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王善看起來不是同一個人,卻又像極了一個人,這讓我猛然想到了在四川的時候,隱藏的金沙遺址下那些面貌極爲相同的人,難道這是現代人的陰謀,一種克隆人技術?
我不是個陰謀論者,但這些現象我都無法在腦海裡形成合理的解釋,只能往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去揣測,使答案更接近我眼中所看到的事實,但說白了,我就是在瞎猜。
長頭髮的王善又問了一大串的問題,說話的口氣和張弦初見我時差不多,都不是現在的通行語言,不過大白話還是很多。這難免讓我想到一種合理的推測,因爲他們一個出生在西周春秋時候,一個是生活在民間語言跟現在差距不很大的宋朝,尤其是南北宋更迭時期,戰禍頻仍,言不雅訓,老百姓識文斷字的更少,導致流行的口語更接近大白話。
難道他真的是宋徽宗時期的古人?
張弦似乎不太願意和王善多講話,一多半的時候都是沉默着,極少迴應。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古國王陵下,應該沒有和宋人交流的可能,所以他剛纔的話,應該是李亨利讓他說的,除了這個李大老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也就是說,李亨利纔是那個接頭人,但他喊的是李維生,也就是說,四川那位老教授也有可能。
張弦的表情顯得有些着急,到後來乾脆不理王善,直接往青銅門裡面大踏步走進去。我估計這裡面有文章,他肯定是有迫不及待的理由,我很少看到他這麼心不在焉,上一次是在洞庭湖底的時候,他幹掉了幽浮靈,卻發現是自己三千年前的未婚妻申屠紅英,當時他也是這種情緒。
於是我趕緊跟了上去,所有人都不甘落在後面,全跟了過來。尤其是那個王善,一邊往前衝一邊發出警告,要張弦停下來。
聽了他的話,我的心砰砰跳,他居然說就在這大墓裡,有很多被亡靈枯骨所控制的巨神兵。
我不知道巨神兵是什麼,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張弦卻根本不拿他當一回事,腳下一點也沒見慢着,我只好壯着膽子,一路小跑跟緊他。
往前趕了一陣路,兩旁有很多巨大的青銅人雕像,和我在西陽地宮裡見過的封門將差不多,都是合金,不過這裡更像是裝飾性建築,充當着傳統墓地的神道兩旁那種石像生。
我被這宏偉的陵墓所震驚,前面發現了那個血骷髏,祂一直在往前快速行走着,由於神道比較直,所以張弦跟着祂,我們跟着張弦,看得一清二楚。
我們始終和血骷髏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樣既不會被發現,也不會跟丟,大家忽然都安靜下來,整個場景詭異極了。我心裡更是七上八下,這兩個王善,果然不是同一個人!
想到血骷髏就是王善,我心裡一涼,偷偷側眼朝眼前這個“小王善”看去,只是看見他一臉認真,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雖然他看起來很像個正常的年輕人,一臉的正氣,但我卻沒法靜下心來,總感覺他隨時就搖身一變,會變成一具咬人的血骷髏。
我總感覺危險就在身側,所以一直提心吊膽的,加上四周的青銅巨人像陰森森的,瘮得人頭皮發麻,越是讓我膽怯起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倒的鬥一直都很大,但跟之前的那些墓相比,這座大墓只能用宏偉來形容,與其說這是個古墓,倒不如說是一座壁壘森嚴的地下城池,簡直就是一座地下要塞。
大家都不說話,小心翼翼地跟着張弦,儘量放輕腳步聲,我感到很納悶,張弦爲什麼要跟着這具血骷髏,祂要去哪裡呢?這時候張弦忽然停了下來,等我們手電筒能看清他的臉時,他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們幾個都頓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動。我有些搞不清狀況,就想問怎麼回事,卻看見眼鏡衝我直眨眼,我趕緊將伸出去的手臂又縮了回來,緊張地朝四周看。
左側有一座青銅巨像好像動了一下,但我不敢用手電筒直接照射過去,怕驚動了什麼。我懷疑是自己看花眼了,又不敢用手去揉眼睛,那樣動作太大了,容易讓我成爲目標。我忙眨眨眼,擠着眼皮凝視了一會兒,纔看清是青銅巨人的胸前好像有個人在活動。
我心想,這些青銅巨人該不會都是封門將吧?封門將的胸前有個控制室,我以前就曾經在裡面躲避過海猴子,印象還很深刻。如果那裡真的有個人,應該是個盜墓賊,畢竟這一帶出了很多古墓,有盜墓的惦記着,也不足爲奇,奇怪的是那人竟然也清楚封門將胸部的特性。
我們隊伍裡有五個人,如果對方只有一個人的話,他們不會是這個反應,尤其是張弦,個把盜墓賊他應該不放在眼裡。情況有點不對路,讓我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墓穴裡光線又太暗,地方又空曠,我盯着那座巨人像看了半天,還是看不清那人的臉,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只是感覺那人很瘦,瘦得都可以用皮包骨頭來形容了。
盜墓這一行裡有個流派,叫縮骨門,俗稱猴兒偷,就對身材有很嚴苛的要求,爲的是能進入那些窄小的門縫裡,方便辦事,我估摸着眼前這人就是縮骨門的。
縮骨門的人身手很好,都是經過魔鬼式訓練出來的,可以說是倒鬥行裡爲數不多的行家之一,而且他們辦事有個特點,一人摸金,十人放哨。這個“十人”不是說真實的人數,只是個籠統的說法,就是下大斗肯定人手多的意思,爲的是圖個安全,防止糉子太扎手,也是留一手,怕遇上火併的事件。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倒鬥行也有。雖然倒鬥遇上同行的概率很小,但是一旦發生火併,人才的損失將十分慘重,像縮骨門這種對技術要求很高的流派,哪怕損失一名成員,都是他們難以接受的代價。
我們和他們的目的不一樣,完全可以各取所需精誠合作,他們得冥器,我們要線索,雖說倒鬥行裡有互幫互助的傳統,但如今是個道德滑坡經濟至上的年代,要這樣說人家肯定不信。況且這屬於我們的頂級秘密,不敢隨便對外人說,萬一有人覬覦長生法,那事情就搞複雜了。
我正在判斷該怎麼應對這種突發事件,忽然有個高挑的人影從我們的來路靠近,發現我們之後,就遠遠地站着不動。我心想壞事了,這肯定是鎖骨門藏在暗中的高手,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發現,絕對是故意的,這樣做的目的是示警,意思是這個鬥他們先到了,讓我們知難而退。
我正這麼分析着,那個人忽然動了,像一團影子一樣,朝封門將那個瘦子的地方跑過去,速度特別快。
看來他們想靠在一起,形成合力。
別看他們只有兩個人,那個瘦子懂機關,會操控封門將,再加上又來了個身手不錯的幫手,也是不可以小瞧的力量。我估計着高個子想給我們讓路,如果我們不走,他們就要啓動封門將滅口了。
我剛這麼想,封門將果然就啓動了,往前大踏了一步。再接着,有個圓球從巨人身上滾落下來。我還以爲是封門將年久失修,掉了個什麼零件,拿手電筒照着一看,原來是個帶血的骷髏頭,兩顆眼珠子還在眼窩裡使勁轉悠,紅得要滴血。
我的心臟突然狂跳不已,強忍着恐懼用強光手電筒照射過去,終於看清了那兩個人,大吃一驚。原來那瘦子不是什麼縮骨門的人,竟然是一具血骷髏,不過腦袋已經掉了。
那高個子嫌我拿燈照他的臉,晃到他眼睛了,厭惡地揮手擋了一下。我一下子愣住了,這人居然是李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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