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夜和琉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蘇然滿身花瓣的站在杏樹下,不停的取着頭髮上的樹葉,臉頰上粘着的花瓣也被她胡亂抹去,留下幾道淡淡的汁痕,衣服也因花瓣上的露水而弄得潮溼。
蘇然沒有發覺琉夏和白羽夜走到她的身邊,只是一個勁的抖着身上的花瓣和落葉,越抖越急,卻忘了淨化術是可以弄乾淨的。
“怎的弄成這般模樣?”白羽夜看不下去,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看着蘇然的狼狽模樣,嘴角勾起,輕笑了起來。
“就是在練功的時候嘛...都怪這棵樹弄成這樣的!”蘇然不好意思說是她的問題,只能把怨氣全部撒泄在杏樹上。
琉夏擡頭看了看杏樹,心裡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還未開口,就聽白羽夜說了起來。
“真是可惜了一棵好好的樹。”白羽夜手裡捏着花瓣,挑眉看着蘇然。蘇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手捏了捏,直怨自己說謊被看穿。
白羽夜食指和拇指揉着花瓣,沒一會花瓣就流出汁液,從白皙修長的指尖緩緩流下,袍子一揮,蘇然身上立馬變得乾淨。
“和琉夏去趟楚山,不要在路上逗留,取後速回。若爲師發現你們偷偷跑去玩,可別怪爲師處罰。”
“白師叔,琉夏定會速歸。”
白羽夜點了點頭,斜睨着蘇然“小然,爲師這般話可是對你說的。琉夏,蘇然要是淘氣,你儘管管教。”
蘇然正低着頭,用腳尖在地上劃來劃去,將花瓣和落葉分到兩邊,聽到白羽夜說着話,猛地擡起頭,正準備狡辯就被白羽夜打斷。
白羽夜知道她要說什麼,只是袖子揮了揮“回房收拾下,和琉夏去楚山吧。”說罷便轉身向主峰御劍而去。
蘇然只好無奈的跟着蘇然回房換衣服,本來她還想趁機去人界玩,這下可是泡湯了...
“琉夏,楚山就你一人,要怎麼辦啊?”蘇然和琉夏並排御劍,用胳膊推了推琉夏,擔心問着她。
琉夏知道蘇然說的什麼意思,只是聳了聳肩“仙劍大會後,看有哪些人願拜入我楚山門下,再在人間招些弟子,定能光復我楚山派。
蘇然拉住琉夏的手,真摯的看着她“琉夏,無論如何,我都會陪着你,我們永遠都要是最好的朋友!”
琉夏點了點頭,倆人相視一笑,彼此都明瞭各自的心意如銀鈴般愉悅的笑聲在空中傳播開來,令人聽了都會變得開心。
快要抵達楚山的時候,蘇然的心情卻不再是第一次來楚山那麼開心。她看着隱現在雲霧中的楚山,想起了那漫天的紅色,刺鼻的血腥味以及慘不忍睹的屍體,臉變得蒼白,身子有些哆嗦。
琉夏抓住蘇然的手,用勁捏了捏,似是安慰她。蘇然被琉夏這麼一捏,回過神來,琉夏的手竟然如此冰涼,就像那日白羽夜的手一樣。
蘇然回過神緒,反手握住琉夏,她明白,琉夏的心情定時要比她更難過。深呼吸了一口,剛踏下劍去,一雙手捂住了蘇然的眼睛,手溫熱掌心有點繭,磨得蘇然眼睛癢癢的。
蘇然被這麼一捂,鬆開琉夏就去扳那雙手,“你是誰啊?放手,琉夏!”可琉夏卻也是不應她。
那雙手的主人對琉夏輕噓了一聲,折了眨眼睛,琉夏瞬間明白,捂住嘴點頭,只是那臉有些紅。
“喂!你再不鬆手不怪我不客氣了啊!”蘇然見那人沒有理會她,擡腳向後踢去,身後的人立馬鬼哭狼嚎起來。
“蘇然,你是不是女人啊!下手這麼狠!”那人雙手抱着被蘇然踢到的小腿,單腳跳着,長到腰的墨發飛散開來。
蘇然轉過身看到那人,立馬叉腰繡眉一擰“活該你這隻死狐狸!”
琉夏不明所以的看着蘇然,悄悄伸手指了指還在那裡哀嚎蹦跳的人,蘇然對那人不屑的哼了聲“他是青丘的死狐狸!”
琉夏臉上閃過驚喜,青丘狐狸,那就是陸浩了。上次她只是在遠處看見過陸浩的側面,卻從未這麼近距離的看他。
陸浩哀嚎了一會,一瘸一拐的走到蘇然面前,彈了下蘇然額頭“你這條蟲子,都十八歲了,怎麼還是如此刁蠻?”
“要你管啊?”蘇然哼了一聲側過頭去,臉上因生氣而有些漲紅,可肉嘟嘟的臉鼓起很是可愛。
陸浩對她翻了翻白眼,轉頭看見站在一邊的琉夏,立馬換上嬉笑的模樣,漂亮的狐狸眼彎起“這位漂亮的女子是誰啊?”
琉夏被眼前一身綠衣,眼睛彎的比那月亮還好看的陸浩晃了心神,低頭不敢去看他,支支吾吾的囁嚅着“我是…琉夏,楚山...弟子...”
“都說青丘的狐狸能魅惑人心還真是沒錯。”蘇然看着陸浩,一臉嫌棄。
陸浩聽了這話倒也不反駁,揉了揉琉夏的頭髮“那你比我小,要叫哥哥啊”說完,轉身向楚山裡面走去。
琉夏被陸浩這麼一揉,臉變得又紅又燙,心跳也變快,幸好他倆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蘇然從後追了上去,錘了下陸浩“你幹嘛讓人家叫你哥哥!”
“要不你叫?”
“你想的美!”
“也對,你是要叫我夫君...”
“哼,我纔不要叫,不嫁給你!”
“你反悔啊!”
琉夏原地看着兩人向前走去的身影,苦笑了下,搖搖頭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