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涵不懂得慕容流年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憤怒,是因爲她不瞭解慕容流年的過去,自然也就更不瞭解慕容流年這個時候被背叛的心情。
慕容逝水,慕容流年的唯一的哥哥。他用盡手段把慕容流年趕出慕容家固然是不錯,但是慕容流年沒想到他的哥哥會爲了和他作對而跑別對方陣營。這雖然有慕容逝水的本人的原因,但是慕容流年計較的卻是,趙浮生在這場戲中扮演的角色。
古詩有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更何況,慕容流年從來沒有對慕容家恨過。
不明所以的秦語涵在從裡面出來後擔心道:“怎麼啦?”
慕容流年沉默了好一會兒,在進車子之前,問道:“你有哥哥嗎?”
秦語涵輕聲嗯了一下,想起了她的哥哥。只有回憶,沒有話要說,因爲她不知道慕容流年想問什麼。
慕容流年道:“是不是叫秦思海?”
“你怎麼知道?”秦語涵正問着,慕容流年已經鑽進了的士,還把她拉了進去。
慕容流年告訴司機地址後便對秦語涵道:“想不想見你哥?”
車子在北京胡同裡的一間四合院門口停下,慕容流年領着秦語涵走了進去。秦語涵聽她的父親說過,她的哥哥去了一個很神秘的地方進行着一些很神秘的任務,只是她想不到,她的哥哥竟然和慕容流年這傢伙混在一起了,而且現在看起來簡直就是一痞子。
就在慕容流年和秦語涵走進四合院的時候,一位帶着眼鏡的青年過不久也走了進來。是軍師,他也在趙浮生的私人聚會上,只不過他保持低調罷了。
軍師推了推眼鏡,對慕容流年道:“跟蹤的人都解決掉了,都是趙浮生的人。”
難道這是一羣殺人放火的傢伙?秦語涵爲自己的結論感到吃驚,她很想質問慕容流年,但最後還是朝她哥哥秦思海道:“哥,你在這幹嘛!你不趕快回家,我告訴爸去。”
秦思海乍聽到聲音還感覺挺熟悉,一擡起頭就認出秦語涵來了。秦思海倒沒表現得怎樣大喜大悲,他知道慕容流年認定的媳婦就是他的妹妹秦語涵,剛知道的時候已經和慕容流年抗議過了,結果自然是無效。
秦思海道:“小丫頭,就會跟老頭子告狀。”說着,他又坐了下來,現在他是燒烤成癮了。脫着上衣,有滋有味的和餘胖子幾個喝酒燒烤,老百姓的日子那是天天很高興。他可是沒忘記小時候因爲秦語涵這丫頭告狀,他不少挨棍子。
看見秦思海這麼自甘墮落,秦語涵急了起來,看起來就要哭出來了。
這時,慕容流年嚴肅地喊了一聲,道:“秦思海,起立!”
秦思海馬上站了起來,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只是裸露着胸膛看起來樣子有點滑稽,更何況嘴邊還滿是油跡,道:“到。長官請指示。”
慕容流年滿意的點點頭,接着低下頭對秦語涵道:“看在你是我媳婦的份上給你透露個天大的小秘密,我們是地下工作者,專門給政府打雜的。”
還天大的小秘密還打雜呢,秦語涵突然破涕爲笑,道:“就你會忽悠人。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殺人了?”
慕容流年奇怪的看着軍師,又看看秦思海,意思是你們看見啦?軍師和秦思海連連搖頭,於是慕容流年道:“他們生活沒有。”
秦語涵發現和慕容流年這樣的傢伙真的無法溝通,索性不理了。她挨着她哥坐了下來,也不管秦思海情不情願,看着她哥現在這痞子的樣子就心裡難受,道:“哥,我想你了。”
秦語涵的聲音細若蚊子,猛的讓秦思海冷了一下。秦思海正想又罵丫頭,看到慕容流年這尊大神那人畜無害的臉,頓時就沒了脾氣,只能有氣無力倒道:“嗯,我也挺惦記着你。”
秦思海和軍師怕慕容流年聽慕容流年的話,並不代表誰都聽。只見安琪抱着兩個小丫頭走了出來,鳥也不鳥慕容流年,就道:“我們就是殺人了,又怎麼的。”秦思海是不是真的惦記秦語涵不清楚,不過上次認錯人的事,安琪可是一直惦記着呢。現在秦語涵自動跑上門來,她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慕容流年無辜的撓了撓腦袋,心想這次真是敗筆,竟然沒想到這荏。
秦語涵擡起頭看見安琪,儘管心裡委屈也投以禮貌的笑容。
可惜安琪把慕容流年的牛逼之氣學了十足,她沒什麼好臉色的走了過來,道:“我們可是專殺人的,還是殺人不眨眼呢。信不信我怕你也殺了?”
如果是小靈珊或許可以和安琪平分秋色,可是這次應戰的是秦語涵。不過秦語涵也沒有表現得慕容流年想像中那麼脆弱,她沒有再笑,但是也沒有理會安琪的挑釁,只是靜靜的在她哥旁邊坐着。
安琪把小貓和小離殺放了下來,原本秦語涵旁邊的位置餘胖子急忙讓了出來,這個大姐可是更讓他害怕。接着,安琪便又挑釁的坐了下來。
小離殺這調皮鬼搶在小貓之前鑽進慕容流年的懷抱,還不忘了得意小貓一眼,接着親暱地摟住慕容流年的脖子,道:“流年哥哥,我幫你對付安琪姐姐。”
看着這小妮子那眼色,慕容流年又怎麼會不理解這交易的代價,無非就是和這小妮子親親嘴。慕容流年可不遂這禍害的願,又不然這丫頭長大了那還得了,小時候姑且老是纏着慕容流年索吻了。不過慕容流年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發現總是以大人的眼光對待這小丫頭了。慕容流年把小貓也抱了起來,並不偏心誰。
這時,秦思海沉着臉,突然道:“丫頭,你快回去吧。”
秦語涵望着秦思海的臉,一直看了好久,才站了起來,道:“打擾大家了,再見。”接着,不再看任何人,向門口走出去。
在秦語涵走出門口後,秦思海突然用力摔了酒瓶,接着醉歪歪走回房間去了。這一幕,頓時令衆人措手不及。平日裡大家都很尊敬慕容流年和安琪的,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心裡都認定他們倆是大家的頭兒。今天秦思海的行爲實在反常,但是很顯然秦思海口心不一,心裡其實很疼秦語涵這個妹妹。
安琪的臉色在這個時候變得很難看,她想不到秦思海會敢在她跟前摔瓶子。哪怕是天煞的成員,她憤怒的時候都差點殺掉,更何況只是因爲慕容流年才和華夏有了交點。安琪果然是憤怒了,她冷冷的站了起來,華夏其餘的人隨即變得很緊張。他們自然不會眼看着安琪朝秦思海動手,但是這樣一來,天煞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天煞和華夏這兩支僱傭兵組織之間終於是出現了危機。
慕容流年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只是分別看了看秦思海所在的屋子以及安琪一眼,淡淡道:“琪兒。”
果然安琪望向慕容流年,怒意頓時消失無蹤,接着委屈的回房間去了。這時其他人也都猛的鬆了口氣,他們實在是不想同室操戈。慕容流年拍了拍小離殺這小妮子的腦袋,道:“去陪安琪姐姐。”小離殺一副記得你欠我一個吻喲的樣子,慕容流年只好微笑着點頭,事實上他都不記得欠小離殺這丫頭幾次了。
“我出去一下,小貓你跟着三多哥哥,思海哥哥喝多了,身體應該會不舒服的,去好好看着。”慕容流年轉而道,“胖子,唱首歌聽聽。”不顧餘胖子“O”着的嘴,交代完後,慕容流年笑笑着也便走出了四合院。
當慕容流年走出門口的時候,發現秦語涵這丫頭正蹲在不遠處一個人強忍着聲音偷偷的哭。慕容流年輕輕皺起了眉頭,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然後也蹲了下來。秦語涵擡起臉淚眼婆娑的望着慕容流年,下一刻便被慕容流年抱住了。秦語涵想用力捶打慕容流年,卻是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慕容流年難得對秦語涵顯出一絲溫柔,道:“真醜,跟小貓似的。”
秦語涵嚥了一聲,想推開慕容流年,道:“你才醜,小貓可可愛了,她纔不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