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纔算把他哄睡,白亭如離開他的房間,躡手躡腳的帶上門,生怕驚醒了他。
事實上,她更怕驚醒了這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哪怕,帶着一個天大的秘密,她也願意守着這個秘密直到埋入黃土的那一天,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不後悔!
剛下樓電話就響了起來,驚得跳起來,將手機接通,扭頭看了一眼樓上,這才走出屋子到外面接電話,“喂?”
“老闆,任務失敗了!”對方明顯有些小心翼翼。
“什麼?!”忍不住拔高了聲音,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她才壓低聲音道,“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就這麼點小事,到現在都搞不定!你們這羣飯桶,飯桶!!”
她怒氣衝衝的呵斥,對方一聲不敢吭,半晌才道,“對方實在守得太嚴,本來都已經尋到機會可以下手了,誰料到半路上殺出來一個顧西城,把事情給攪和了!現在她出門從來不一個人,實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啊!”
“顧西城,又是顧西城!”咬了咬牙,白亭如的眸光變得狠厲無比,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算了!出了這次紕漏,想下手也難了,你們都收了吧,有安排我會再通知的!”
“是!”
掛斷電話,長舒了口氣,她只覺得肩膀沉甸甸的,心頭更加沉甸甸的。
從她決定朝着所有人撒下這個彌天大謊的時候,就已經回不了頭了,可她不在乎,就算賭上全世界,只要能讓她贏回他,又如何!
——
瑾言把話帶給了秦珂,她怔了許久才說,“如此,便最好不過!”
看着她的臉色,瑾言小心翼翼的問,“大嫂,有一件事,我也想問問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什麼事?”她問道。
“我是想問,關於帝秦的股東和股份……”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珂敏感的打斷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的樣子格外警惕,似乎生怕她有什麼意圖一般。頓時,瑾言覺得有點尷尬,“我只是隨便問問,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可以不說!”
可能也覺得自己的態度太過敏感了點,秦珂緩和了一下口氣,“你想問什麼?”
“我只是想問,除了你跟你弟弟手上的,佔了大比例,其他的都在散戶手上嗎?那散戶手上的又是怎麼來的?如果他們聯合起來,不是比你們的比例還要大了?那不是會很危險?”她是一臉好奇的在問,也很擔憂的樣子,並不像是在算計什麼。
秦珂卸下心防,“其實除了我們秦家人手上的,還有一些小額給了當初的投資人或者是創業之初的支援者,還有一些更小額的分散在散戶手上,就算是原始股了。至於你擔心的那個情況,基本不可能實現的。畢竟散戶太多,沒有人會那麼齊心在聯合在一起,就算有人有心收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原來是這樣!”點了點頭,她又忍不住問了句,“那你那邊有那些當初投資的人的名單嗎?”
“這個怎麼會有……”秦珂奇怪的看着她,“都過去這麼久了,再說了,他們手上捏着的股權,也許已經轉讓他人,也許變賣過了,留着名單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葉瑾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
從裴家回來,秦珂一進門就看到了不速之客。
或者說,剛進院子就已經察覺了不對勁。
院子裡的花圃又多了幾盆山茶,每次他來,都會帶上不同的山茶,真是怪了!明知道她這裡滿院子都是山茶,還送來這花,反正也不嫌多,放就放吧!
冷着臉徑直走進去,把包包一放,“給我倒杯冰鎮酸梅湯來!”
傭人應聲剛要去,秦商卻一擡手將人給擋開,自己倒了一杯遞到她的手上。
秦珂乜眼看他,也沒多說什麼,接了過來,一仰頭一口氣喝了半杯下去才停下來。
“你又來做什麼?”這纔開口道,“最近戲也不演了,怎麼,混不下去打算回來吃老本了?”
“你很喜歡看我演的戲嗎?”秦商笑了笑說,“我特意來謝謝你啊!”
“謝我什麼?”秦珂沒好氣的說,轉頭坐在了沙發上,將墊的涼蓆調整了一下,然後才舒舒服服的靠着。
這才鬆了口氣,看到他就忍不住心煩。
“謝你幫我求情,謝你還真爲我着想!”他說,“如果不是你,我那幾間酒吧最近怎麼會那麼消停!”
秦珂冷哼一聲,“跟我無關!”
“這份人情我自然記在心裡,咱們之間,該怎麼算還怎麼算!”他說,“我聽說你有意跟姓裴的復婚了?”
“你聽誰說的?”瞪了他一眼,秦珂道,“我復不復婚跟你有什麼關係?其一,我跟他還沒有離婚,談不上覆婚,其二,你管不着!”
“撐不住了?”傾低身體,他一手撐在沙發的靠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距離有點近,逼的人出汗。
“你離我遠一點!”推搡了一把,秦珂皺起眉頭,“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就煩你這個吞吞吐吐的樣子!”
秦商被她推了一個趔趄,坐定下來,“我是好心來提醒你不要走錯路!現在的裴家可比不得以前了,表面上還是很風光,其實早就今非昔比了!裴斯承是個什麼能耐你也清楚,他要是真有什麼才幹,裴家當初何必巴巴的指着裴三回來接掌?如今裴三不在了,他們在圈子裡的地位也大大不如以前了,你這個時候要是回頭,不是犯傻嗎?”
沉默着,秦珂沒有說話,也沒有理會他,由他兀自說下去,“當初他們如日中天你不回頭,現在這個時候回頭,只會白白便宜了裴家,搞不好還會搭上咱們秦家。值得嗎?”
“你說夠了沒有!”秦珂冷冷的說,“說夠了就滾吧!我怎麼做跟你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帝秦也有我的份,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帶它走上一條自取滅亡的路!”秦商說道,“如果你覺得執掌不了,不妨讓給我,我絕對
會讓秦家光耀門楣!”
“終於說到重點了!”冷笑道,“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指望能搶走帝秦!秦家從來沒有承認過你,從來沒有!”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凌厲,秦商的火蹭的一下就躥了起來,跳將起來,一把按住了她,“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已經認我歸宗,你不承認也沒有用,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認!”
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捏的很緊,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眼神更是噬人,一向沉穩的秦珂也鎮住了,瞪着眼睛看着他,目光裡一閃而逝的驚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影響到了他,秦商這樣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以後,一甩手起身大步離開了。
屋子裡似乎還彌留着他留下來的味道,坐直起身體,秦珂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離開了秦家以後,秦商只覺得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他惱恨,他怒火中燒,然而卻不能對她下手,即便手已經捏住了她的肩膀,離她的脖子只有那麼一丁點距離,也依舊下不去手。
不知不覺,他回過神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蔣曉婉的獨棟小居門口。
踩下剎車停下,正猶豫是離開還是上去,就看到穿着清爽家居服的蔣曉婉拎着一袋子水果,漫不經心的走過去開門,看來是剛從外面買了水果回來。
不假思索的熄火跳下車,在她打開門的一瞬間跟了進去。
蔣曉婉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幾乎是被一把推進,嚇了一跳,剛要張口叫搶劫的時候,看到是他,到了嗓子眼的驚呼又咽了下去,嘲弄的笑道,“秦少又無聊了?”
看着她那嘲弄又漫不經心的笑容,秦商莫名想到了秦珂,她也是這樣的笑容,這樣嘲弄的口吻,甚至相似的面龐。
見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不開口,蔣曉婉也不在意,走進去將水果放在廚房的竈臺,打算等會兒洗洗吃。
從廚房出來,打開冰箱拿了一罐飲料,拉開拉環,“又有什麼指教?我最近可沒有借你上位,你不必看愁人一樣的看我吧?”
“蔣曉婉,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也夠了吧!”秦商說道,“再玩下去,可就沒意思了!”
“沒意思就沒意思吧,你既然覺得我是欲擒故縱,那就縱了吧!也落個清淨!”她嘲諷的笑,仰頭喝着飲料。
那笑容極爲刺眼,秦商只覺得她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追了這麼久,連點甜頭都沾不到,嘲笑自己對她根本無可奈何!
一股火氣只衝腦門,他忽然朝她衝了過去——
蔣曉婉根本猝不及防,手裡的飲料罐被他撲到地上,整個人順勢朝後仰去,幾乎是重重的砸在了沙發上。
“唔……”尚不及開口,他的熱吻就鋪天蓋地而來,手上更是力道極大的將她原本就簡單的家居服給撕開。
“秦商,秦商!”叫着他的名字拼命的掙扎,換來的只是“撕拉”布料破裂的聲音,現在的他簡直兇猛彪悍,蔣曉婉真正的驚恐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