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行鬆是個急躁脾氣,見圖書管理員不說話,又追問了一句,說他當時打聽什麼事了。
“去去去,就算我很閒,也輪不到你們來消遣。”圖書管理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我見到氣氛有些僵硬,趕緊跳出來打圓場,說自己這位朋友,遇到一些意外,現在失憶了,我們正在幫助他回憶。
圖書管理員半信半疑,不過在我遞上一包煙,又恭維了幾句後,神色終於緩和下來。
“他當時過來問的,是幾十年前,那條邊境公路翻建的舊檔案。”圖書管理員推了推眼鏡說。
“哦?那您當時說了什麼?”我好奇的追問。
圖書管理員正準備說話,一聲輕微的異響,從一旁傳來。
我眼角餘光,見到一根藍汪汪的鋼針,穿過打開的窗子,射向圖書管理員脖子。
“小心!”我大喊一聲,衝過去推開圖書管理員。
這位老人家,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個踉蹌,翻倒在地上。
“你們幹什麼,大白天的,想要搶劫嗎?”圖書管理員驚慌地大喊。
我沒有說話,緊張注視着四周,剛纔飛進來的那根毒針,掉落在地上。
窗外一個身影,一閃即逝,一支忍標,閃電般射向地上的圖書管理員。
我摸出勾玉劍,打飛那支忍標,護在圖書管理員身前。
這位老人家也發現情況不對,躲在我身後,瑟瑟發抖,哆哆嗦嗦問是誰要殺他。
郎英反應迅速,衝到窗邊,謹慎打量着兩邊。
“他在你頭上!”王胖子伸手指着我頭頂。
我心中一緊,迅速擡起頭,見到一個蒙着臉的身影,倒吊在天花板上,向這邊擲出一連串忍標。
口袋裡的魂玉鈴鐺,自己飛了出來,懸浮在我頭頂,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那飛來的一串忍標,被一個無形的氣罩,擋在外面。
郎英嬌斥一聲,擡起手臂,擲出手中兩把匕首。
倒吊在天花板上的那傢伙,機警的很,見佔不到什麼便宜,身形一閃,想要逃離。
對方動作敏捷,竟然能如蜘蛛一般,在天花板上移動。
我連續受襲,憋了一肚子怨氣,哪裡會容對方逃脫,也顧不得殺雞是否用牛刀,直接用出尋龍定穴的大招。
眼看着那身影,就要竄出窗外,一道綠光劃過,他被勾玉劍射中小腿,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朗行鬆快步跑了過去,一腳踩在對方身上,那身影栽倒在地上後,一動不動,任由朗行鬆踩着。
王胖子小心翼翼靠了過去,瞧了瞧地上的身影,一臉驚駭擡起頭,望着我們說:“他死了,服毒自殺!”
我臉色有些蒼白,走了過去,見到對方的嘴角,流出一灘黑色血跡。
“竟然養得起死士,這次遇到的對手,十分不簡單。”朗行鬆弓着身子,伸手探了探對方鼻息。
圖書管理員蜷縮在牆角,被眼前的一幕,完全嚇傻了。
我苦笑一聲,走了過去,盯着圖書館管理員說,“老人家,你也看到了,這
裡不安全,不如你暫時先跟我們待在一起吧。”
圖書管理員嘴皮子哆嗦,顫慄着站了起來,緊張地望着四周,生怕暗中再飛來一根毒針,要了他的命。
暗中勢力的反應,讓我有些欣喜,這恰恰證明了,圖書管理員知道一些關鍵信息。
我們再次回到酒店,車上多了一個人,正是那位被嚇破膽的圖書管理員。
臨出發前,圖書管理員老爺子,走進藏書室,拿了幾本舊書,還有一份沾滿灰塵的檔案袋。
郎家在這邊勢力極大,朗行鬆打了個一個電話後,圖書館的那具屍體,便不需我們操心。
回到酒店,我們圍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放在幾本舊書,和一份沾滿了灰塵的檔案袋。
我隨手拿起一本書,見到這是一本,類似地方誌的書籍。
“老爺子,你先喝杯水,壓壓驚。”郎英端了一杯溫水過來,讓圖書管理員別太緊張。
我散了一圈煙,用閒聊的語氣,詢問身邊老爺子,姓什麼。
圖書管理員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水,緊張的情緒,舒緩了些許,說自己姓何,當了幾十年的圖書管理員。
“何老爺子,你能說說,那天郎大哥去找你,到底聊了一些什麼事麼?”我聲音溫和地問。
何老爺子放下水杯,眼中閃過回憶,說:“那天他去找我,詢問我關於當年舊公路翻新,市裡有沒有留檔。”
“對,我又想起來一點,好像是這麼回事。”朗行鬆在一旁補充。
“當年,那條舊公路翻新,動靜挺大的,那時我十多歲,對這事印象深刻。”何老爺子繼續說着。
“然後呢,你們聊了什麼?”郎英有些心急的追問。
“我本來是準備取檔案袋的,結果這位郎老弟,給我散了一根菸,雙方就閒聊了幾句。”何老爺子又喝了一口水。
我們沒有接話,靜等着何老爺子講訴,接下來的事情。
“當年公路翻修,其實不順利,其間還死了人。”何老爺子望着我們,緩緩說。
“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這事?”朗行鬆皺眉。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何老爺子有些奇怪的問。
朗行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想不起來了,當時我們怎麼聊的,老哥你詳細說說。”
“當時我也是提到死人的事,你跳出來反駁,說沒有這回事,否則你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何老爺子講述着。
“大伯,幾十年前那次公路翻修,也死了人嗎,家裡怎麼沒人提過?”郎英疑惑地問。
我聽着他們對話,心中也有些疑惑,按道理來講,幾十年前那次公路翻修,郎家是出資方,發生了死人事故,朗家後人沒理由不知道。
“那時我還小,不過家裡長輩,爲什麼沒提過這事?”朗行鬆疑惑自語。
“當時,我們爲這事爭辯過,後來,還是你自己猜出答案。”何老爺子看着朗行鬆說。
“老哥,你別賣關子,趕緊講講,我是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朗行鬆性急地說。
“那次之所以死人,
是因爲翻修公路的時候,地面突然塌陷,出現了一個巨坑。”何老爺子緩緩說着。
“那坑裡有什麼?”王胖子來了興趣,在一旁追問。
“坑裡有什麼,我不知道,因爲出了事後,那地方就被你們郎家封鎖了。”何老爺子搖了搖頭。
朗行鬆和郎英對視一眼,我坐在側面,清楚地看見,兩人眼中,皆是充滿了疑惑。
“那後來呢?”郎英輕聲問。
“因爲死人了,還不止死了一個,動靜鬧的挺大,你們郎家組織了人手,下坑去查探。”何老爺子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關於這些事情,你們家族裡,有記載嗎?”我側臉詢問郎英。
“沒有,這方面的信息,好像被刻意隱瞞了,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郎英解釋。
“至於你們郎家人,在坑洞中查到了什麼,外人不知道,不過,當時有一個流言傳出來。”何老爺子接着講訴。
“老爺子,您講話別賣關子啊。”王胖子急得抓耳撓腮。
“有人說,那坑洞裡面,是一個古老的遺蹟,藏有金銀無數。”何老爺子抱着水杯說。
我下意識皺起眉,黃河之行的陰影,還沒有散去,現在一聽藏寶洞之類的傳言,都會讓我聯想到陰謀。
“流言刺激了大家的貪慾,許多想要發財的人,偷偷潛入坑洞,與你們郎家,倒是發生了不少衝突。”何老爺子望了眼朗行鬆。
“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坑洞裡面的秘密,有沒有暴露出來?”我沉聲追問。
何老爺子搖了搖頭,說當時郎家勢力很大,強行封閉了那個洞窟,裡面有什麼,成了一個謎團。
“那個坑洞的位置,到底在哪裡?”朗行鬆插口問。
何老爺子拿起沾滿灰塵的檔案袋,拍了拍上面的灰,打開袋子,倒出一疊文件。
“發生了那事後,你們郎家,便把舊公路的位置,做了一些調整,繞開了那個坑洞。”何老爺子在一疊文件中翻找。
隨後,他拿起一張泛黃的文件紙,遞給我們,說:“那坑洞附近的區域,後來被老紡織廠徵用。”
我眼皮一跳,沒想到幾十年前的舊事,和現在發生了一系列詭事,產生了交集。
“本來老紡織廠效益不錯,可建廠以後,每年都有女工死亡,還傳出了鬧鬼的傳聞,廠子就漸漸不行了。”何老爺子對於這些往事,都十分了解。
“老哥,你還沒有說,我當時到底猜到了什麼?”朗行鬆急急問。
“你說了一句,原來如此,轉身就走了,我怎麼知道你猜到了什麼。”何老爺子一瞪眼說。
“嗨,這不等於什麼都沒說嘛。”王胖子喪氣地一拍大腿。
“不,我們已經收穫了足夠多的線索。”我跳出來反駁。
朗行鬆苦惱地揪了揪頭髮,用力錘了下沙發,喃喃自語:“我當時到底猜到了什麼,怎麼一點印象都沒了。”
“大伯,要不我們回老宅翻翻,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郎英在一旁建議。
“就這麼辦!”朗行鬆突然站了起來,做出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