這樣?”
“爲何這樣?你問問你自己?”金飛鑾厲聲喝道,“你母親出身低微,只因老族長久無子嗣,這纔有了你,就寵溺的不行,我的孩子與你相同年齡,只相隔幾天,你就是繼位的王子,我的孩子什麼都不是,你說這是爲何?”
金飛鑾指着陌路人又是一頓怒罵,看情形,跟瘋了一樣,披頭撒發,口出穢言,白笙歌站在她的面前,不知所措,神色淒涼。
楚無痕回頭看了看沐寒雨,兩個人互相搖了搖頭,這等家事,饒是誰都勸說不得,看落塵此時神情有些難過,沐寒雨走過去,伸手拉着落塵冰涼的手,輕輕的撫摸。
就在衆人爲難之際,火鳥忽然又開口說話,是火鳳凰的聲音:“呸,一羣白癡,這個時候還不快走,還準備等到金飛鑾恢復了功力,殺了你們不成?”
火鳳凰一頓臭罵,楚無痕才猛然驚醒,連忙招呼其餘三人,帶着火鳥就要趕路。
落塵卻回頭看着白笙歌,看到白笙歌眼神依戀,不由得對楚無痕說到:“哥哥,王子他……”
“走吧,有些事情經歷一下也是好事,要是經受不住這些事情的打擊,他這一生都難以站起來。”楚無痕雖說態度決斷,而且毫無人情味兒,但是,楚無痕確實想說,白笙歌留在這裡還有一線生機,看金飛鑾也沒有斬盡殺絕的意思,可是,等到了赤火族,他們一行四人的命運,會是什麼呢?
楚無痕拉着落塵,就要朝前趕路。
此時,火鳥卻折返回去,上前用頭頂着白笙歌,白笙歌一步三回頭,看着金柱中的父親陌路人,忍不住眼淚掉落下來,撲簌簌的,神情可憐。
楚無痕搖了搖頭:火鳳凰啊火鳳凰,今後你和落塵只見,因爲白笙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來,一個驕橫跋扈,一個心情柔弱,兩個人無論誰勝出,都會是兩敗俱傷。
想到這裡,楚無痕也知道事已至此,再怎麼拒絕也是無濟於事。
於是,便安排沐亦軒照顧好白笙歌,沐寒雨照顧好落塵,一行五人,帶着一隻受傷的火鳥,遠離金都,遠離這是非之地,朝魔幻海邊走去。
一路之上,幾個人只是淡淡的小心翼翼的說了一些不鹹不淡的話,看似小心翼翼,內心中卻澎湃不已。
他們都知道,此去赤火族一定是凶多吉少。
倒是將近黃昏時分,剛走到一條大道上,衆人準備尋找地方休息時,沐亦軒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猛地跳到火鳥面前,拽着火鳥的羽毛,疼的火鳥嘶鳴亂叫。
其餘四人看着沐亦軒的異常,楚無痕沐寒雨和落塵知道沐亦軒此時的心情,他們幾個人也是覺得心裡不安。
還沒等沐亦軒開口說話,火鳳凰卻突然驚醒,通過火鳥喊道:“臭小子,欺負我的火鳥做什麼?找死不是?”
“瘋丫頭,忘了問你了,你給我吃的那顆什麼什麼毒藥,是不是今天晚上就發作?”沐亦軒氣的都快要哭了,如果火鳳凰給他吃的真的是毒藥,那麼,他的壽命不長了,就在今天夜裡。
另一頭火鳳凰聽到沐亦軒的怒罵,不怒反笑,哈哈一聲爽朗的笑聲之後,高興的說到:“哈哈,臭小子,你也害怕啊。告訴你,你會死的很難看,先是頭頂化膿,之後腳底生瘡,而後全身腐爛,就是你這張英俊的臉龐,也會爬滿蛆蟲……”
火鳳凰得意的說到,這麼聽得沐亦軒早已肝膽破裂,渾身顫抖:“你,你,你……”
“你什麼你,讓你天天罵我瘋丫頭,惱的我每一刻清靜,這下好了,過了今夜,我耳朵根就清靜多了。”火鳳凰樂呵呵的說到。
楚無痕和沐寒雨在一旁緊張的商量了幾句,無非就是按照平日裡火鳳凰的爲人處世,她的確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沐寒雨頓然間鳳眼噙淚,忍不住小聲哭泣,對楚無痕說到:“這,這如何是好?能不能救救我弟弟?”
楚無痕也是束手無策。
看到愣怔在一旁的白笙歌,楚無痕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放在了白笙歌身上,便上前施禮,焦急的問道:“王子,打擾了,不知道火公主說的事情可否是實情?”
白笙歌一路上都在想着父親被困,自己有家難歸,這近二十年來,自己研習醫術,竟然在父親危難之際一點用處都沒有,不禁心灰意冷。
此時看到楚無痕向自己求救,且火鳳凰恫嚇沐亦軒,這樣的情景也難以激起他的信心,他掃了一眼沐亦軒,只是淡淡的說到:“無妨,小孩兒遊戲罷了。”
看着白笙歌冷淡的反應,楚無痕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心裡頭仍是捉摸不透這顆丹藥是否真的是毒藥?
楚無痕回頭看着沐寒雨,沐寒雨眼眶更是紅腫。
落塵放開沐寒雨的手,徑直走到白笙歌身旁,看着白笙歌悽楚的眼神,問:“白公子,你若是心情難過,大可哭出聲來,這裡沒人笑話你。”
白笙歌卻搖了搖頭,看着落塵的眼神,說到:“我現在只想加入你們的戰隊,從此之後,無論做什麼,我都願意。”
白笙歌話音剛落,火鳳凰的破嗓子卻大聲喊道:“白笙歌,你要想清楚啊,他們四個人的目標是護佑黑水族,和你的白金族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又如何?我現在一個無家可歸的人,讓我多幾個朋友不行嗎?”白笙歌痛苦的朝着火鳥大聲吼道,嚇得火鳥都縮了縮脖子。
就是沐亦軒也感到了白笙歌心中壓抑的憤怒,想着自己都快要死了,都沒有這麼大的火氣,他白笙歌看似柔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怒氣?
火鳳凰顯然也是被白笙歌這一頓怒吼嚇了一跳,連忙說到:“好,你不是想找朋友嗎,好啊,到我赤火族,到處都是你的朋友。”
“你有病啊,要不是你赤火族,姨娘敢這麼大膽,謀逆篡位?”白笙歌越想越生氣,恨不得上前揍火鳳凰一頓。
火鳳凰也不示弱,厲聲說道:“白笙歌,不要以爲我不敢罵你,你也不看看你那老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斤斤計較,任性促狹,若不是他負了金飛鑾,金飛鑾會如此待他?我看你纔是有病!”
火鳳凰也是一頓怒斥,說的白笙歌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沐亦軒見狀,不由得氣憤不已,對着火鳳凰說到:“我是問我的事情,你們怎麼扯到了白哥哥,你們是不是都不關心我啊?”
“滾,這兒沒你的份兒。”火鳥一擺頭,順勢將沐亦軒摔倒了一邊,沐亦軒頓時覺得委屈,對着火鳥沒好氣的罵道:“瘋丫頭,你看我到了赤火族,不把你活吃了纔怪!”
“好,我等着,關鍵是你還有命。”火鳳凰哈哈一笑,繼而朝白笙歌說到:“喂,白笙歌,你要想清楚,只要你加入楚無痕他們一夥,你就身不由己了,天天都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你能過得慣嗎?”
白笙歌冷笑一聲,說到:“我連家都沒有了,還要什麼安逸?”
白笙歌說罷,徑直朝楚無痕走來,對楚無痕懇求道:“我聽軒弟說過,你是戰隊隊長,只要你點頭同意我的加入,我就負責保證軒弟安然無恙。”
楚無痕一下子愣了,反問道:“你不是說,軒弟沒有中毒嗎?”
“現在中了。”
“啊?”
“你不收我,他就中了。你收了我,毒氣自然就消了。”白笙歌一本正經的說到。
現在最爲緊張的倒不是沐亦軒了,而是愁眉苦臉的楚無痕,他不知道白笙歌的話裡究竟能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而且,血魔戰隊成立之後,還沒有和衆人探討如何招攬新的成員,新進人員是什麼標準,若是就這樣將白笙歌招攬進來,這個戰隊也太過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