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鬥角

龍旖凰回到自己的寢宮,曾經有一段時間閉門修養,謝絕外出,對外界的事物不聞不問,外界的人也別想接觸到她。

爲了杜絕那一次驚魂事件的發生,鳳寧瀾很是貼心的增派了人手在附近巡邏,拉了幾名太醫入住宮殿附近,日日爲龍旖凰胎檢觀察,自己則是扮演了一位改過自新體貼入微的好丈夫形象,衣不解帶的守在龍旖凰身邊,跑上跑下的忙活照顧,開始還和顏妃偶爾在一起走走,到最後索性一直避開她,一時間,鳳寧瀾的癡情故事在皇宮內廣爲流傳,人人讚歎不已,羨慕不已,嫉妒中又不得不繼續阿諛奉承,稱讚他們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對時,在後面又開始奚落起顏妃,說她自不量力,妄想以小小的妾妃身份抗擊正宮的地位,還有就是拿她和龍旖凰作全方位的比較,相較之前他們對顏妃巴結,真是及其鮮明的對比。

皇宮裡的人不過如此,哪邊的風大,就往哪邊倒。

修養身體的幾日,龍旖凰難得的出奇安靜,白着眼看着鳳寧瀾這好人扮得瞞天過海,還博得了無數千金小姐的芳心和愛慕,唉,是誰說的,癡情的男人的最受女人歡迎的?龍旖凰真想扁死那個人!

皇帝和皇后倒是常常來看龍旖凰,爲她的身價增添不少,可是隻要龍旖凰一表現出少許疲倦的模樣,兩人立刻識相的離開,生怕驚擾了她的休息。

龍旖凰用這攻無不克的一招,爲自己爭取了不少清閒的時間,正所謂,兵不厭詐。

鳳寧瀾又一次把苦到致命的安胎藥遞到龍旖凰的面前,笑容中充滿着關懷和愛惜,可是在這虛僞到不攻自破的微笑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冰冷和陰暗,傾顏的死,創下了他心底無法癒合磨滅的傷,還有太醫站在旁邊候命,鳳寧瀾自然要把戲演到逼真,他柔聲說道:“先喝藥吧,爲了孩子着想,多苦都要忍一忍,”他指了指旁邊宮女手裡拿着的紅木盒子:“我已經讓人準備了蜜餞,喝完藥立刻就吃,就不會覺得那麼苦。”

旁邊的宮女忍不住輕輕瞥他一眼,似乎對這樣癡情的太子心動不已,龍旖凰可以體諒她,要是一個又帥又有錢,還很癡情的男子在一位極少見過世面的女子的面前,誰敢說女子不動心呢?

幸好,龍旖凰自幼就在極品堆里長大,鳳寧瀾一類的帥哥一抓一大把,免疫力和抵抗力更是頑強於他人,屬於隨心所欲憑自己喜好選擇的小強類型。

龍旖凰面無表情的接過藥,陣陣澀味薰的她直想吐,看都不想看,更別說喝了。

她拿着藥碗走到牀邊,手腕一斜,那些液體嘩啦啦的集體貢獻給了窗外的花草,龍旖凰拿着空碗走回,放在桌面上,吩咐了宮女去拿熱開水,自己坐在桌子前準備泡玉龍雪蘭。

太醫看到龍旖凰拿出的盒子裡的東西,很窘迫的說道:“既然……太子妃都有了玉龍雪蘭這等奇特的藥草,那麼,臣等往後也不必再送安胎藥過來了。”語畢,太醫行禮,端着藥碗就走了出去。

要是換成以前,龍旖凰也許會看在太醫的面子上喝下去,但是,只要藥碗是鳳寧瀾遞過來的,她就不喝……究竟是蓄意報復呢,還是因爲孕婦的脾氣都很大?不從得知。

宮女送上一壺熱水,也退了下去,龍旖凰抓起幾朵晶瑩的玉龍雪蘭就丟到冒着熱氣的茶壺裡去,不多時,隨着嫋嫋的煙霧騰空,原本的無味變成了奇異的芬芳,清涼,沁骨。

鳳寧瀾也從盒子裡捏起一朵,看了一會,拋上拋下的玩,表情從剛纔的關切溫和瞬間變成了不屑,他揚起眉毛:“他送你的?”

龍旖凰沒有回答,把一個倒扣的茶杯翻轉過來,傾斜茶壺,把玉龍雪蘭浸泡過後的茶水倒入杯中。

茶水沒有顏色,透明純潔,卻散發着濃烈的香味。

鳳寧瀾將手中的花狠狠拋上半空,又狠狠抓在掌心,攤開,犀利的目光打量着晶瑩的小花朵:“你就不怕他給你的是毒藥?”

龍旖凰慢吞吞的喝着,沉默,很久以後,她突然冒出一句:“那我也喝。”

“哈哈!丈夫給你的安胎藥你不喝,寧肯喝情人給的毒藥?果然有毅力!”鳳寧瀾諷笑道。

龍旖凰不理他,繼續喝水。

一宮女走至門邊,俯身恭敬道:“太子妃娘娘,鶯兒姑娘求見。”

鶯兒?幾天沒提到這個名字,龍旖凰都快忘了,這宮女一提起來,她才突然想起來,是鳳離淵的妾妃,一夜飛昇的妾妃。

龍旖凰的話哽在喉間,說不出來,鳳寧瀾瞄了瞄那站在門口一直等候的宮女,笑道:“龍旖凰,你怕了?這不過纔剛剛開始。”

龍旖凰白他一眼,隨後站起來,推開椅子的聲音尖銳的劃破空氣:“你這麼久不去見顏妃,不就是故意讓她積累怨念麼,顏妃可比鶯兒聰明多了,她還懂得找個替身,可是鶯兒……只會白白的自投羅網,”龍旖凰再不屑鳳寧瀾一眼,不屑上癮了:“顏妃長得和他那麼像,萬一連她也死了,你是不是比我先瘋掉?”

“再像又怎樣,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就不是,再像也不過是個替身,但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扳倒她了。”鳳寧瀾笑道。

“你走出陰影的速度真快。”龍旖凰說道。

“因爲我一看到你,就只剩下了憤恨,沒有其他的時間去估計陰影了。”鳳寧瀾回道,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對方聽得清楚,可是站在門外的宮女卻是一塌糊塗的,聽得模糊。

“恩,所以在這一點上我很佩服你,因爲至今,我都沒有走出那日在密室,你打掉我孩子的陰影。”龍旖凰釋然一笑,微微理了理衣襟,頗爲滿意的在鳳寧瀾漸漸難看的臉色上多看了一會,隨即走出去,對宮女說道:“她在外面的大廳是麼?我這就過去。”

鶯兒今天打扮得格外的漂亮,乳黃色的綢緞長裙,上面用彩色的絲線繡着大多大多的錦花,越到裙襬越繁華,也越精美,穿了一件緋紅的長袖外衣,手臂間掛着着一條白色的絲巾,絲巾的末端是同色的流蘇,髮髻挽起,是一套華貴的金牡丹頭飾,鑲嵌着紅寶石,精心施過妝容,更顯得一洗平庸,整個人都顯得高貴起來,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是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小丫鬟鶯兒了。

龍旖凰看到她的盛裝,再看看自己不經用心打扮的素顏,還是簡單的白衣白裙,輕紗的質地,紫色的桔梗繡在領口袖口和裙襬一些,其他的再沒什麼花紋,頭髮也只是隨意用紫玉的簪子挽上少許,更有零星的碎髮垂在臉頰兩側,沒有經過任何的打扮……她不禁心裡感嘆,現在自己和鶯兒比起來還真是寒酸,走在一起,不明白的人肯定以爲鶯兒纔是名副其實的太子妃。

“妾身見過太子妃。”看到龍旖凰走過來,鶯兒立刻朝她行禮請安。

“免禮了,”龍旖凰對她微笑:“好久不見了,鶯兒。”

“太子妃嚴重了,妾身卑賤的身份怎麼能隨時隨地見到太子妃呢?”鶯兒微微低着頭,說道。

“呵呵,真的很令我意外啊,在我生死一線的時候,你就已經飛昇到這地步,卑賤?要是連你都卑賤,還有誰聖潔!”龍旖凰從她面前走過,保持不變的微笑:“我們的確是很久不見了,曾經的主僕一場畢竟也是情分,你來找我,我當然賞臉,那麼,我們就去御花園走走吧。”

鶯兒的臉色有點慘白,就連胭脂都褪了色,她應了一聲是,慢慢的跟在龍旖凰身後走着。

皇宮裡分區域栽種着不同的花草樹木,也有的交雜,形成的景色奇異獨特,龍旖凰越過楓葉林,如今的秋海棠也開得正盛,龍旖凰身手摘下一朵,看了看,轉身插在鶯兒的髮髻上,笑道:“你戴起來很好看。”

鶯兒謙虛道:“太子妃過獎了,有誰能與您爭鋒?”

“你,不是麼?”龍旖凰一字一句道,邪氣的雙眼含着笑容,卻又帶着不可預知的深淵琳琅。

鶯兒啞然,龍旖凰立刻接口,打破即將尷尬的局面:“怎麼突然想到要來找我?”

“妾身聽聞太子妃在房中修養甚久,不問世事,鶯兒生怕悶懷了太子妃的身體和未出世的小皇孫,所以斗膽來邀請太子妃出來遊玩。”鶯兒把早已經儲蓄好的臺詞講出,不慌不忙。

“呵呵,你倒是很貼心,做鳳離淵的妾太可惜了,不如重新回到我身邊吧,反正地位都相差無幾不是麼?再說,這些宮女哪有你伺候得好?”龍旖凰的笑容越來越邪氣,妖魅不可方物,卻又不僅僅的是魅,還帶着刺眼的絕美……這種天生的,自然而然的美,是不必經過刻意的裝扮,隨便的一個動作就能流露出來,震懾天地。

“哈哈……太子妃娘娘,您真會說笑。”鶯兒乾笑幾聲,越發的心悸起來。

龍旖凰不答,又在海棠花海里轉了一圈,鶯兒看着四周的景物,發現又轉回了原處,並且是正朝着龍旖凰自己的寢宮迴歸的時候,她突然有些心虛起來,可還沒等她開口,龍旖凰就很認真的說道:“鶯兒,我說的是真的,你回到我的身邊來吧,與其在一個男人的身下委屈做妾,還不如在我的庇佑下玩遍天下美男。”

“啊……可,可是,妾身都已經是睿王的人了……”鶯兒略帶羞澀,答道。

“成爲他的人又如何?不就是**之間的關係,你回到我的身邊,我自然不會虧待你。”說着,龍旖凰突然停下腳步,頗有趣味的打量起眼前的景色來。

隨着她的停下,原本正在醞釀說辭來應付的鶯兒這才發現自己被她挑開的話題,全身不覺一愣,再朝着她的視線一同看去……院子內的一方小亭子裡,顏妃正在帶着一身的淒涼慘淡撫琴輕歌,鳳寧瀾正朝着她緩緩走去,就在鳳寧瀾踏上亭子的臺階的時候,顏妃一個起身,隨後痛苦着撲到鳳寧瀾的懷裡,彷彿生離死別的戀人。

龍旖凰淡淡的揚眉,怎麼,鶯兒千辛萬苦把她叫離開,就是爲了給鳳寧瀾和顏妃製造獨處機會的這一個荒謬原因麼?哈!她何嘗不希望鳳寧瀾披着那副令人厭惡的假皮滾離她遠遠的,可是鳳寧瀾不走,還假惺惺的說道是她離不開他的照顧,或者美其名曰,這是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

鶯兒再度說不出話來,原來剛纔龍旖凰是故意挑開她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如今,龍旖凰已經看到了她和顏妃極力要隱瞞的目的之一,自然是滿腹的話語也不能說出半句。

龍旖凰一直站在那裡看着顏妃帶着委屈的容顏緊緊抱着鳳寧瀾的腰身,而鳳寧瀾,僵硬的原地不動,龍旖凰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顏妃的臺詞。

比如“太子殿下,您好狠心,這麼久都沒有來看妾身……”

“妾身整日以淚洗面,不奢望什麼,只希望殿下能多看妾身一眼。”

“殿下,您不必說什麼,就這樣就好……請容許妾身佔取一點太子妃的時間,和您獨處一會。”

“就算殿下以後不來看妾身,能夠有這樣的記憶,這樣的過忘,妾身也很知足了……”

“殿下,妾身不求能和您永世在一起,只求求您在和太子妃一起的時候,能夠想想妾身……一會就好。”

“妾身自知不如太子妃,只求現在時間永存……”等等之類,再改,又能該到哪裡去?不過是換湯不換藥,基本上每一個受了委屈的女人都用這幾句話來博取男人的同情。

龍旖凰看到此情此境,真想拍手叫好,然後拿過手帕象徵性的擦擦眼角,把鳳寧瀾往顏妃那裡死命的推,一邊推一邊說:“快過去吧快過去吧,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了。”

鶯兒看到龍旖凰沒有波瀾的表情,不禁有些詫異,卻沒有多嘴。

龍旖凰看了一會,那兩人的姿勢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也有點膩了,她一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們繼續遊玩吧,鶯兒。”

鶯兒差點錯愕得不知道回答,龍旖凰的表現……平靜得太過:“是,太子妃。”

兩人又繼續充當孤魂野鬼的飄蕩,東扯西扯的聊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事情,龍旖凰覺得有點累,找了個亭子休息,鶯兒就坐在她的對面。

“恩,覺得有些渴了,還是叫人端茶水上來吧,這天氣,就是這麼奇怪……”龍旖凰拍拍裙襬,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啊,說到茶水,妾身倒是想起來了,”鶯兒果然上鉤,馬上抓住了這個龍旖凰故意露出的機會,急切道:“前幾日,不知道是何人送給王爺一種茶葉,奇香無比,甘甜如露,王爺送給妾身一些,如今還有,妾身想太子妃也應該喜歡,不如就讓人拿上來品嚐品嚐。”

龍旖凰彎起眼角,利落道:“好。”

要想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就不要等別人製造機會陷害自己,而是主動製造機會讓別人奮不顧身的往下跳,這樣,才能操控局面,勝券在握,穩贏。

只是這一場賭注,早已經註定鶯兒是輸的那方,代價,恐怕是生命。

一般是事物的話,都是下毒最爲頻繁,而她下毒的對象,也不看看是什麼人。

龍旖凰一直在微笑,毫無戒備的微笑,鶯兒的心卻懸起來。

很快,宮女把鶯兒指定的茶葉和沸水端上來,還順帶了一個小火爐,鶯兒站起來,一一把茶具放在桌子上,以嫺熟的手法開始準備起茶水來。

龍旖凰銳利挑剔的目光是玄國聞名的,無論是什麼,她一眼都能挑出瑕疵,所以調戲了衆多子弟多年,都沒有選上合心意的夫君,孃親也曾經一度爲此擔憂,生怕女兒眼光太過挑剔而嫁不出去。

她看到,鶯兒的手在發抖,雖然鶯兒極力要用動作要掩蓋,可是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都擡不過龍旖凰的眼睛,龍旖凰一旦認真起來,很少有人能夠從她那裡佔得便宜。

鶯兒飛快的沏好茶水,連忙盛了一杯,放到龍旖凰面前:“太子妃就等了,請用。”

龍旖凰看了看那色澤金黃的茶水,聞着不同於其他茶葉的清香,忽地一擡眼,看到鶯兒的額頭上佈滿細細密密的汗珠,她一笑,順手把茶壺取來,倒了另外一杯,放到鶯兒面前:“你辛苦了,我們一同品嚐。”

“這……鶯兒不敢在太子妃面前放肆。”鶯兒突然有些心慌,垂着手不敢亂動。

“喝呀,怎麼不喝?不是說好茶嗎?莫非有毒不成?”龍旖凰揚着眉笑。

“不,不是……只是妾身的身份卑微,不敢。”鶯兒垂首說道,帶着心慌。

“是麼……那麼,你不喝,我怎麼好意思喝?我真的很想品嚐一下這茶水的的滋味,你快喝吧。”說笑間,龍旖凰又把茶杯往鶯兒那裡多推了一些,一字下令:“喝。”

“是……妾身多謝太子妃賞賜……”鶯兒顫抖着手,慢慢拿起茶杯,送到嘴邊,卻又沒有喝下,猶猶豫豫,直到一個聲音挽救了她。

“你們在幹什麼!”很嚴厲的男聲,龍旖凰不看那人的臉,卻一下就聽出了是鳳離淵的聲音。

她更想大笑,這樣一來,最有權威的人證也到了,鶯兒,不過是自斷生路!

“龍旖凰,你在逼她喝什麼!”鳳離淵快步走到鶯兒身邊,朝着龍旖凰逼問。

“怎麼,她說她有上好的茶葉與我一同品嚐,我不好意思獨自享受,於是邀請她一同品嚐,這也有錯嗎?還是,你怕我在這裡面有毒?”龍旖凰燦然一笑,把手中茶杯裡的茶水瞬間飲盡,說道:“真是上好的茶葉,鶯兒不喝,未免可惜,”說罷,龍旖凰奪下鶯兒手中的茶杯,再度喝盡裡面的茶水,手指故意不碰到茶杯的邊沿,也沒有故意從杯口上滑過,就是爲了讓鳳離淵明白,她不會動任何手腳,接着她拿過茶壺,滿上原先自己的茶杯,第二次送到鶯兒面前:“現在,可以了吧,要是你再不敢喝,就只能說明這茶水有問題。”

鳳離淵疑惑的看着鶯兒,鶯兒則是打量着喝茶後依然沒事的龍旖凰……她也懷着滿心的疑惑,接過茶杯,仰頭試圖喝盡裡面的茶水。

就在鶯兒剛喝了一小口的時候,她的手突然鬆開,杯子跌落在地面碎裂,她也痛得驚呼,俯下身捂着肚子,龍旖凰驚訝道:“原來是這麼強烈的毒!”

“鶯兒……”鳳離淵也是一驚,立刻抱住鶯兒無力的身體,看到她面色蒼白,神情痛苦,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哈哈哈!鶯兒,難道你親愛的夫君沒有告訴過你,要是對付龍旖凰……寧肯肉搏也不要用毒嗎?難道你不知道,龍旖凰除了精通世間奇毒之外,還擁有一副百毒不侵的身體嗎?哈!真是自取其辱!用這種兒戲在我面前就以爲能瞞天過海了!”龍旖凰再倒一杯茶水,潑在旁邊正盛開的葵傾赤之上,剎那,那朵原本美麗妖嬈的花朵如同被火焚燒一般的迅速枯萎下去,茶水流過之處無不腐蝕:“難道你以爲我就不知道‘雲龍傲天’?這種毒的原體和茶葉相差無幾,也比茶葉芬芳清香甘甜,卻帶着致命的劇毒,可是隻要聞仔細了,便不難分出,再說,我從小就是看着這種毒長大的,再認不出來,不等你毒死我,我就已經先自盡了。”

鳳離淵抱着鶯兒,切齒道:“那你既然早就認出來了,何必還要鶯兒喝下?大可以直接揭發……手段何必這麼狠毒!”

“我只想要讓她嚐嚐自己釀製的毒藥的滋味,看看,她即將要施與我的痛苦,究竟有多折磨!鶯兒,我還要感謝你……很久以前,我就已經看你不爽,但是看在你對我的危害不大,也就讓你姑且苟延殘喘,但是如今,你竟然要奪我之命?這毒會聚集在腹部,若是孕婦食用,會先流胎再氣盡而亡,而毒,則隨着死胎流出體外,自然不會在母體上留下任何痕跡,你想用這樣卑劣的手法除掉我……也不想想,要是這麼容易就可以成功,我就不叫龍旖凰!”龍旖凰笑得冰冷,帶着死一般的決心:“我真該感謝你,現在,我不但可以除掉你,讓你自食其果,還保留了一身的清白,今後……會有誰說,你鶯兒,是我害死的!”

“哈哈……”鳳離淵苦笑道:“我以前怎麼從未發現,原來太子妃……竟是這麼狂妄的人!”

“哈!龍旖凰狂妄,自然是有她狂妄的資本!”龍旖凰狠着心,一字字說道,她的心痛,並不比鳳離淵少。

鳳離淵憤憤的抱起鶯兒離開,她也很快回去,還沒走到大廳,就看到顏妃縮在鳳寧瀾的懷裡敘述情話,纏綿無限,鳳寧瀾只是反抱着她,不發一語。

她走過去,一把把鳳寧瀾從顏妃身邊拉離,正巧,顏妃正對鳳寧瀾說道:“若有今日……往後妾身就算是被打入冷宮,也心甘情願。”

龍旖凰把鳳寧瀾拉起來,冷笑道:“是麼,那麼,你就給我滾進你的冷宮吧!今後我要是看到你走出來一步,我就叫人打斷你的腿!”

顏妃驚住,龍旖凰大聲喚來侍衛:“來人啊,我們的顏妃錦衣玉食過膩了,想到冷宮一玩,把她給我關進去!要是她出來一步,就打斷她的腿!”

看到龍旖凰盛怒的樣子,侍衛們不敢怠慢,立刻架起顏妃離開。

“太,太子……”顏妃驚慌失措,被壓着越走越遠,轉頭向鳳寧瀾求助,鳳寧瀾卻在原地不動。

直到顏妃完全消失,龍旖凰才放開龍旖凰的手,朝自己的寢宮走去,走着,又停下,轉身,對也在看着她的鳳寧瀾道:“如何呢,夫君,”她冷酷的笑起來,並不亞於鳳寧瀾之前的表現:“爲妻的,沒有叫你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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