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辦公室和樓下夜 總會 也就樓上和樓下的關係，一般除了工作的需要，我很少在樓下逗留許久。
畢竟我已經不在前臺上班了，我不想被那些男人糾纏着而脫不開身來。掐指算來，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
來樓下了。
一進門，我就直接奔前臺去了。去前臺，我不是爲別的，只是想去和我以前的搭檔兼姐們小翠聊聊天，好打發下我的無聊和寂寞。小翠比我後來這裡幾天，她是個北方女孩，性格豪爽火辣，身材也是夠味道，特別是她那超長的美腿，迷得那些男人的眼珠子似乎都要掉了出來。正是因爲這樣，她就被安排到了前臺，和我共事。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搭檔自然會招惹一些麻煩，更何況是在這種地方，每次被那些臭男人糾纏着的時候，小翠的伶牙俐齒讓那些男人也有些招架不住了，有小翠在，我們自然也解決了不少麻煩。每次看到她飄忽的眼神和帶有挑逗性的話語，讓那些男人興奮着，卻又不敢妄動的時候，我從心底裡佩服小翠。在這種地方，很難說能有朋友，但是小翠，我是把她當做朋友的。
“小翠！今天陪姐喝幾杯，行不？”我靠在了吧檯上，衝着裡面喊。
她正背對着我，調着咖啡，似乎並沒有聽見我喊她。
“死丫頭，你沒聽見老姐我叫你啊。”我氣急敗壞地說着，“你還不……”
未等我把話說完，她轉過了身來，我看了一眼便愣住了，我問道：“怎麼是你？小翠呢？”
在吧檯裡的人不是小翠，而是之前的迎賓阿蓮。
她看見我，也愣一會，說道：“不知道呢，小翠都一個星期沒有來了，是趙總把我調到這裡來的。怎麼了？霞姐，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
我忙笑着說道：“哦，沒別的事，閒得無聊就來看看你們。”
“那多謝霞姐擡愛啊。聽說霞姐現在都活在蜜罐子裡呢，呵呵，真是羨慕你呀。”阿蓮笑着說道。
“瞧你說的，什麼蜜罐子不蜜罐子的，還不是混日子過啊。”我應和着，“對了，阿蓮，小翠走，也沒有和你們打聲招呼的？”
“嗯，沒有呢。”阿蓮搖搖頭說道。
“這丫頭，走，竟然都不說聲的。”我自言自語道。
“哦，對了，霞姐！”阿蓮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我記得那天晚上小翠好早就下班了，急匆匆的模樣。”
“她沒有和你說，她去哪嗎？”我問道。
“嗯，她這倒沒有說。平日裡大家不都是各忙各的，那方便去問私事啊。”阿蓮笑着說道。
“嗯，那倒也是。哎，你瞧我，怎麼就盡問你這些。”我笑着說道，“阿蓮，在這前臺上班還習慣嗎”
“嗯，挺好的，多謝霞姐關心。哦，對了，霞姐，小翠就是從那天后，第二天就沒有見着她人了。所以趙總才把我調到這裡來了。”阿蓮說道。
“哦，沒事，我也就是問問。那你忙啊，我去裡面看看。”我說着，便朝裡面走去。
夜 總會裡彩燈搖曳，震耳欲聾的聲響裡，男人和女人們瘋狂地舞動着，空氣裡瀰漫着酒精和菸草的味道。
我挑了一個靠裡面的位置，點燃了一支菸，靜靜地看着這些人。 夜 總會裡燈光很暗，只有偶爾間，轉動着的彩燈划過去的剎那，才能看清楚彼此的臉。
夜 總會的中心，那些人神經質般地擺動着自己腦袋，手舞足蹈地跳着那些所謂的舞蹈，我冷冷地看着這些陌生的人，幽幽地抽着那根菸。
來這個城市已經有些年頭了，而我如一隻潛伏在黑夜裡的貓，已經適應了這燈紅酒綠的氣氛。我靜靜地吐着菸圈，眼神變得空洞而飄渺。
從身邊走過的每一男人，都用着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經習慣。在這世界，無非就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每個人都只不過是彼此眼裡的風景。
“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一滿身酒氣的男人朝我伸出了他的手。
我的眼睛慢慢地移到了他的臉上，這是個三十歲出頭，身材適中的男人。從他方正的臉上，隱約間透出帥氣。
“沒有什麼不可以！”我莞爾一笑，把煙掐滅在菸灰缸中，把手搭進了他的手裡，便和他旋進了舞池。
他摟着我的腰，身子優雅地擺動着。這個男人看來學過跳舞，他的舞步穩而不亂，每一次的轉動都銜接得自然而平穩。
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我沒有什麼過多想法。在這樣無聊的夜裡，我只想有個伴，比如說，只是和這個男人跳支舞。
“小姐，能告訴我你的芳名嗎？”男人問道。
“莫曉霞”。我淡淡地迴應道。
“曉霞！哦，真好聽的名字。今天晚上很高興認識你。”他微笑着說道。
“謝謝！”我回答說。
“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喝杯咖啡？”他問道。
“在這裡嗎？”我漫不經心地問。
“到外面。”他目光如火。
我沒有立刻迴應。究竟要不要去？我心裡一時沒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