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情當時還是很危險的,雖然他想出了辦法,但做起來還是非常困難的,就像大海里的一個小漩渦,在大海的包容下終將平靜。但羽流情不同,他去過學宮遺址。
他看見過學宮最高明的修行之法,見過養心中一口浩然氣,見過夫子言,總之,一切儒家的修行之法他都見過。
而儒的真正修行在於“學”此一字,夫子言第一篇,“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這流傳了千年的夫子言第一個字便是整個儒家的最高思想——學。
儒家的學和他體內的漩渦有相通之處,一個是納天地,一個是吞天地。他控制着漩渦把天地長青的真氣先給吞噬了,然後是把那股死氣給吞噬了,這樣勉強就能平衡了。
不過,現在他的修爲也被身體吸收了,又從守拙巔峰降到守拙了,這是第三次,距離九次還任重而道遠。
他的真氣還不能用,只能靠那個現在已經分去三分之一的漩渦慢慢把心靈無極和生機吸收。這個過程只能靠運氣,要是單單靠身體自己恢復,可要不少年了。
在他十五歲左右,他曾進去過學宮遺址,在裡面他把夫子的像踢翻了,看完裡面的書之後就把遺址又燒了一把火,書是不會有的,建築估計也全都不像樣了。
那年,他變得癡癡呆呆,是老瘋子帶他去的東海救治,那大夫說此子與夫子相駁。又聽說他的名字,說命自有天定。之後就離開了。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發現了他與別人的不同,儒代表“發”類功法的巔峰,他無論多麼勤奮都學不會其他“發”類功法,當時他只會枯榮功,這是自創的,還有浩然氣,是進遺址時學的,當時還沒把夫子像踢翻。現在能好一點,能會“發”類功法,但無法大成。
這是他和夫子之間的羈絆。註定他以後會是儒家的敵人。
漩渦算是救了他一命,他也後悔,當時爲什麼吃那麼多,但羽流情還是靠着這要爆體的生機看到了枯榮功的未來。之前他雖然創造出驚蟄篇,但他身體的狀態卻不在春天,似乎是冬天,於是,他開始睡覺,像動物冬眠一樣,也是他和顏文榮打的時候逆轉枯榮導致他墮入枯萎,就像冬天的草,連根都沒有,已經被凍死了。現在,他憑着這股龐大的生機,成功地將體內的環境變化成了春天,這樣才能真正做到四季的修行。
如此一來,驚蟄篇的功法纔會是功法,而不單單是一門攻擊手段。如此看來,他的枯榮功才真正步入正軌,有了方向,經歷枯榮,經歷四季,然後就是經歷生死。他就是這樣想的。
羽流情知道,自己現在太弱了,別人與他比武,都是壓制住修爲,像曹操和他比劍時,一半的力量也沒有用出來。
他的道,在老瘋子等人的幫助下已經有了一條新的道路,就是真正的“婪”,將一切都吞噬,玄胎九品和不知名的一境分別對應一種宗師,儒之道,是學盡天地萬物,而他的道,將是吞噬天地萬物,現在體內有了這種漩渦,他就能將宗師的各種力量吞噬,一切,卻都要在九次守拙之後。但那時就是他一飛沖天的時候了!
這密室一事到後來就因爲羽流情說答應曹操代表無情門出場爭奪而不了了之了。在羽流情看來這絕對是一件好事,曹操也在像狐狸一樣笑着,這是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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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曹兄有沒有一些特殊的玄胎境的修行心法?我現在功力盡失,正想恢復。”羽流情問道。
“特殊的?”曹操疑惑道。
“嗯,一般的我怕趕不上時間。”羽流情說道,他其實只是想借鑑一下。
“有,我回宗門一趟,你先在這裡呆着吧,不出半月我就會回來。”曹操說道。
“那我就在這裡等着你了。”
……
這曹操剛走了幾天,就又有一個人來找他,是唐,劍閣的劍客。羽流情看見過他的劍,非常厲害,至少他能感覺出他要比曹操厲害不少。
“羽兄,聽說你把那曹操收藏的所有藥材全吃了?”唐看着羽流情說道。
“額,好像是,我沒全吃。”羽流情尷尬地說道。
“那羽兄身體如何?”唐問道,光是把那些藥材全吃了,就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想想曹操的收藏,不少吧,要是全吃了,竟然沒爆體,真是奇了怪哉!
“當然挺好,就是近期是一點真氣也是用不出來了。”羽流情無奈說道。“不過,若是唐兄想要與在下切磋劍法的話,不用真氣還是可以的。”
“好,那就羽兄定個時間,到時候咱們就比一比。”唐說道。之後,他就笑着走開了。
羽流情也希望有個人能和他比劍,他把劍道放在最後到了一境時再吞噬,所以劍道必須是最高的。
第二天,羽流情找到了唐,二人前往望海堤,這裡原本是曹操的私人場所,現在就拿來爲羽流情用了。
這是劍客之間的戰爭,曾經的羽流情就是劍客,應該說他的枯榮功當時練出來的就是生機,轉化爲內力,內力就是身份境才能做到的真氣轉化。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唐一開始就用上了這一劍,鴻爐烈火焚天,瀑布九天而下。
“鳳舞九天!”羽流情揮劍,劍上浮現飛舞的鳳凰,鳳凰展翅,飛向鴻爐,那烈火直接就被鳳凰吸走,瀑布更是被鳳火蒸乾。
一隻小小的鳳凰就飛在羽流情手中的破劍上似乎在鄙視地看着唐。
“兩岸猿聲啼不盡,輕舟已過萬重山。”唐長嘯,有猿啼響,讓羽流情短暫失聲,之後有一隻舟從唐那邊駛來,將鳳凰衝散。
“青蓮劍歌果然是世間難以匹敵的功法!龍騰萬里!”一條龍在劍上浮現,鱗片都能看得清楚。這龍就飛了過去,一力降十會,乘風破浪。什麼都難以阻止它。
舟與龍相撞,之後消散,算是落幕。
“羽兄劍法果然是高超!”唐讚歎道,“那今天就這樣吧,以後等你恢復了功力再暢快地比一把吧。”
唐離開後,羽流情才放鬆了一下雙手,看着劍上的飛仙圖,口中喃喃道,“就要逼我出真正的劍了,他的劍法比鎮守天獄鎮的那位劍客還要厲害不少。”
之後,羽流情回到客棧,點了幾斤牛肉和幾杯酒,點的都是最好的,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錢,都是曹操的,這家客棧也是。
秦開陽這幾天也沒事幹,老瘋子也沒教他怎麼解除封印,只是說到了修羅門封印自解,他從封印有了之後就一直心驚膽戰的,要是有人來刺殺自己,玄胎五境的就能把他殺死,身份境的強者要是出手,他覺得他和羽流情都歹死,有手槍都不行,身份境的強者身體就與玄胎者不一樣了,打不着要害是死不了的,但也沒有哪個身份境的讓你隨便打啊?
秦開陽從客棧的樓上下來,他聽見了羽流情的聲音,就看見他在喝着酒吃着肉,那生活,太爽了,他就和秦開陽不一樣,不去擔心自己會不會遭到刺殺。
因爲羽流情心裡是這麼想的,要是自己死了,老瘋子能不能真的成爲老瘋子?他又覺得這個想法很可怕,他又有些想那個老瘋子了。
“你咋回來了?”秦開陽抓了把牛肉,塞進嘴裡吃了。
“和唐比了一把,比完了,就回來了。”羽流情說道,他喝了不少酒,臉有些潮紅。
“怎麼樣?”秦開陽問道。
“差不多,反正他殺不死我。”羽流情說道,仰着腦袋,非常囂張。
“照你這麼說,是不是除了傳說誰都殺不死你?”秦開陽冷笑,他覺得羽流情裝得沒邊了。
“那是,你想想,老瘋子都敢讓我下山,又有什麼不可能。”羽流情說道,腦袋仰得更高。
“你醉了!”秦開陽淡定地說道。
“沒有~沒有~”羽流情說道,眼睛都有些模糊,他的真氣是真的一點兒也用不出來了,連這些酒都化不開。
“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秦開陽說道。他實在是看不慣羽流情裝,太可氣了,他們差不多一起被封印了修爲,爲什麼羽流情一直是風光無限?
“那我醉了,沒醉的人都說自己醉了。”羽流情說道。
“哦,還有一些很誠實的人自己醉了就說自己醉了,我相信,你就是這種誠實的人。”秦開陽說道。於是,他就看見羽流情真的趴下了,他喃喃道,“演習也不用演得這麼全套吧。”
另一邊,唐從望海堤回來後,他就有些激動了,握住劍的那隻右手都有些顫抖,他口中喃喃道,“真是奇才,一個散修都能達到劍道宗師的境界,而且比之我不差!真是個好對手啊!真想把他扼殺在手中,但,那種強者,還是培養起來再殺才會更有感覺。”
他的眼中,竟出現了一把劍,那把劍揮動,竟然能揮出劍上,從眼中射出,竟將房屋中的桌子切斷了。這種劍法已經不能稱爲劍法了,技近乎道。
唐敢孤身一人來到大秦,沒有本事的話是不敢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