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峰的話語,是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在此時,他爆發出了長久以來,殺伐氣息所給他潛行魔化所形成的那股所謂的王八之氣,起到了作用吧!
旋繞在他身邊的那羣打手,開始順着王瑞峰手中大刀的提起,有所顧忌的往後撤退自己的腳步。
王瑞峰此刻是輕鬆了,因爲圍繞在他身邊的這一幫還有活動能力的人,已經不敢主動攻擊了,但是馬竿、馬武和馬強三人,包括後來加進來的毛應、毛瑞和一開始就組成三人組的孫杰蕊三人,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壓力有所減少,沖天的吶喊殺伐氣息,依舊以他們爲中心,散發出來。
腳踩那些或者已經斷了氣息,或者苟延喘息,瀕臨絕息的屍體,軟統統的軀體,在自己腳下鋪成一道異常詭異的地毯。
用堆積如山形容王瑞峰身邊的殘體斷肢一點也不爲過,因爲踩在那高低不平的軀體上前進,王瑞峰也是擔着一定的風險的,畢竟他也不確定,那些躺在地上的殘體,是否還有戰鬥能力,可以在自己落腳的哪一刻,給予自己不菲的見面禮。
凝重的空氣,在黎明號角的吹蕩下徘徊,一夜的陰沉黑幕,迎來黎明前一刻的深沉雨滴。
外面的警笛號角已經吹響,毛應在出去的空擋,已經通知三道彎唯一在職的合法公僕邱克明,率領餘下能夠行動的編外人員前來救援之助,當然,主要目的還是讓他來救援,因爲齊邦達的面色,真的是太難看了!他可不希望,在這一場變故中,除掉三道彎爲數不多的警員中的兩個,雖然齊邦達現在已經算是脫離了三道彎的警署編制,投靠了那個黑幫頭子關二爺。
木訥的人民,依舊在睡夢中幻想着明天的陽光,做着只有在夢境中,纔可以看到的幸福美滿生活。他們是不會因爲過街的吵嚷,而影響他們的睡眠質量的,雖然他們具有天生的強烈好奇心,但是那也是建立在自己精神抖擻,時機恰當的時候,纔會過來尋摸一番,尋找一下能夠顯示自己新聞消息靈通的本事,也好茶飯餘後,在自己身邊的人面前,炫耀一番。
王瑞峰笑了,他知道是誰要來了!三道彎如今唯一不曾露臉的人物,終於要登上舞臺了!自己哪怕在此刻,身體力量透支,身負重傷,他相信有了這個人物的存在,也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去閻王爺那裡報道!況且自己就是去了,閻王爺敢不敢收自己這麼一個煞星,還是一個未知數。
走神的王瑞峰,並沒有因爲大腦的浮想翩翩,而停下自己前進的腳步。
“呃”錐心的刺痛,從王瑞峰的小腿,透過那交錯盤橫的神經,傳進自己的大腦中樞地帶。
迷離的雙目,沉重的看着自己的腳下,那裡自己踩着一個死寂般的年輕人,他在笑,他竟然在衝自己發笑,雖然他的笑有點痛苦難看,只是這般笑容,他是感覺到那麼的熟悉,因爲今天晚上,自己也流露出如此的笑容,這是具有一個天生潛質過人的人才,起碼王瑞峰是這麼認爲,因爲他的笑容和眼神,和自己都是那麼的想象,而自己就是一個潛質過人的人才,可是他做了一件令王瑞峰心煩的事情,他不應該把自己手中的利器,插進王瑞峰的小腿中。
“啊!去死!”
王瑞峰怒吼一聲,插着那柄只留出刀柄的左腿,猛然擡起,狠狠的踢在了那個打手的身體上。
飛起來了,那個在王瑞峰心中,潛力無線的青年男子,在王瑞峰的助力下,竟然飛起來了。只聽‘嘭’的一聲,那是因爲他飛的過高,衝擊力過強,但是卻忘記了,這裡是在紅燈綠酒吧的內部,上面還有潔白的天花板吊墜,怎麼可能容許他飛的超過自己的高度,身體結實的和天花板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那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體便失控的往下墜落。
王瑞峰動了,在那個年輕男子,潛力無限的男子,身體往下墜落的時候,王瑞峰竟然狠心的把他插在自己左小腿上的大刀,硬生生拔了出來,身體同樣藉着腳下的屍體,那還具有一定彈性存在的屍體,躍起,手中的那柄大刀,高舉過頭頂,在王瑞峰的手臂晃動下,閃現出一道道亮麗的刀花。
血肉宛如天空的雪花,漂泊而下,淋在王瑞峰肩膀,身體上面。
一塊塊模糊的肉塊,顯示出王瑞峰的刀法精湛,雨雪落幕,王瑞峰右手的大刀也舉了起來,在所有人的驚詫目光下,兩柄大刀交錯壓制在年輕男子的身體之上,此時,他的身體已經不能說是身體了,只能說是一個骨架構造的存在,因爲他身體上的肉,已經在先他身體一步,便成了肉泥肉塊,攪合着血液,滑落在地。
“咯吱”
一聲骨裂的聲音,在這吵亂的上空響起,顯得是那麼的突然,雖然今天這種聲音已經讓在座的人腦神經都生出了免疫能力,但是這一聲的骨裂,太過耀眼璀璨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爲止可憐的骨架行注目禮。
斷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年輕男子的骨架構造,斷了。他的人已經在肉體飛沫的時候,便停止了自己原有的呼吸,去另一個世界報道了,只是不知道他的靈魂是否還在一旁關注這個煞星的舉動,遙望自己的骨架構造,在那麼多人的面前,骨折斷裂。
惡魔,王瑞峰在衆人心中的形象就是惡魔的存在。
裸露在外的肩膀,此刻已經難以辨清原來的膚色,骯髒的血腥肉泥,順着肩膀的潤滑度,開始流淌,直到落到地上,或者粘在他的褲腿上。
如果只是把這個遭殃的男子骨骼折斷也就罷了,王瑞峰竟然藉着這股力量,把分解看來的兩塊骨架再一次甩向半空,同時,兩柄鋒利的大刀,開始削割男子的骨骼,最後落下的,竟然是一個個鋒利無比的骨刺,在王瑞峰的彈挑下,一個個扎向愣神在那裡,圍堵自己前進步伐的打手們。
一時之間,哀痛呼叫聲,比比皆是。
論說王瑞峰剛纔在專注於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是完全可以偷襲,或者說正面進攻的,因爲這個時候的王瑞峰,是沒有分神可以爲自己格擋如此衆多的兵刃刺來的,可是他們沒有,他們的所有注意力,同樣也被惡魔形象的王瑞峰所吸引,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同時也反映出人類的另一面黑暗的心裡,他們希望看到令自己興奮和刺激的焦點,比如王瑞峰剛纔的舉動,就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哪怕這個男人,是自己要對付的敵人,他們還是難以遏制自己的好奇心。
殺伐,王瑞峰心目中,唯獨的一個焦點就是殺伐,本來想要預留下來,爲自己效力牽引的螻蟻,他也不需要了,因爲他是真的被這些摩爾登打手激怒了,竟然在那種情況下,那個可惡的年輕人還敢刺傷自己,他的左腿已經被自己砍掉了,他還敢站起來做出那麼勇猛的事情,王瑞峰從這一點就已經明白的了一個道理,想要擺弄摩爾登的人,的確是一大困難,起碼目前的自己,還沒有那個能力駕馭,與其留着後患給自己,還不如提前爲自己掃清障礙。
同樣,摩爾登的那些打手也怒了,因爲他們身體上,插着的是自己夥伴的骨骼,那裡還透着自己夥伴臨死前所遺留下來的氣味和體溫。
摔倒的爬了起來,殘廢的也站了起來,哪怕是不能夠戰鬥,也要相互攙扶着站起身子,絕對不能夠讓王瑞峰的腳趾頭,從自己的身體上踩過。哪怕幾個人當中,相互攙扶,能夠支撐一個人戰鬥,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撿起那已經跌落在地,不知道是誰的夥伴武器,狠狠的刺向王瑞峰,因爲他們太恨這個惡魔的男人了!
時間的空間指針,靜止了,流動的空氣波動,也停止了。他們猛烈的進攻速度,在這一刻也變得異常的緩慢,好像是攝影師故意放緩了拍攝節奏,爲的就是能夠讓衆人看的真切,慢鏡頭的出現,讓這些人的熱血沸騰了,沒有了剛纔的吵雜混亂,有的只是那種無形的殺氣,相互交織糾纏廝殺。
王瑞峰的身體開始走下坡路了!搖曳的身體,恨不得一陣疾風走過,就能夠把他吹倒!那雙懶散的目子,也有些倦意的睏乏,開始朝中間擠壓合攏。身體的各處神經,已經被那刺痛的感覺,壓制的麻木了,已經感覺不到刺扎進自己身體的大刀,所帶給自己的痛苦!外翻的肌膚,透着殷紅的小溪,潺潺流下,沒有聲音的那種靜默。
所有的人都瘋了!已經殺紅眼睛的他們,對於劃破空寂的金屬摩擦聲,已經免疫了。喊破嗓子的他們,對於沙啞的呼呼怒吼已經聽不進去了,因爲他們的嗓子,已經開始發乾,冒火!那還能夠容得下別人清楚的呼喚訓示。
邱克明呆楞的舉着手中的黑筒,這是他來到這裡做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開火示警,喝令他們停止這種無休止的血腥戰鬥,可是結果,卻並不如他的意,第一次率領隊伍救援,就讓他感受到被人忽略的感覺,這種被人當空氣的感覺,讓一把年紀的邱克明,臉色抽搐的抖動了數下,這才穩住憤怒的糟糕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