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縮頭縮腦,跑到牆邊,拿出一塊破舊木牌,一臉緊張盯着地上游動的女人。
我瞥了王胖子一眼,沒空理會這貨,手腕一抖,擲出手中勾玉劍。
骨女十分難纏,不等勾玉劍靠近,身形陡然加速,帶起一道殘影,向着我這邊撲來。
馨月喊了一句小心,想要衝過攔住骨女,可她沒有實體,骨女直接從她透明身影上穿過。
我飛起一腳,向骨女腦袋上踢去,可腳還沒靠近,對方長髮飄飛,向我小腿纏了過來。
我飛快收回腿,踉蹌後退一步,嚇出一身冷汗。
骨女的難纏程度,完全超乎我的想象,這邪祟動作如風,全身柔若無骨,一般手段,還真難以對付。
骨女匍匐在地上,擡頭望着我森冷一笑,手指上長出尖利的指甲。
那指甲閃爍着幽藍的光芒,一看便沾染了劇毒,若是不小心被抓破皮膚,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
我再次向後退了一步,伸手召回勾玉劍,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嘴脣。
馨月在一旁催動魂玉鈴鐺,想要牽制住骨女,可效果不大,骨女似乎對魂玉鈴鐺,產生了抵抗力。
骨女如蛇一般,在地上蠕動,猛地揮出手臂,尖利的指甲,向我小腿抓來。
我向旁邊跳開一步,心中飛速思考着對策,骨女那詭異的移動方式,除非彎下腰,否則難以攻擊到她。
可彎腰戰鬥,不僅影響發力,還會影響行動速度,而投擲勾玉劍,又會被她從容躲過。
王胖子躲在牆角,哆哆嗦嗦念着咒語,他只會一招槐木替命,估計是指望不上的。
我躲避着骨女攻擊,同時緊張地搜尋四周,想尋找一個更稱手的武器。
見到牆角一把長柄鐵錘,我眼睛一亮,快速衝了過去。
那鐵錘鏽跡斑斑,不過分量很沉,手柄也夠長。
眼角餘光,見到骨女向這邊追來,我揮動手中鐵錘,用力砸了過去。
“嘭!”一聲巨響,地上灰塵飛揚,水泥地面出現一個淺坑。
這次攻擊,被骨女躲過,不過我心中卻是有些欣喜,相比勾玉劍,這分量紮實的大鐵錘,無疑對骨女更具威脅性。
“槐木替命!”王胖子唸完咒語,大聲喊了一句。
我揮動鐵錘,再次發動攻擊,只要骨女出現片刻停頓,分量紮實的大鐵錘,一定能砸得她腦漿崩裂。
讓人遺憾的是,王胖子的槐木替命,對骨女狗屁影響都沒有,對方靈活地躲開鐵錘攻擊。
“胖子,別躲在那邊,趕緊找一把稱手的武器,過來幫忙。”我高聲喊了一句。
大鐵錘確實好用,不過也有一個缺點,就是使用太費力,剛揮舞了兩次,我呼吸已經有些加速。
王胖子如沒頭蒼蠅般亂竄,過了片刻,拿着一根鏽鐵棍衝了過來。
有王胖子在一旁幫襯,骨女的動作,開始變得縮手縮腳起來。
我雙手緊握着大鐵錘,一步一步,把骨女逼到牆角。
王胖子手中的鐵棍,分量也不輕,再加上這貨身寬體胖,那鐵棍舞起來,虎虎生風。
我
和王胖子一左一右,不斷向前逼近,骨女的躲避空間,越來越小。
困獸猶鬥,或許是骨女察覺到處境不妙,攻擊變得凌厲起來,甚至有些時候,都放棄了防守。
“胖子,一點要小心,千萬不能讓她抓破皮膚。”我有些不放心的交待。
話音未落,骨女突然蜷縮成一團,隨後,如展開的彈簧般,向我撲了過來。
我眼皮一跳,後退一步,向前砸出大鐵錘。
手臂猛地一顫,大鐵錘脫手而出,同時,骨女也被砸的向後翻滾。
“媽呀,錘子差點砸到胖爺的腳了。”王胖子怪叫一聲,跳到一旁。
“愣着等死呢,趕緊攻擊她啊?”我見王胖子傻愣愣站在那,嘴上急得冒泡。
不趁着骨女受傷,加快攻勢,等她緩過來後,死的絕對是我們。
王胖子得到提醒,立刻舉起鐵棍,重重向牆角的骨女砸去。
我顧不得手臂痠麻,飛速摸出勾玉劍,手腕一抖,擲了出去。
王胖子的鐵棍,砸中骨女肩膀,本來要躲避的骨女,動作陡然一頓,被勾玉劍射中眉心。
瞧着被釘在地上的骨女,我心中鬆了一口氣,這邪祟十分難纏,若不是機緣巧合,勝負還真有點難料。
“他妹的,柳生那孫子,真特麼陰險到家了。”王胖子杵着鐵棍,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我走過去撿起勾玉劍,讓馨月搜尋一下,這間地下室,還有沒有暗室。
馨月是靈體,在搜尋機關和暗室的時候,天生比我們有優勢。
馨月飄了一圈,在一個木箱子旁停下,說箱子裡面裝着一個人。
有了臥室的教訓,我立刻追問,箱子裡面裝的,是活人還是死人?
“那人還有呼吸,應該還活着。”馨月側臉向我說。
“難道是郎大哥?”我神色一動,快步走到木箱子旁,掀了下蓋子,發現被釘子釘死。
一旁有根撬棍,我撿起來用力撬着箱子上木板,王胖子也拿着鐵棍過來幫忙。
當箱子上的木板,被撬開以後,我見到箱子裡面,蜷縮着一個人。
王胖子掏出手機,向裡面照去,那人身上血跡斑斑,正是我們尋找的朗行鬆。
“那變態狂下手挺狠的。”王胖子伸手探了探朗行鬆鼻息。
我摸出一張安神符,貼在朗行鬆眉心,招呼了王胖子一聲,一起合力,伸手將他擡出了木箱。
小心翼翼地,將朗行鬆放在牆角,我檢查了一下他身上傷勢,發現都是皮外傷,人沒什麼大礙。
過了幾分鐘,朗行鬆悠悠睜開眼睛,疑惑打量四周。
“郎大哥,你還好吧?”我關切地問。
“這是哪裡,我這是怎麼了?”朗行鬆動了下手臂,痛得皺了皺眉。
“郎大哥對之前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我有些疑惑地問。
朗行鬆斜靠着牆,皺眉想了想,猶豫地說:“我腦袋好像被人做了手腳,有些記憶被刻意抹去了。”
我咬破手指,點在朗行鬆眉心,過了片刻,收回手指,沉思不語。
“怎麼樣,郎大哥
能恢復記憶不?”王胖子在一旁問。
“有些麻煩,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我蹲了下來,示意朗行鬆趴在我背上。
“我還沒那麼脆弱,你們分個人扶下我就行。”朗行鬆苦笑着說。
我伸手扶着朗行鬆手臂,示意王胖子扶住另一邊,慢慢向着樓梯那邊走去。
朗行鬆腳步有些踉蹌,不過他也是堅強之人,硬是咬着牙,忍着疼痛,一步一步向前走。
馨月融入魂玉鈴鐺中,自動飛到我口袋中,現在危險解除,她也可以休息一下。
走出別墅,我給郎英打了個電話,說找到她大伯了。
郎英聲音充滿欣喜,不停感謝,說馬上開車過來接我們。
我回望着身後別墅,想起裡面驚險的一幕幕,心有餘悸。
無意間,瞥見別墅的三樓窗口,站着一個人,正凝望着這邊。
我心中一驚,正準備摸出勾玉劍戒備,那個人卻消失了。
揉了揉眼睛,盯着三樓的窗口,看了半晌,那個人再沒有出現。
“難道是柳生?”我心中有些疑惑,不過我們現在情況,並不適合再回別墅查探,只能把這個疑惑藏在心底。
約莫過了十分鐘,郎英開着車過來了,見到自己大伯悽慘的模樣,驚呼一聲,連聲追問要不要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回去抹點藥膏就行。”朗行鬆一揮手,拒絕了侄女的提議。
朗行鬆在這邊,有一套房子,郎英直接開車帶我們去了那邊。
回到自己家中,朗行鬆拿出藥膏,呲牙咧嘴的塗抹起來。
郎英拉着我追問,是怎麼找到她大伯,我把那棟老別墅的經歷,簡單講了講。
“大伯,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了?”郎英聽我說完,有些擔心地看着自己大伯。
“沒什麼大礙,我用秘法,也許能恢復一部分記憶。”我在一旁安慰。
朗行鬆走進臥室,換了一身衣裳,走出來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根菸。
“郎大哥,你和柳生去料理店的事情,還有沒有印象?”我坐在一旁問。
朗行鬆深深吸了一口煙,低頭想了半晌,搖了搖頭,說:“沒有印象了,你們說的柳生,到底是誰?”
郎英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到朗行鬆眼前,說:“柳生一田,一家拍賣行的經理,您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朗行鬆盯着照片瞧了瞧,嘆了口氣,說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找郎英要來紙筆,寫了一分清單,讓她準備齊這些材料。
“這些記憶的丟失,對身體影響不大,在我用了秘法後,能回憶起多少,就算多少。”我側臉對朗行鬆說。
“大伯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要緊的秘密,否則也不會被抹去記憶。”郎英手中捏着清單說。
我心中一動,想起朗行鬆以前說過,日本陰陽道,還有活死人村背後的勢力,似乎都在爭奪一樣東西,難道他發現的是這個秘密?
多想無益,我們也有些疲憊了,打算早早休息。
郎英要去準備材料,沒有留在這邊,我和王胖子,則住在客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