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弟,在看什麼?”朗行鬆見我盯着符紙鶴,神色凝重的樣子,好奇問道。
我把符紙鶴遞給朗行鬆,說:“這是一位朋友送我的,她消息十分靈通。”
朗行鬆看完符紙鶴上的話後,沉思不語,過了半晌,才擡起頭說:“既然這樣,我們也過去探探,看看那坑洞中,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可是誰知道,那什麼坑洞,到底在哪?”王胖子在一旁嘟嚷。
“何老爺子說過,那個坑洞的位置,屬於現在的舊紡織廠,我找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朗行鬆說着拿出手機。
“嘶,這裡陰森古怪,咱們是不是先離開再說?”王胖子抱着雙臂,打了個寒顫。
我收起那塊龍骨,掃視了周圍一眼,將幾個造型詭異的神像打破,招呼了同伴一聲,向樓下走去。
車開到半路上,朗行鬆接了一個電話,嗯嗯啊啊着,似乎在聽對面彙報。
掛斷了電話,朗行鬆側過臉,說:“舊紡織廠倒閉後,被一個商人買了下來,不過我的人查了,那個商人用的是假名,也沒露過面。”
“那現在,舊紡織廠那邊,是個什麼情況?”我疑惑地問。
“閒在那裡,就剩下一些破廠房,而且那邊還有鬧鬼的傳聞,平日裡也沒什麼人去。”朗行鬆講述。
“未免夜長夢多,我們現在就過去摸摸情況。”我一咬牙,做出決定。
郎英調轉方向,向着舊紡織廠那邊開去,車窗外景物飛逝。
夜色朦朧,車子再次開上那條老公路,我心中感概萬千,那舊紡織廠,便在這條公路旁。
“原料運輸停了半個多月,損失的資金,都夠翻修公路好幾次了。”朗行鬆嘆息一聲。
我沉默了一下,開口安慰,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車子拐上一條小路,前面出現一些破舊的建築,在夜色下,瞧着有些陰森。
“那裡就是舊紡織廠,已經廢棄很多年了。”郎英握着方向盤解釋。
這邊少有人煙,甚至連路燈都是壞的,四周一片黑暗。
紡織廠鐵門緊閉着,上面鏽跡斑斑,郎英將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走到那鏽跡斑斑的鐵門旁,瞧着裡面荒廢的舊廠房,感覺這裡的環境,非常適合拍恐怖片,夠陰森,夠荒涼。
“咦,這地上怎麼掉了一塊木牌子?”王胖子搖晃着肥碩的身子,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一塊方形木牌。
那沾滿灰塵泥土的木牌,瞧着像塊舊黑板,不過已經腐朽的看不出原來形狀。
“有鬼!”王胖子怪叫一聲,丟掉木牌,向後退了一步。
我一個激靈,緊張打量四周,卻什麼都沒看到。
“你一驚一乍的,哪有鬼,你眼花了吧?”我向王胖子怒目而視。
“不是,我是說,那破木牌子,上面寫着‘有鬼’兩個字。”王胖子一臉委屈的解釋。
我順着王胖子手指,向他腳下破舊木牌看去,瞳孔一縮。
“有鬼!”兩個血淋淋的大字,被寫在破舊木牌上。
廢棄紡織廠本來就陰森恐怖,還沒有進去,就見到這麼一塊詭異的木牌,大家一時沉默下來。
“你們也別在意,這可能是哪個小孩的惡作劇。”朗行鬆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
“是啊,什麼大風大浪大家沒見過,別把這事放在心裡。”我走到鏽跡斑斑鐵門旁,一腳踹開鐵門。
雖然大家口中都說不在意,但是那塊詭異的木牌,還是在大家心裡,留下了一層陰霾。
“紡織廠的範圍,有點大啊,那個坑洞的位置,到底在哪裡?”我警惕打量着四周。
“應該就在附近,當初先祖封印坑洞,用了一塊鎮魂石,只要靠近,我會有感應。”朗行鬆解釋。
我們向着旁邊的一間廢棄廠房探去,廠房牆壁斑駁,窗子上的玻璃全都破了,連門都缺了半塊,門窗上結滿蛛網。
還未靠近,我便聞到一股刺鼻的騷臭味,牆邊還能見到一些排泄物的痕跡。
走了兩步,一個黑影竄出窗子,嚇了我們一跳。
“別慌,那是一隻野狗。”朗行鬆沉聲說。
我神色一愣,向那黑影看去,還真是一隻野狗,身上髒兮兮的,一溜煙向遠處跑去。
王胖子這貨膽小,剛纔受了驚嚇,死活不願走在前面,縮着脖子,躲在我身後。
我緊握着勾玉劍,小心翼翼,向廢棄廠房內走去。
郎英在後面,打開手機照亮,廠房裡面如一個垃圾場,到處都是廢棄磚頭木塊。
廠房後面的牆上,還刷着頗具時代性的標語:“大幹苦幹一百天,堅持就是勝利!”
我們在裡面搜尋一圈,沒發現什麼線索,實在忍受不了那股騷臭味,捂着鼻子向外走去。
我皺眉想着心思,眼角餘光,無意掃過一旁窗子,嚇了一跳。
一個劈頭散發的女人,站在窗外,用陰森的目光,注視着這邊。
“誰?”我手臂緊繃,隨時準備出手。
我的驚呼,驚動了身邊同伴,一個個做出戒備姿態,緊張打量四周。
“沒什麼東西啊,你咋呼什麼呢,嚇了胖爺一跳。”王胖子摸了摸腦袋,有些不滿地嘟嚷。
我眯着眼睛,再次向窗外看去,那邊空蕩蕩的,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消失了,彷彿剛纔的一切,不過是我的幻覺。
“張老弟,你剛纔看到什麼了?”朗行鬆沉聲問。
“沒什麼,也許是眼花了,不過大家還是小心一點。”我神色凝重地叮囑。
走出廢棄廠房,斜對面估計是一間倉庫,外面斑駁的牆壁上,依稀可以看見“倉庫重地,禁止煙火”之類的字。
我走近幾步,發現那舊倉庫,用鐵門封閉着,鎖得十分嚴實。
走過去推了推,那鐵門有些厚重,用蠻力很難打開。
倉庫的通氣窗,開在三米多高的牆上,我們無法看見裡面的情況。
“讓我來試試!”朗行鬆拿出符文手槍,對準鐵門上的鎖頭。
連續開了兩槍,鐵門上的鎖頭應聲而斷,我一腳踹開鐵門。
一股陳腐的黴味,
撲面而來,我捂着鼻子,後退了一步。
“大家先等一等,讓裡面的濁氣散散,再進去。”朗行鬆沉聲說。
郎英在一旁,拿起手機,向廢棄倉庫裡面照去,隱約可以看見,一些廢棄的紙箱子。
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從廢棄倉庫的角落傳來,在這陰森的環境裡,顯得格外刺耳。
我渾身汗毛倒豎,握着勾玉劍的手心,滲出一絲汗水。
“怎麼有嬰兒在哭?胖爺膽子小,可受不住驚嚇。”王胖子哆哆嗦嗦,躲在我們後面。
我深吸一口氣憋住,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向倉庫內探去,脊背如緊繃的弓弦。
郎英緊跟在身旁,用手機爲我照亮,顫動的光束,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沒走幾步,我見到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我條件反射般,丟出一張燃燒的符紙,“喵”一聲貓叫,一個黑影撲了過來。
我趕緊側身讓開,那個黑影幾個跳躍,消失在黑暗中。
“原來剛纔嬰兒的啼哭,是那隻野貓在叫。”我心中鬆了一口氣。
貓有時候的叫聲,與嬰兒的啼哭十分相似,剛纔大家都沒想到這裡,白白受了一場驚嚇。
我吐出一口氣,倉庫內的黴味,還是有些重,不過可以忍受。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回過頭,見到朗行鬆與王胖子,都跟了進來。
這間廢棄倉庫,堆滿了紙箱子,還有廢棄的布料,唯獨牆邊的一排黑色罈子,比較扎眼。
“那邊的罈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不會是醃的酸菜吧?”王胖子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擦了擦手心汗水,向着那邊走去。
“好臭,好像有什麼東西腐爛了一樣。”郎英捂着鼻子,放慢腳步。
我也聞到了那股味道,就像是肉腐爛了一樣,還夾雜着一股酸臭,十分難聞。
憋了一口氣,我戒備地向那一排黑色罈子靠近,離得近了,隱約聽見,罈子裡面好像有東西在蠕動。
我心中提高警惕,放慢了腳步,向着那邊靠去。
郎英快走幾步,趕了上來,舉着手機給我照亮。
我站在一個黑色罈子邊,向郎英做了個小心的手勢,慢慢伸出手臂,向罈子上的木蓋揭去。
木蓋上面落滿灰塵,還有一些老鼠的糞便,被我用兩根手指掀開,掉落在一旁。
我微微探出頭,向罈子裡面看去,瞳孔一下收縮到極致,下意識後退幾步。
“張老弟,裡面是什麼東西?”朗行鬆匆匆走過來追問。
“啊!”郎英估計是見到罈子中的事物,發出一聲尖叫,飛快後退幾步,蹲在地上乾嘔。
朗行鬆眉頭一皺,快步走到罈子邊,探頭向裡面看了眼,身軀微不可查的一顫。
“什麼東西,把你們嚇成那樣,讓胖爺見識見識。”王胖子不信邪地咕噥一句,搖晃着向罈子邊走去。
等那慫貨,探頭看過罈子中的東西時,如被踩到尾巴的貓,怪叫一聲“我的媽呀”,轉身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