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現在聽到有沐寒雨的消息,比楚無痕都高興。
落塵從船尾越過楚無痕,跑到船頭,和白笙歌一併並排站立,風吹拂,一身黑色戰衣呼呼作響。
落塵所站的地方,將楚無痕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楚無痕就是扭頭,卻是什麼也看不到,只好微微一笑,便只能作罷,回過頭來。
言若看着楚無痕無奈的情緒,不由得呵呵一笑,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更爲舒服一點,便對楚無痕說到:“魔主,你們幾人,情比金堅,我言若的確羨慕。”
楚無痕點了點頭,沒有做任何的解釋。
言若所說的他們幾個人之中,是否可包括沐亦軒,和火鳳凰?
楚無痕便默不作聲,心中暗自回想着他們兩個人。
言若見狀,知道楚無痕又在想着其他心事,也就不再追問,便靠在船舷上,扭過頭來看着船頭的落塵和白笙歌。
不大一會兒,小船已經靠近魔幻海,落塵和白笙歌兩人縱身朝着沐寒雨飛身而去,卻將楚無痕和言若丟在了船上。
言若便笑了,笑的很愜意:“魔主,他們兩人把我丟給了你,還要勞你大駕了!”
楚無痕看着落塵和白笙歌的身影,以及遠處站立的沐寒雨,便扶着船舷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回過頭來朝着言若說到:“嗯,好,我們這就走!”
楚無痕一把托起言若,絲毫沒有運功一般,渾身上下也沒有了病懨懨的感覺,而是感到一身的舒爽,渾身輕飄飄的,就能將言若一同扶起來,然後,縱身飛躍到了海岸。
剛一落下,楚無痕剛纔還笑着的一張臉忽然變得凝重,將言若放到地上,還沒有和沐寒雨等人打招呼,便皺緊了眉頭,一雙虎目忽地朝着遠處一座黃土堆之上看去。
那是一堆乾燥的黃土堆,高約有十幾丈,方圓也就幾裡地左右,黃土堆在熱風的吹拂之下,上下被吹得溝溝壑壑,沒有任何的棱角。
落塵見哥哥楚無痕到來,高興的扯着哥哥的胳膊,口中大喊道:“哥哥,哥哥,沐姐姐這次還是能夠記得起你,你高興不高興?”
落塵忽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楚無痕身旁蹦蹦跳跳,但是,猛地看到楚無痕臉色凝重,眼神之中不無焦慮,便不由得心頭一沉,連忙朝着楚無痕所看的方向看去,卻不見有任何的異樣。
落塵便驚疑的擡頭望着哥哥,問:“哥哥,怎麼了?”
楚無痕被落塵這麼一喊,忽然愣過神來,嘴角微微上翹,回過頭來,摸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腳下的黃土,用腳踢了踢,然後才揚起頭來,看着沐寒雨微笑着,亭亭玉立站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所有隱憂便都消失了。
“沐寒雨,受苦了。”
楚無痕說到。
沐寒雨卻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仍然微笑着,說到:“我聽海神說,當時你已經服用了長生丹,是不是?”
“是的,我已經服用了長生丹,但是找不到你們,所以,讓你受苦了。”楚無痕說着,便從鼻子之上拿下手來,不無愧疚的朝着沐寒雨說道。
沐寒雨仍然是笑着,掃了一眼落塵言若,和白笙歌,說道:“如果你沒有服用長生丹,你會怎麼做?”
“沒有服用?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無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朝身後的那堆黃土堆掃了一眼,回頭朝着沐寒雨疑惑的問道。
落塵和言若,以及白笙歌也覺得此事沐寒雨問的話太過尖銳,也太過不明白。
而且,也太過不合時宜。
但是,現在的沐寒雨筆直的站着,一動不動,一雙大眼睛裡面,情意綿綿,卻是焦急的等着楚無痕回答這個問題。
楚無痕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走近沐寒雨,看着沐寒雨眼神之中的情意,和焦急,便微微一笑,大聲說道:“沐寒雨,不論我是否服用了長生丹,我都會竭盡所能的,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我說過,我這一生,就是來保護你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楚無痕信誓旦旦郎朗的說到,沐寒雨啓齒輕笑,附在楚無痕的耳朵邊悄悄的說到:“你們男人,都是大騙子,就喜歡說些謊話來騙我們。不過,我倒是喜歡聽。”
沐寒雨說完,伸手輕輕推開楚無痕伸過來想要擁抱他的手,忽然繞過眼前的落塵和白笙歌,朝着黃土堆喊道:“海神,火王,你們聽到了嗎?不知道這樣的答案你們滿意不滿意?”
沐寒雨的喊叫,讓周圍的落塵和白笙歌大爲驚訝,落塵更是呼的掏出十三節鑌鐵尺,嚴陣以待。
白笙歌更是將言若當在自己的身後,緊張的看着黃土堆。
楚無痕現在倒是沒有絲毫的緊張,而是緊緊的將楚無痕擁抱在自己的懷中,說到:“沐寒雨,我說我今生就是來保護你的,我就是來保護你的,除此之外,我真的別無他想。”
“我知道,從小你就說這句話,我都聽得膩煩了,你能不能有點花樣?再說,這麼多人,你這麼膩歪,不怕被落塵看見了難爲情?”
沐寒雨伸手用了很大力氣才把楚無痕推開,楚無痕看見落塵也聽到了沐寒雨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向臉色蒙了一層寒霜的落塵,此時在緊張和驚疑之中,卻是忽然紅了臉龐,回頭朝着白笙歌卻是看了一眼,見白笙歌此時也是在看着自己,臉色一下子紅了。
而且,落塵此時手執十三節鑌鐵尺,本就威風凜凜的,怒目而視,此時卻是含羞低下了頭,手中的十三節鑌鐵尺也軟綿綿的垂了下來,跟往日所用的紅菱一般。
幾個人在嘻嘻哈哈的說着,完全忘記了剛纔沐寒雨朝着黃土堆之後所喊的話,也就相當於對海神和火王的突然而至,而莫不在意。
直至海神和火王兩人從黃土堆之後走出來,楚無痕他們幾個人卻是神情輕鬆,相互之間羞羞答答,絲毫沒有往日見了火王那樣的恐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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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火王有些不適應了,他走近楚無痕約莫有幾丈之遠,忽然站住,黑着臉,忽然沉聲冷吼道:“魔主,老夫千里迢迢而來,你就是如此戲弄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