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言大將軍剛一撤下羽飛風界陣法之後,早已累得精疲力竭,丹田之內功力消耗殆盡,她急功近利,想一招之內,致使玄山落敗,誰知道玄山始終秉持楚無痕的吩咐,心如止水,不爲言若的舉動而分心。
這就使得玄山毫髮未損,而言若卻是元氣大傷。
大家都覺得楚無痕這個時候應該讓言若休息一下,可是,楚無痕卻讓清門智迅速將彌天幻影大法的陣法撐起來,讓言若走進陣法之中破陣。
言若氣鼓鼓的走了進去,這讓身邊一羣看熱鬧的人感到驚愕,楚無痕這是要致言若於死地不成?
金炎陽毫不客氣的想要指責楚無痕,走到楚無痕面前,問了楚無痕一句話,卻忽然發現,楚無痕的元神已經脫離真身。
金炎陽忽然明白了,清門智一個剛突破金丹層而躍升爲元嬰層的弟子,如何能夠將言若言大將軍控制得住?分明就是楚無痕親自進入陣法之中,要將言若狠心殺死而已!
金炎陽忽然對楚無痕的心意有了變化,就是隨後趕來的花落花也看出了門道來,頓時臉色大變,和金炎陽一道,對楚無痕怒目而視。
落塵和火鳳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着金炎陽和花落花對楚無痕不滿,心中立刻警惕起來,和沐寒雨一道,將楚無痕圍起來,不敢讓金炎陽和花落花靠近。
這個時候,金炎陽和花落花對沐寒雨落塵火鳳凰等人是怒目而視,卻也不敢輕易動彈,畢竟這裡是玄冰宮重地,而在不遠處,一個合體層的弟子玄山此時也趕了過來。
身後,玄冰宮這些結丹層金丹層的弟子,以及許多元嬰層的甲級弟子,也紛紛趕了過來,這讓圍聚在中間的金炎陽和花落花投鼠忌器,不敢動彈。
然而,金炎陽仍然是昂着脖子,對着落塵吼道:“族長大人,你這是爲何?”
落塵掃了四周漸漸圍攏過來的弟子,一個個劍拔弩張,便微微一笑,對金炎陽和花落花說到:“兩位稍安勿躁,況且,宮主邀請各位前來,不是爲了尋仇而來,而是想讓大家各展絕學,以武會友而已。所以,宮主萬萬不會去戕害言大將軍,所以,還請兩位能夠耐得住性子,且看言若言大將軍從陣法之中走出來再說,如何?”
金炎陽凝眉看着落塵,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佩劍,此時卻不得不放開佩劍,說到:“言大將軍真的能從陣法之中走出來?”
“那你認爲呢?”沐寒雨結果話茬,反問金炎陽。
金炎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回頭看着花落花,花落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哼哼的兩句,小聲的對金炎陽說到:“金大弟子,我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我想,楚無痕也不至於在玄冰宮中殺死言大將軍吧,他也沒有理由這樣做啊。”
“你不知道,宮主楚無痕,就是血魔,血魔殺人,還需要理由嗎?他還會分什麼場合嗎?”
金炎陽一句話,噎的花落花說不出話來,花落花想了想也是,血魔一旦發怒,管他什麼場合,管他是什麼人,想殺就殺。想到這兒,花落花不由得擔心起自己的處境來,偷偷看了一眼四周,都是玄冰宮的弟子,而且現在對他們兩個人是虎視眈眈。
花落花便悄悄的更是靠近了金炎陽,心神不定的站在金炎陽身邊,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彌天幻影大法。
在這個彌天幻影大法之中,言若一走進去,便覺得四周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好像進入了一個寒冷的空洞之中,在這個空洞之中,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唯一能夠感知到的是,腳底下踩着一團軟乎乎的東西,也不知道腳底下是空洞無物,還是這個樹林之中的腐爛樹葉。
言若自幼習練陣法,對陣法的精要早已嫺熟,如今進了這彌天幻影大法之中,倒是冷哼一聲,想着這等陣法,卻也控制不住她。
於是,言若放心大膽的朝前走着,想要看一看這個陣法最爲精要的功力是什麼。
但是,她越是往前走,越是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反而倒是越來越冷,越來越覺得心中淒涼。
言若心中一驚,這個陣法,倒不是什麼過於強大的陣法,而是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淆彼此的陣法,在這個陣法之中,若是有一絲的驚慌失措,便能將人的元神換位而變作他認的。
言若大驚,連忙凝住身形,不敢再往前走,就站在原地,心中暗自盤算:這個陣法是一個元嬰層得弟子所支撐,功力不高,若是能以功力撕裂開一道裂縫,自己便可以乘機走出陣法,而一招殺了這個弟子。
言若想到這裡,便閉上眼睛,在用丹田之功力感應周圍功力的強弱。
而清門智在設下這個陣法之時,楚無痕早就告訴了他,設置這個陣法的時候,他必須要爲言若留下一道門,以便於讓言若輕易而舉的從這個陣法之中走出去。
現在,清門智就在這個渾圓的陣法之中,悄悄的頭頂之上爲言若留下了一個縫隙。
彌天幻影大法,九層九級,層層環抱,層層設限,上,則可千丈萬丈,下,則是無底深淵。
清門智的功力,勉強能夠支撐起這個陣法,而且,還是在剛纔聽了火鳳凰所說的陣法精要,才依據自己的功力和心智,再加以熟悉這裡的地形,才能將言若困頓在陣法之中。若非如此,以言若的功力,和對陣法的研判,估計剛一進來,就能看出破綻,而飛身出去,殺了清門智。
現在,言若聽得見周圍風聲大作,就知道這個陣法周圍都是虛空的,就是腳底下也是虛空的,不過,這陣陣颶風掃過,其頭頂之上的風口,則是功力最爲薄弱,而且毫無防守的地方,言若功力感應到之後,言若便睜開眼睛,冷冷的哼了一聲:楚無痕,你也欺人太甚,欺我功力不足,不能破你陣法?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了!
想到這裡,言若就再也不客氣,而是直飛上去,朝着風口的方向迅速飛起,隨着怒吼一聲,言若衝破陣法,將彌天幻影大法徹底的擺脫。
言若頓時看到了天上的紅日,和腳底下一大片的樹林,已經金炎陽和花落花兩個人。
言若不由得驚異萬分:其他人呢?楚無痕等人呢?
言若從半空之中落到地面,回頭看着身後的樹林,皺着眉頭,似乎是自言自語:“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這麼簡單?”
眼前的金炎陽此時卻開口問道:“言大將軍,不知我白金族王子白笙歌,可否在大將軍手中?”
言若還在詫異楚無痕所設的陣法,此時卻忽然聽到金炎陽在打探白笙歌的消息,忽然面容失色,立刻意識到,這還是在陣法之中,若非如此,自己俘虜了白笙歌一事,沒有幾個人知道,他金炎陽是怎麼知道的?
言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金炎陽,和一直一言不發的花落花,冷冷的笑道:“哼,你不是金炎陽,你也不是花落花,你是清門智吧!”
說罷,從背後緩緩的抽出自己的神器——飛虹擒雷杖,朝着眼前的金炎陽一杖劈了下去,只聽得轟的一聲,眼前的金炎陽和花落花兩個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繼而,整個陣法迅速來回顛倒,上下盤旋,像是一個球一樣在風中來回的飄蕩,和滾動。
言若無法穩住身形,只能在陣法之中隨着翻滾,心中卻是怒氣衝衝,朝着陣法之中瘋狂喊到:“楚無痕,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言若早已披頭散髮,像是一頭怪獸一般,更是這一聲聲的怒吼聲起,一陣陣淒厲的喊聲,更是增添了許多的悽慘,和淒涼。
以及恐怖。
言若的聲音剛落,這個陣法忽的一下子停止了轉動,言若伸手,就是朝着眼前一杖再次劈了下來,然而,這次她的飛虹擒雷杖卻是落空了,就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之上一般。
言若的飛虹擒雷杖,實則就是一跟六尺來長,手腕粗細的一根竹竿,但是,這根竹竿卻是上古時期,一位修煉成神的神修者用來渡船的,而後,言若從木萱宮中一位高階弟子哪裡獲得,自此之後,便成了言若的隨身神器,言若每每使用這個神器時,總是能夠攪動一陣血雨腥風,舞動一陣狂風暴雨。
然而,剛纔的那一杖,打出去之後,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而且,在她打出去的那個地方,卻忽然冒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支撐這個陣法的清門智。
言若忽然愣住了,這個陣法不是這個弟子在支撐着嗎?爲何他能夠進的陣法之中來,難道,他也是一個幻影?
清門智站在言若面前,哈哈大笑:“言大將軍,清門智給您行禮了!”
說罷,清門智朝着言若行了一個大禮,讓言若感到不可思議:“這,這是在陣法之中嗎?還是,還是你就是一個幻影?”
清門智卻是淡淡的一笑,對言若說到:“你認爲呢?”
“不,這不是在陣法之中,在陣法之中,我是能夠感受的到周圍的功力的,可是現在,你就在我面前,所有的功力已經散去了,這個陣法已經被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