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好一切姜麒道別叮囑半天的母親,終於坐上了早已準備好並已經裝着禮物的馬車,踏上了第一次赴宴之旅,只是沒想也就是這一次,姜麒踏上了他人生的別樣之路。
隨着車伕揚鞭啓程,姜麒打量着寬闊如牀榻的馬車,再摸了摸身下墊着的一張黑熊皮,不禁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本來姜麒是想騎馬去赴宴的,畢竟這樣到時回來也方便,可是族裡非給他準備一輛這麼奢華的馬車,並告訴他城內已經給他準備好了一處空閒的院落,今晚直接過去休息就好了。
姜麒的啓程隨之而來帶上了兩個尾巴,也不知道着才一天的功夫,原本還憤世嫉俗的妹妹姜麟兒,怎麼就和李麗兒好的和姐妹一般,兩人從一上馬車就沒有停過,不停的說着話。
面對嘰嘰喳喳的兩女,姜麒唯一能做的就是閉目養神。聞着車內徐徐上升的檀香之味,聽着前後幾個護衛騎着的坐騎發出的馬蹄聲,還沒睡夠的姜麒差點沒有睡過去。
終於在馬車的搖晃中腳快要麻木之際,馬車穿過了城門。一入城門這下更熱鬧了,本就對洛陽城充滿好奇的姜麟兒隨即便拉着李麗兒,兩人撩開車簾,不停的對着穿過的街道商鋪指指點點談論的好不熱烈。
一時間美人、豪車也惹得街上行人議論紛紛,更是有些情竇初開的小子側目不已。他們雖然都知道車裡的美人不是他們這個階層可以擁有的,但過過眼癮還是不錯的。
不過比之熱鬧的大街,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士兵,給和諧的氣氛增添了些許異樣。當然作爲罪魁禍首,姜麒知道着恐怕和他早上乾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特別是進入城南後馬車已經被攔下兩次,更是讓姜麒確定了他的想法,還好當得知他們是去河南尹那裡赴宴的賓客,巡邏的執金吾衛很快就識趣的放行了。
一路前進當經過早上激戰的街道時,姜麒不禁側目看了一眼戰鬥過的地方。不過那裡如今早以被清理乾淨,還鋪上了一層黃土用以掩蓋地上的血跡。
當然就在姜麒慢條斯理打量着自己戰鬥過的地方時,如若那些執金吾衛知道他們放過的人,便是懸賞千金捉拿的那個匪首的話非得氣死不可。
要知道現在有兩個美人在身邊的姜麒,戰鬥力是最低的時候,以姜麒不拋棄的性格,拉着兩個美人全身而退的機率幾乎爲零。
很快當馬車行至一處精美的院落前停下,車伕告知已經到達。聞言,姜麒趕緊撿起膝旁一把精美的文士無刃寶劍掛在腰間。接着又對兩個正商量着到哪裡去玩了小丫頭交代了兩句,便起身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映入姜麒眼簾的是一座嶄新的院落,三開門的硃紅大門氣度非凡,門檐上大大的‘何府’字樣巍峨高聳。門前兩座高大威武的石獅子已經說明了院落主人的地位。再見臺階兩旁站立的全副武裝士兵,更是說明了他們主人的權勢。
立於車旁環眼看着門前停泊的數十輛馬車,姜麒才知道,他自以爲已經很奢華的馬車與之這些比起來,不過普通而已。
當然這還不是全部,當看到馬車頭上的旗幡姓氏,姜麒才知道洛陽的權貴今晚幾乎都到齊了。見此情況姜麒不禁感慨,看來如今憑藉皇后妹子上位的屠夫何進風頭還真是勁啊。
姜麒揮手招呼過來今日帶隊保護他出行的原護衛統領姜力,低聲交代他好好保護車裡的姜麟兒和李麗兒後,方纔攜帶禮物的貼身護衛晏明朝府門走去。
快步踏上十多節高聳的臺階姜麒隨即遞出自己名帖及請柬,一見姜麒名帖,原本在門前招呼的何府管家,趕緊熱情的招呼着他從中門而入。
見此一幕不禁,不禁讓幾個剛下馬車之人紛紛猜測這個年輕人是何人,居然讓何府大管家親自招呼還從中門而入。
當然隨着猜測升級,眼尖之人看到了姜麒剛下的馬車上插着的旗幡,隨即便猜出了他就是被推爲洛陽第一才子的‘姜麒、姜伯孝’。
一見原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姜麒來赴宴了,幾個還憤憤不平以爲被怠慢的客人也就偃旗息鼓了。
哪怕就是他們心中還有不平,但姜麒着才名可不是吹出來的,尤其是兩日前又傳出他所做的‘將敬酒’這首祝酒詞,其才名再上了一個臺階。
如今見姜麒到來,幾人不禁想今日會不會親自聆聽這位才子的新作,想到這裡幾人皆感今日還真是不虛此行。
當然門口一切姜麒並不知曉,他讓身邊的晏明跟着一個下人去休息後,便跟着熱情的管家穿過七曲迴廊,很快來到宴會之地。
與大多高臺建築的宏偉相比,何府房屋也不妨多讓,特別是着主廳,每根柱頭都是兩人才能環抱的上好木材搭建。雕花的房樑,氣魄的重檐,每樣都讓姜麒暗暗吃驚。
作爲鄉巴佬,姜麒猜測這樣一座院建造恐怕不下萬金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來,着點東西對於皇帝的大舅哥而言並不算什麼。
不待姜麒過多感嘆,只見一羣人已經朝他走來,所過之處僕人紛紛讓道行禮。姜麒定眼看去熟人還不少袁本初、曹孟德、荀公達、許子遠、陳孔璋、審正南、逢元圖等赫然在列。
而他們簇擁的中心是一個身高七尺餘,身材健壯滿臉絡腮鬍,年近四旬之人。
此人雖然身着一身華麗的衣服,但任然未掩蓋其草莽之氣,姜麒不用猜都知道他是誰。何府中如今能讓如此多名人陪伴的唯有出生屠戶的何進、何遂高了,一個靠着妹妹爬上高位之人。
“哈哈、、早就聽本初等說伯孝不但文采出衆,着長相更是俊俏,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可惜某家幾個女兒年齡都不合適,不然一定要和姜家攀個親戚、、、、”,何進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剛一出口就是要結親,此話一出惹的衆人好一頓歡笑。
袁紹更是起鬨說道:“府尹卻不知,伯孝賢弟那可是早已有心上人了、、、”
面對袁紹的玩笑,厚臉的姜麒也不禁紅了臉,不過還好,今天另外幾個相對熟悉之人並未繼續調笑與他。
待與衆人行完禮之後不待姜麒多說,心情大好的何進就拉着他朝屋裡走去,當然何進着一舉動,隨即給所見之人留下一個禮賢下士的評價。
隨着何進的熱情邀請,進到大廳姜麒也被安排坐在了他的身旁的上座。如此禮遇,如若換做別人,如今恐怕早已經感動的一塌糊塗了。
在落座之後,何進接着親自爲姜麒介紹今天到場的洛陽各位名士、世家子弟。
待大家各自回到酒案,宴會正式開始。
作爲主人的何進在舉杯與在座之人共飲一杯後樂聲響起,樂起,一羣穿着暴露的舞姬帶着香氣開始翩翩起舞。
或許在座之人都清楚何進的脾氣,宴會氣氛非常輕鬆,伴隨着歌舞開始,宴會中相熟之人不停的相互敬着酒,一時好不熱鬧。
當然自從宴會開始姜麒的酒杯就沒有停過剛,開始就和何進連喝三杯引來一片叫好,接着就是袁紹、曹操幾個熟悉之人。
酒杯一停,幾人當即爲姜麒介紹他們的好友,特別是新認識的袁紹胞弟袁術,好像是要給他這個庶出的哥哥比一下,看到姜麒和袁紹喝了三杯,他隨即就拿了個酒壺直接與姜麒對飲。
當然姜麒並不知道他們兄弟的恩怨,只當袁紹着個兄弟十分豪爽而已。
看到這一幕許攸等人就沒有客氣了,隨着給姜麒介紹,幾個好友每人都灌了他三杯。
唯一講義氣的荀攸爲他引薦幾個好友的時候,看着有些微醉的他,幾人只是淺淺的喝了一杯而已。
不過倒是着一舉動讓姜麒記住了他的幾個好友:陳羣、陳長文,顧雍、顧元嘆,以及當初在偃師特別留意過的那個瘦弱少年,郭嘉、郭奉孝。
待歌舞完畢,姜麒感覺自己最少也喝了三四斤酒,雖然着中原酒水比較清淡不如燕酒烈,但姜麒也感到有些頭暈了。以至於何進特別給他安排了一個剛跳舞的歌姬在一旁伺候,他也沒留意。
隨着着歌舞一結束,隨之當然也就進入了各位文人表演的時間了。如今這種文人騷客聚會,吟詩作樂當然是少不了的了。不過今日卻與往日不同,鼓舞結束後,並沒有人準備傻乎乎的站出來吟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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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無人出聲,何進當即起身,作爲主人他不能讓場面冷了,起身後直接對着姜麒說道:“伯孝,在座之人都久慕你才名,今日可否爲大家吟詩一曲以佐酒啊!”
“是啊!伯孝賢弟今日興起,我等可盼着你再出佳作啊!”一旁的袁紹也起鬨般滿臉期望的看着姜麒附和道。
“伯孝就來一首、、、”
“、、、、、”
一見有人開頭一時間起鬨之人聲音四起,當然其中也夾渣着看他熱鬧之人,其中就以今日有些被冷落的陳琳等人爲首。
“既然如此、麒就信口塗鴉了,要是不如意,還請各位兄長指教、、、、、”已經騎虎難下的姜麒,起身拿着酒盞對廳中之人一禮說道。
行完禮,姜麒帶着有些蹣跚的腳步開始在堂中慢慢的踱起步來。
見姜麒如此,一時廳裡安靜的可以聽到繡花針落地的聲音,在此之人無不屏氣,準備聆聽姜麒新一輪的大作。
就在姜麒手拿酒盞即將走到門檐處之時,有些心懷不軌的人以爲姜麒才淨不會再有佳作,只等舉杯起鬨之。
不過他們失望了,姜麒方纔的踱步不過是在記憶深處翻找適合的句子,最後在將手中濁酒一飲而進後,昂首看着並無半點星光的天空朗聲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吾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隨着姜麒歌聲迴盪在廳中,良久、、、、直到他回到酒案前,廳裡才爆發出熱烈的叫好聲。在座之人就算不太懂詩詞之人,但聽着朗朗上口的歌聲,也能簡單的知道詩詞的境界。
剛纔他們彷彿都被姜麒描畫的一副美好詩境所吸引,幾乎忘記了話語。
有些才學之人,自然都聽出了姜麒這首風格迥異的詩歌,是在講述他不太得意的生活和積極向上的樂觀精神。
當然有心人也對姜麒有了更新的評價,今天也藉着這首詩詞,姜麒才子之名以無人可以動搖。
可即便如此,這才子之名卻不是姜麒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