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佟逸分手後,楚晴就一直處於痛苦的狀態中。
她思念他,也還愛着他,不只一次,悲傷的心都告訴自己,她想回去佟逸的身邊,可是,另一部分清醒的她知道,只要問題還在,她就算回去了也只是互相折磨。
與其這樣,不如帶着過去的回憶離開他身邊,楚晴不想有一天,把自己折磨到恨上佟逸才離開。
可是,出於還錢的關係,楚晴仍然需要這份工作,她被迫每天都要見到佟逸,雖然楚晴每次都故意遠遠避開,可是每看他一眼,她就悲哀地發現,自己對佟逸的愛沒有少上一份,她根本忘不了他。
所以,分手後的日子,楚晴都活在煎熬和痛苦中。
楚晴一邊收拾着休息室裡的用具,一邊悶悶不樂地嘆氣,她現在一想起佟逸,就想嘆氣。
就在這時,身後有把聲音傳來:“你老是這樣唉聲嘆氣,不發覺把氣氛都弄糟了嗎?”
楚晴連忙回頭,怯怯地打招呼:“珍姐……”
沈珍大模斯樣坐在沙發上,用着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楚晴,她不禁心裡暗暗奇怪,雖然因爲佟逸的事而煩惱,但楚晴早就發現,沈珍最近看着她的眼神非常奇怪。
說是瞭解,倒不如說是想要看穿楚晴似的眼光,她甚至敏感的認爲自己是否得罪了她。
可是這可能嗎?她始終沒和她有太大接觸。
就在楚晴胡思亂想時,沈珍終於開了口:“記得我之前說過,你和佟逸之間的事,不要影響到別人吧,可是你們最近是搞甚麼,一個在這裡愁眉苦臉,另一個就脾氣暴躁諸多挑剔,你們到底想怎樣。”
楚晴的頭沮喪地低下,小聲地說:“抱歉,珍姐,我們...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想過段時間佟逸就會好,對不起。”
“哦,分手了?”沈珍挑了下眉,在楚晴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絲快意:“我明白了,也辛苦你,要每天都要見到他。”
楚晴抿緊嘴,她不想跟別人說起這些事,特別是在沈珍面前,簡直是尷尬死了。
沈珍嘆了口氣,態度明顯軟化下來:“好吧,那你就出去走走,當是散心一下,回來別把氣氛弄得那麼低落了,我手裡有份要給任氏董事長的文件,阿信不在,你幫我交過去吧。”
沈珍拿出一份文件,交到楚晴的手上,在她接過去後,還特別強調:“記住,這份文件很重要,你一定要親手交到任董事長手上,你跟他們說是我派過去的就行了。”
楚晴點點頭,轉身往門外走去。
可是在她打開門時,卻一下子就呆住了,耀天站在門前,幾乎要貼在門上,一副就是在偷聽的架勢。
他一看到楚晴出來,連忙向一旁縮去,手上還不停打着手勢,楚晴立刻會意過來,急急把房門掩上,以免被沈珍發現。
在兩人都退到一旁後,楚晴纔開口詢問:“你怎樣啦,在偷聽甚麼?”
“我聽到珍姐要你去任氏,想知道是怎樣回事嘛。”
“沒甚麼,她只是說要交文件過去,還要我親自交給任董,就是以前在宴會上見到的,任太太的丈夫嗎?”楚晴揮了揮手上的文件,好奇問耀天。
耀天唔了一聲,眼睛還在盯着文件,一副十分在意的樣子,但文件封口被黏得緊緊的,根本沒可能拿出來看。
“你到底在意甚麼?雖然任氏以前的確是我們的對手,但現在都合作過幾次了吧?”楚晴想起之前已經舉行的幾場大型節目,只是不適合Breeze,所以纔沒有參加,只是圍觀罷了。
耀天搔了搔頭說:“不是,我只是在意,任氏這次和若蕾出現有沒有關係。”
聽到這個名字,楚晴胸口一抽,臉色立刻就白了起來,耀天小心地看着她說:“你和佟逸……真的……”
楚晴深吸口氣,強裝鎮定地說:“是的,我們分手了,但……但不關若蕾的事,是我和佟逸之間的問題。”
耀天表情爲難地點點頭,可惜似的嘆了口氣,楚晴很高興他沒有再追問下去,轉開話題說:“對了,你爲什麼覺得,若蕾出現會和任氏有關?甚麼關係也沒有啊。”
耀天白了她一眼,說:“商場上這麼碰巧的事多得很,實話告訴你,若蕾的父親和任董可是好朋友,這次她出現在佟逸面前時,剛好就是任董從外國巡察回來的日子,我懷疑中間會不會有甚麼關係。”
“爲什麼?如果有關係,又會怎樣?”楚晴聽得一愕一愕,只好傻傻地問出口。
“我擔心他們打算藉若蕾來拆散Breeze,你想想,爲什麼若蕾早不找晚不找,偏偏是這時候才找到佟逸?不是說佟逸自小就消失了,她都沒見過他,怎樣肯定他就是以前那個人?這些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耀天睜着眼,一條條數給楚晴聽:“現在你看看,若蕾出現後,佟逸和寒江的關係差了多少,雖然我也有懷疑過寒江,但我更擔心是不是有人想拆散Breeze。”
“關寒江甚麼事,不過你說的……不會真的有關係吧。”楚晴也開始懷疑起來了,和他們相處那麼久,她也不想Breeze出事。
耀天對她的反駁聳聳肩:“所以我才懷疑任氏,畢竟我們幾個身份不簡單,能從中得益的人也只有他們了,雖然我打算退出,但我還是不想Breeze敗在別人手上。”
楚晴瞪大眼睛,幾乎要驚呼出聲:“你要退出!?你說真的嗎?”
耀天垂下眼,輕聲說:“我還在考慮,畢竟我也差不多要回去爸爸的公司,這些先別說了,現在重要的是任氏。”
楚晴點點頭,仔細聽着耀天的吩咐:“我的樣子一定有很多人記得,所以我不能跟你去,可是你見到任董後,想辦法問出若蕾和佟逸之間的事,看看他甚麼反應,不過你一定要留心,不要被發現了。”
在和耀天商量仔細後,楚晴獨自踏上去任氏的路途,她站在這棟高大的建築物前,緊張地擡頭看着。
白色外牆反射出熾熱的陽光,一排排的窗口沉默地注視着楚晴,令她產生被人盯住的錯覺,高大的影子壓在楚晴身上,令她更加緊張了。
她深吸口氣,在心裡爲自己打氣後,纔敢打開那扇巨大的玻璃門,走進任氏的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