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虎雖然不懂那老者爲何要對他說這些話語,但是依舊聽的一愣一愣的。
“五行神器各有千秋,剩下的兩個便是木須陀和堅巖磐也是如此,而之前在那神社擺放的便是木須陀。”
“什麼?”龍小虎有些驚歎,“這麼強大的神器,你們隨隨便便就放在一個破屋子裡頭,難道不怕別人來偷嗎?”
老者微微一笑,“我們村子實力弱小,若是將這寶物藏着掖着,對頭來搶,不禁東西保不住,而且村民怕都要死傷殆盡。不如就放在那裡,有緣人自會得之。”
龍小虎看這老者居然如此慷慨,頓時有些無法理解,“既然如此,那爲何東西丟了,村民們如此吃驚。”
“凡夫俗子,想不開啊。”老者“呵呵”一笑,自顧自又搖了起來,“世人都以爲寶貝捏在手中才叫做寶貝,只是他們不知,這寶貝要捏在會用之人的手中,那才叫做寶貝。”
龍小虎一聽這話,便覺得有些道理,急忙抱拳說道,“老人家教誨,小子記在心裡了。”
老者微微點頭,說道,“你可知道我今日爲何要對你說這話嗎?”
龍小虎茫然,搖了搖頭。
“因爲,你就是那個能用到這寶貝的人。”
“我?”龍小虎驚訝問道,“爲何我是那個能用這寶貝的人?”
老者眯起了眼睛說道,“我猜的。”
龍小虎差點摔在地上,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呆呆看着這說話詭異的老者。
“若你就是那人,你之後你便能得到這木須陀,若你不是,那自然最後被別人得到,這道理簡單的很,叫做緣分。”
“這是什麼邏輯”,龍小虎和他對話,都快吐血了,如今只求快些脫身,回到熊哥家中,等上幾天,然後去找海皇村。
“你不信?”老者邊搖邊說。
“信,我自然信。”龍小虎開始有些敷衍起來。
“既然你信,那便好了。”老者咧開嘴,忽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有些沙啞,可是看起來卻是那麼愉悅,好似一個天真的孩童,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
“記住我幾天的話,你信,那你便是那人。”說着老者拿着柺杖,用力的朝着地板敲擊起來,“咚咚咚……”
也不知是這地板脆弱,還是那老者力大,此刻這敲擊聲,頗爲響亮,似乎整個村子都能遠遠聽到。龍小虎心中奇怪,這個老者之前連站都站不住,可此刻發出的力量,卻好似要將這房子弄塌一般。
沒過多久,樓下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幾個漢子匆匆上樓,急忙護在那老者身旁。
“村長,沒事吧?”爲首一個高大的漢子,龍小虎認識,正是之前有份救他的那個米尼。
老者依舊躺在搖椅之上,眯着眼說道,“這個人,從窗子裡飛進來,不知想做什麼。”
這話一出,龍小虎大驚失色。之前二人還相談甚歡,可轉眼之間,這老者便翻臉無情,他正想解釋,卻看到老者正對着他微微眨眼。
“捆起來,明天再問。”米尼一臉嚴肅,那聲音猶如冰原上的魔熊的怒吼一樣,響亮有力。
兩個壯實的青年走到龍小虎的身後,不知用着什麼繩索將他的雙手用力的綁了起來。
“等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人羣背後響起,正是阿尤走上前來。
“這龍小虎是我們的朋友,你們沒事爲何抓他?”阿尤扯開衆人,來到龍小虎的身旁,正要伸手去解他雙手的束縛,卻被米尼一下拉住了手腕。
“龍小虎我也認識,只是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可沒權力這麼做。”米尼面無表情,那張寬寬的臉,似乎是鐵血無情的代表,就算是他的兒子犯法,估計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捆起來。
“村長,這龍小虎有可能是……”阿尤走上兩步,蹲下來朝着那老者說道。
老者已然閉着眼睛,好似已經睡着一般,一動不動。
“先帶走再說。”米尼一聲令下,衆人便要推着龍小虎下樓。按照龍小虎的實力,若是強烈反抗,必能逃脫。只是適才那老者神秘的眨眼,卻又讓他雲裡霧裡,此刻他打算先弄清楚情況,再行考慮。
“不能走”,阿尤攔住門口,正好擋在那米尼身前。
“你要阻礙我們執法隊?”米尼捏了捏那砂鍋大的拳頭,朝着阿尤氣勢洶洶的說道。可阿尤卻依舊不肯退讓半步,攔在米尼身前,也是一樣捏緊了拳頭。
“龍小虎不僅是我朋友,而且很有可能是上頭村子所要之人,你們不能就這樣將他帶走。至於丟掉的東西,我會想辦法找回來的。”
阿尤和米尼是幼時好友,也同是最強的勇士,在村裡的年輕人中,威望很高。此刻二人衝突,卻難煞了那羣押着龍小虎的漢子。
“熊哥,你且讓開,不要爲難我們了。”那個叫做蘇丹的年輕人,一臉誠懇的對着阿尤說道。
阿尤卻是騎虎難下,此刻村長一言不發,對面那米尼卻是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要臭、還要硬。自己這樣與他衝突,下場肯定便是兩敗俱傷。
正在僵持,底下再次傳來腳步之聲,“人抓到了嗎?”一個有些肥胖的中年人,通過盤旋的樓梯朝着上頭而來。
“村副……”衆人一見,急忙問好。
村副是村長以下的第二把手,如今這村子的村長年事已高,而村副便是下一任村長的候選人,而且村子裡大部分事務都是有村副完成。
“人抓到了嗎?”那肥胖的村副有着一雙精明的眼睛,此刻在龍小虎身上來回打量,猶如一個商人打量着自己的財寶一般。
“抓到了,不過在身上沒找到聖物。”米尼有些恭敬,抱拳回答。
“身上找不到,定是埋在外頭的某處了,帶回去好好審問,定能問出消息。”村副說道。
“爹爹,大夥忙了一夜,這審問一事,就交給尹兒吧。”說着,那肥胖村副的身後閃出一個年輕人,正是那霍尹。
村副將他那肥胖的腦袋用力點了一點,說道,“就這麼辦,先將他帶去地牢,然後我們慢慢審問。”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去,卻猛的撞到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阿尤。
“該死,你想造反嗎?阿尤。”村副捂着自己的腦袋,在那裡大聲罵道。
阿尤似乎也有些懼怕這有着商人一般精明眼睛的村副,此刻被他一說,便不敢多嘴,只是站在那裡。
衆人正要將龍小虎推下樓去,卻聽到那搖椅之上,蒼老的聲音緩緩開口,“這次審問,交給阿尤,其他人各自忙活去吧。”
阿尤一聽,心中一喜,急忙說道,“是”。
村副卻不知爲何,有些着急,“這怎麼可以,阿尤和他私交不錯,你交給他審問,萬一他將人放了,或者他兩一起合夥將那東西偷了出去,怎麼辦?”
村副這話,卻也有些道理,此刻在場的衆人,也都覺得由阿尤審問龍小虎卻是不妥。
“你這是在質疑我嗎?小霍子?”不知什麼時候,村長已經站起了身,此刻兩隻明亮的眼珠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朝着村副和霍尹望去,看的二人不敢對視。
“阿尤是我女婿,我相信他,就像你們相信我一樣。”村長用力用柺杖撞了一下地板,衆人知道,這是他逐客的命令,便不敢多說,直接領着龍小虎朝着外頭走去。
看到衆人散去,村長才慢慢挪動腳步,想朝着牀上走去。
“村長,爲何你……”阿尤站在門口,此刻見狀急忙過來攙扶。
村長微微一笑,說道,“之後你會明白的,去吧,好好照顧他,可別讓他受苦了。”
……
極北的地牢,冰的刺骨。不知是不是有意爲之,那霍尹又往裡頭灌了好些水,搞的裡頭就像是人間地獄一樣的寒冷,連守衛都待不住,紛紛逃出外頭去了。
好在龍小虎不懼寒冷,此刻隨便找了一處地方,便躺了下來。忙活了一個晚上,此刻靜下心來,便有些睏意,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剛要閤眼,地窖的蓋子被“咯吱……”打開,裡頭鑽入一個壯碩的男子。
阿尤拿着厚重的獸皮,拎着酒壺,爬了下來。見到龍小虎在那裡一動不動,又有些緊張。
“龍兄弟,你怎樣了?”阿尤急促問道,快速朝着龍小虎走來,想要查探情況。
龍小虎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問道,“熊哥,你怎麼來了?”
一見他睡眼惺忪,阿尤不由愣了一下,要知道在這刺骨的地牢裡,穿得如此單薄還能睡着的,一般都是永遠的睡着了的。可這龍小虎卻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也怪不得村長會對他刮目相看。
“我是來審問你的呀。”阿尤自嘲似的苦笑一聲,一屁股坐在龍小虎邊上。
龍小虎一聽便笑了一笑,那表情,似乎是對被關這事,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阿尤附和似的搖了搖頭,拿出獸皮想給龍小虎披上,只是忽然看到龍小虎衣着單薄卻又滿面紅光,他想了想卻只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龍小虎也不多解釋,只是饒有興致的看着阿尤手中所提之物,“壺裡的可是酒?”
阿尤笑了笑,又從懷裡掏出一大包東西說道,“烤了一隻兔子,帶了些酒,我今夜要好好審問審問你。”
一聽有吃有喝,龍小虎心情大好,他心懷感激的捏了捏那還有些微燙的酒壺,大大喝了一口。
阿尤見龍小虎這些日子喝酒漸漸豪爽起來,心中也是大爲高興,便一屁股坐在龍小虎的身旁,將手中兔子遞了過去。
“昨兒夜裡到底發生了何事?”
龍小虎隨意扯了一隻兔腿咬了一口,說道,“估計是着了別人的道了。”
“着了道了?”阿尤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他心中一萬個不會相信這龍小虎竟然是偷那木須陀的小賊,此刻急忙問道,“你詳細說與我聽聽。”
龍小虎一邊吃着兔子,一邊與他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孃的,定是有人陷害你,而且那人肯定是偷東西的賊。”阿尤越聽越氣,直接站了起來,一拳砸在牆上。
龍小虎卻呵呵一笑,“村長這樣安排,定有他的用處,你我且安靜等待,看着事態發展。”
阿尤是個急性子,此刻依舊是憤恨着臉,“可是,你一個人在這裡頭,那也太危險了,據我所知那個霍尹跟你有點過節,他是村副的兒子,若是要整你,便能想出一千個辦法。”
龍小虎也沒在意,只是擡起頭微微想了想說道,“我這邊沒事,他若是有能力害我,便不會想着這種歪門邪道了。”
阿尤一驚,說道,“你說,這是是霍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