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戰局血九沒有絲毫留手,沒有靈力的情況下,又有誰能說這是一個前輩落下面子來欺負一個後輩呢?
當然初閒並不在這一列人之中,該罵的還得罵,有些東西不吐不快。初閒是一個很以自我爲中心的人,只要誰不讓他暢快了,那人也別想好受。
“老淫賊,你還要不要臉了?對後輩下手....”
“你個烏龜王八蛋,沒生**的老王八....”
“......”
持續不斷的叫罵聲響徹着黃金擂臺,血九聽了更怒,胸中憋着一團火無處發泄,他很想先把在場邊污言穢語不斷的初閒宰了,比起眼前與他持劍激斗的少年,初閒更是可惡。
初孟天臉色有些難看,雖然初閒還不至於對着他放肆辱罵,但是在場的還有三花樓那樣的大勢力。堂堂初雲九皇子如同市井混混一般爭相叫罵,初孟天只覺得初雲王朝的臉都給他丟盡了。
就算是銀花姥姥這樣久經風雨的強者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啞然失笑。
“初皇主,你這第九子可真是....”銀花姥姥是在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正罵的起勁的初閒,許久才憋出兩個字,“奇葩!”
但是林羽哪會這麼容易讓他脫離戰局,黑色的劍影,銀白的劍光接連不斷的纏繞在血九的黑袍之上,林羽揮劍的速度越來越快,黑劍影白劍光逐漸地接連在一起,一道劍影還未消散第二道劍影便已經快速地接上了,一道劍光還在眼前看着即將消逝卻一直存在於眼前。
血九的四周就像是被銀色的蠶絲糾纏着,蠶絲越發的收攏,越加的緊密。就像一隻天蠶不斷地吐出絲線,一步步將獵物捆緊。
初孟天很驚訝林羽的劍能有這麼快,劍影不消,劍光不逝竟然能在沒有靈力的作用之下展現出來。初孟天不相信,他覺得林羽定是有什麼手段破除了體內的靈力封印,這纔出現了眼前的這一幕。
但初孟天更應該想到就算有着靈力,憑藉着林羽這麼微末的靈力修爲難道就可以施展這樣密集的劍招嗎?
而最爲震驚的應該是銅花姥姥,在初雲皇城的長街之上她可是與林羽交過手的,當時完全是碾壓,憑藉着大問虛境強者的實力碾壓。而當時的林羽只有着入靈境的修爲,螻蟻般的修爲。
卻不曾想他的劍法竟能逼的血月道的血九如此狼狽。
與經驗老道、手法狠辣的血九能相持不弱下風便已經是血獅妖王對於林羽最大的奢望了,不曾想隨着場上的劍光織成了一道網,林羽漸漸地佔據了上風。
這是誰都預料不到的結果。
書生氣下藏着少年的劍。
這是衆人心中所想,俊秀的林羽的確帶着幾分書生的模樣,即使**着上身也沾不上一絲不羈和狂放,卻不想他有着光與影的劍。
從出招開始,林羽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着臉,與之前的圍殺血九的神情完全不同。就像變了一個人,這是他認真時的態度嗎?
初閒覺得這樣的林羽很陌生,即使他是在林羽醒來之後瞭解林羽最多的人。
“他與我有着相似的故事,但是他有着更多的秘密。”
初閒能斷定的是這一點。
......
黃金擂臺足夠寬闊,足以讓林羽和血九打得天翻地覆,雙方似乎都想盡快結束戰鬥,邊上還有一羣人在虎視眈眈,能留一分氣力便留一分氣力。
雖然黑鋒劍的光和影已經包裹着血九的身軀,在外人看來,血九已經是岌岌可危,可是不到最後誰又能說這位血月道的高手會倒在這位少年人面前?
只有林羽自己清楚看似華麗的黑色劍影和白色劍光交織的殺招並不能將對手絞殺。一個大問虛境的強者怎麼能說死便死?這個世界上誰還沒有點什麼底牌?
顯然正如林羽所料,血九雖然吃驚,但是不懼。
劍影就是劍影,劍光也只是劍光。不論有多少道劍影,有多少道劍光,但真正的殺招只能出現在在其中一道劍影和劍光之上。
簡單說就是,其他都是虛的,用來迷惑着敵人,林羽的劍只會出現在一瞬間,而不是同一時間揮出那麼多次劍。
血九隻要找出那一劍的準確位置那麼林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的。
“小子,你還太嫩了。”血九冷笑着,雖然在東勝靈洲他從未遇見過能將劍影和劍光連成一路的修士,即使在靈力的運用之下也沒有。林羽是唯一一個。
但是大問虛境強者的見識卻不足輕視。俗話說,一通百通。
沒有見識過劍招這般急速連貫的,但定然見識過有着這樣速度的武技。
寬大的黑袍袖子不斷地迎上劍光,只見黑色的布料一縷縷地散落在地上。林羽眼神一凜,便猜到了血九的想法,可是的確是這樣如今的他不可能同一時間揮出這麼多劍。
林羽放棄了劍網的編織,他知道在血九用着黑袍試探劍光之時,這一招便失去了作用。
血九找到了突破口,五指成爪直接朝着劍光劍影襲去,他知道了這一處的劍光也是隻一道光而已,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而就在血爪突破劍光的一剎那,那些光與影瞬間崩裂,血九乾枯的手就像是從一團光芒之中伸出。
“小輩,受死。”血爪徑直朝着林羽的胸膛襲去,趁着林羽一招未散,後招未起這是給予林羽重創的好時機。
和林羽糾纏了這麼久血九已經是覺得非常丟臉了,畢竟只是一個比他年輕了不知多少年的毛頭小子。
除了好色,血九還是一個非常看重臉面的人。
而在黃金擂臺的某處,
“大哥,我們....”隨着其中一人點頭示意,一場戰鬥已經醞釀許久,即將爆發。
“找死...”隨着初閒急忙擋在血獅妖王的身前。
一直默不作聲的三兄弟在這一刻向血獅妖王和初閒發起了偷襲,還好初閒靈敏的反應替血獅妖王擋下了兩柄斷刀,但是三人之中老大的那柄刀卻在初閒的後背劃出了一道極長的血痕。
初孟天更是暴怒,他猜想三花樓的那兩位會出手,但是卻想不到這三人卻是發起了偷襲,傷的還是他的兒子。
“初皇主,對不住了。”三人中的一人說道。事實上這也由不得他們,在這樣的絕境中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鮮血染紅了初閒的衣袍,這時候什麼威脅性話語都沒有什麼用,因爲他們已經做出了這個決定。
這一得罪便是兩大勢力——初雲王朝和雲齊雪嶺。但是隻要他們都死在這裡便不算是得罪,又有誰會知道呢?
所以他們三人要確信初雲一方必須死在這裡,既然選擇這一條路對於他們而言必須拼命。
林羽看見了初閒幾人的情形,心底也暗自着急。但是就像之前林羽纏住血九那樣,血九此刻也是竭力地纏着林羽,兩人相持不下。
.....
血獅妖王捂着右肩,彎着身子強撐着身體,她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是能活着出去,哪怕是她手下的妖獸盡出,讓重新開啓人類與妖獸的血戰也定要滅了眼前的這幾人。
初閒不會扔下血獅妖王不管,這就意味着他和初孟天兩人要面對三人,外加還要保護着一個毫無戰鬥力的血獅妖王。
初孟天一人便可擋上兩人,這毫無問題。但是初閒呢,剛纔的一刀,僅僅是一刀便讓初閒重傷。
或許初閒可以勉強一站,但是即便是這樣,這樣的戰鬥定是會對初閒以後的修煉道路產生影響。透支身體的潛能比其他的傷害來的更重。
.....
瞥見初閒流血不止的傷口,林羽突然與血九硬抗一招以後,藉助着反彈力飛出極遠。
他沒有再次發起攻勢,黑鋒垂在手中,閉着眼,他像是在休息。
“桀桀...”而在血九的眼中,林羽卻是強弩之末的虛張聲勢。
突然,林羽眸子睜開了,沒有一絲變化,額前的黑髮不自然的飛揚起來,可是沒有人能感受到有風聲。
作爲大問虛境的強者對於危險自然有着更加敏銳的察覺,此時血九心中有了一種不安。
而這種不安自從他踏入大問虛境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即使單獨面對全盛時期的血獅妖王恐怕都不會有這樣的不安,這讓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黃金擂臺突然傳響着一個聲音,就像上蒼髮出了聲音。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