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位守則 224
聞言，方苒倒並未爲這句話所動，她所想的和林洋不同，雖然目的都是差不多，只是性質有些差異。
她所有事情的出發點基於兒子，並非林府未來的前程。
方苒一笑，一頭冷水澆上：“夫君先別高興，文慧是識得馮小姐不假，但是究竟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還不能預料。”
這只是醜話說在前頭，不過事情到底會如何發展，方苒不相信以文慧的手段，會丁點的人情世故都不曉得。
見到林洋臉上覆又露出點點的疑慮，方苒的臉上卻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
文慧手中拿着馮茵的回信，垂首靜靜的瞧看着，半晌，沉默了不曾開口說話。
珍雲掌心端了一碗熱粥，想要上前，只是見文慧面色頗爲悶悶不樂，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忽而聞得一聲長嘆，那邊文慧的聲音響起。
“算得我欠了方苒一次人情。”文慧勾脣淡淡笑了笑，而後將掌心的信摺疊起來收好，而後，旋即側身對珍雲道：“愣在那處做什麼？”
珍雲臉色一愣，而後旋即走近文慧，將東西遞給了對方。
文慧接過珍雲手裡的粥，坐下，緩緩慢慢的喝起來。
“小姐，木小姐說，後天兒叫您準備準備，說是要出府去。”
手指頓了頓，文慧擡頭，癟眉：“這般快？”木雙燕與方老夫人提起此事不過七八日有餘，怎麼這般焦急？
“我知曉了，你去備上兩件衣物。”文慧垂首，眼神裡閃過一抹晶亮的光，而後垂下眼眸。
……
木雙燕當真對於方府幾位姐妹出府一事上心不已，前前後後忙裡忙外的不少出力，一邊是給方倩送衣物，一邊給方淑送首飾，雖然近段變化有些大，到底也不曾忘記了文慧這邊的周全。
方大夫人笑看方倩在屋子內換衣衫準備出府。
“你小小心些，此次若非是方老夫人同意了你們幾個待字閨中的孩子出府，我是定然不會同意的。”方大夫人嗔怪看了一眼興奮的方倩。
方倩笑了笑，湊到方大夫人跟前，半是撒嬌道：“母親……”
方大夫人淡淡道：“成了，既然已經出去了，你便要小心些纔是。”
“女兒知曉了。”
……
文慧與木雙燕几人早早的動了身，也不知曉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木雙燕迫不及待的興致勃勃的就和衆位小姐一同出門了。
方倩、方淑面上帶着淺笑，因着是在外頭集市上出來玩兒，方老夫人特意派了不少的隨從跟着她們幾人一處，看護着幾人的安全問題。
馬車在搖搖晃晃之間緩慢的行進着，文慧時而好奇的瞧看着窗外，只見外頭分走雜亂，人羣之間熱熱鬧鬧，到處是賣玩意兒的小商販。
合上簾子，文慧側眼瞧看着木雙燕和方倩方淑二人，除卻她們，緊隨而來的還有方府的幾位庶出的小姐。
幾人也不曾經常出府，此刻面上帶着難以掩飾的喜色。
文慧倒是此刻心裡總是有些怪怪的，毛毛的感覺，不知曉該如何形容。
方府的嫡出小姐就不用說了，庶出的小姐雖然平日裡頭也會出府參加外頭夫人們舉辦的宴會，可是多多少少機會還是少一些，主母一般並不會將她們特別放在心上，所以難得出府來的機會，這幾位庶出的小姐還是格外開心的。
木雙燕先是讓馬車在一家酒樓停下了。
文慧與幾位小姐們一同便進了酒店裡頭。
“幾位姐妹們先吃些東西。”木雙燕今兒爲何要帶着幾位小姐來外頭，所要做的事情和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和方老夫人事前提前說過的。
木雙燕一副熟絡的樣子，仿若主人一般便領着幾位小姐進了雅間裡頭。
房間足夠的安靜，文慧進了屋子四下瞧看着，屋子不大，但是裝潢都是一流的，玉飾和金飾都是配的十分漂亮，物件一應俱全，不曾少了或者缺了什麼。
“大家先吃些東西再說別的。”木雙燕笑了笑，招呼着方府的幾位庶出的小姐坐下。
文慧、方淑方倩幾人也紛紛落坐。
點了菜，自然過不多時紛紛都上了桌子。
幾人偶爾說話交談幾句，氣氛倒是還十分融洽。
文慧用的差不多之後，便靜靜的坐在一側玩自個的手帕子，浮窗敞開，文慧眼神若有若無的朝窗外瞧看着，似是有些注意。
幾人安然的用完了這頓膳食，衆人先是在街道上四處的瞧瞧看看起來，而後便分開了。
小斯在一側跟着，遂幾位穿着華麗的小姐們在街道上一邊轉悠着，一邊卻還不時的引來不少的駐足觀看，議論紛紛也是少不了的。
指指點點的之前，頓時便讓養尊處優的小姐們感覺到不舒服。
先是方淑皺起眉頭，看到許多不同於平時在方府的東西的的確確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只不過，這般被人評頭論足卻是件不大愉快的事情。
雖然是議論，不過也只是引起小小的注視罷了，方倩在玉飾店鋪裡頭買飾時候倒是十分的大方，引得賣玉飾的店家滿面的喜色。
方府的小姐們衣着華麗，光鮮亮麗在映襯着平日裡在街道上生活的百姓們格外的灰頭土臉。
文慧坐在馬車內，只是下了一時半會的馬車便覺得有些疲憊了。
不禁暗歎自己的精力之餘，木雙燕一時間倒是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珍雲將這一事情告與文慧的時候，文慧便忍不住的蹩起了眉頭，道：“珍雲，你差遣了人四處去找找看看。”
只是到了最後，珍雲也不曾見到木雙燕的人。
文慧思考了半晌，最終還是下了馬車。
目視珍雲，文慧道：“你隨我一道四處去看看。”
主僕二人便在熱鬧非凡的鬧市內裡頭轉悠了起來。
“小姐？”
文慧蹩眉頭正想着事情，那邊珍雲忍不住有些無奈的提醒。
“小姐？”
“珍雲，你再隨我去那邊的……”一擡頭，目光偶然之下掠過一個讓文慧神色頓時大變的人。
“你怎麼……”文慧愣了，看着面前的正笑着對她勾起脣角的人。
男子直直佇立着，身材修長，站直的，就這麼面對着文慧。
珍雲有些無奈的低着頭，側步子退到了文慧的身後，不敢多看。
“又見了。”陳弈笑眯眯的看着文慧。
“恩……”文慧小聲的應和着，面色顯得有些不大自然。
“過來這邊兒——”陳弈忽而對文慧使了個眼神兒，讓文慧頓時詫異萬分。
人多眼雜，文慧身着衣飾較爲醒目，此刻陳弈就這般直愣愣的與文慧說話，當真是叫文慧有些難做。
沒有過多的辯論別的話，文慧只好低低的垂下腦袋跟着陳弈到了另一處去。
……
“上次馮府的事情多謝你了。”陳弈勾脣笑着，看着文慧。
馮府之事……？
這個念頭在文慧的腦子裡轉了一圈之後，文慧頃刻便知曉了什麼，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文慧胸中瞭然，聞言，只是擡頭淡淡的笑了笑，看着陳弈。
“不必言謝，公子所說的事情不過是苒姐姐拜託罷了。”文慧直言不諱，她本意並不是要幫助陳弈，若非是方苒所託，她也決計不會這般做。
誰知陳弈聞言似乎並不在乎，只是笑了笑，似是並未曾聽見文慧的辯論，只是道：“多謝你……”
文慧聽到耳朵裡頭只覺得有些怪怪的。
“陳公子來所謂就是這般事情？”文慧癟眉，顯得有些不滿意。
若是她們二人交流被別人看到，是真的不好。
聞言，陳弈側臉看了看一旁的珍雲。
珍雲連忙退後到遠遠的一側。
見此，文慧有些不滿：“陳公子什麼意思！”她們二人之間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何必要避開她的丫頭。
陳弈笑看着文慧，淡淡：“文……慧……？”
文慧聞聲臉色一頓。
“蘇小姐閨名是叫文慧罷。”陳弈仿若不曾看到文慧的眼神，依然如此道。
文慧擡起雙眸，靜靜的看了看陳弈，末了，道：“公子說什麼……”
陳弈又道：“文慧，這次多謝你。”
文慧聞言淡淡笑了笑，心中卻禁不住涌起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感覺，恍若溪水潺潺流過，溫和而柔緩。
心中有些抗拒，文慧道：“即使如此，沒有別的事情，文慧還有其他的要做。”
說罷，文慧便側身喚了珍雲過來，主僕二人有些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陳弈笑看離開的身影，忽而想到上次在方府的時候，他所聽到事情。
大院兒裡頭的閨閣女子大都是不能經常出府的，倒是讓他知曉了文慧的脾性，雖然說這次馮府的事情無關於文慧主動不主動。
大嫂也從中助力不少，但是，若是文慧根本沒有幫忙的心思的話，大嫂如何說情也是沒有用的。
文慧站在面前，雙眸就這麼盯着他，看着他，以往似乎是並不認識的人，而後卻漸漸的熟悉起來，雖說是巧合大於刻意，但是終究還是一種緣分。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斷在陳弈心裡頭騰昇着，想到這，陳弈的眉頭微癟。
……
文慧和珍雲回了酒樓雅間的時候，恰好是午膳的時辰，環視了屋子內一週，文慧卻只是看到了方倩和方淑二人。
不禁皺眉道：“怎麼一回事？”另外幾個方府庶出的小姐那裡去了？
方倩搖搖頭，方淑道：“木小姐說和她一道在外頭呢，待會便回來了。”
文慧聞言有些狐疑的點點頭。
不過多時，果然只瞧木雙燕與幾位庶出的小姐推門而入。
“哎呦，你們幾個怎的不先用膳？”木雙燕優雅走至方倩身側，笑着。
“倒是木小姐，有什麼事情拉着幾個姑娘瞧看到了這種時候？”文慧笑。
木雙燕臉色有些微的變化，只是不過片刻便轉過身，笑看文慧。
“妹妹多想了罷，我和幾位姐妹們要好不過是說說話兒，你們說是不是啊。”木雙燕側臉笑看幾個庶出的小姐。
那幾人紛紛點頭笑笑。
“是……”語氣裡卻顯得不如木雙燕那般老成自如。
文慧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一絲絲的不情願在裡頭。
也不曾多問，幾人用了膳之後，便已是到了下午時分。
文慧倒是沒有特別的心情再去鬧市上來回瞧看，碰到了陳弈，這讓她原本就複雜的心情此刻更是複雜。
倒是木雙燕此刻也沒有方纔出府那般急切的模樣。
“若是幾位小姐累了，咱們便回府去罷。”
坐在馬車上，方倩神色顯得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文慧側眼微看。
方倩久久不能出來一次，這般早的便回府去，想必心裡頭十分不舒服纔是。
想到這兒，文慧卻又不禁側臉瞧看那幾個安安靜靜，不曾說話的庶女。
待回了府和方老夫人請了安之後，幾人都紛紛散去。
珍雲在半道上便截住了其中一個庶女。
那女子先是大驚失色，珍雲見此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些什麼，不過將文慧交代的話這麼對她恐嚇加嚇唬之下，這個女子便忍不住將一切事情都說出口。
……
珍雲聽完頃刻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你說，木雙燕帶着我們幾個小姐出府，然後趁着我們幾人分開，領着府內的幾個閨中小姐去見了外男！？”文慧詫異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從珍雲口裡聽到這樣的話兒。
“奴婢是這麼從那小姐最裡頭聽說的。”
到了午膳的時候，文慧與方倩方淑幾人上了酒樓用膳，誰知曉文慧幾人這邊和木雙燕分開之後，那邊木雙燕就領着幾個丫頭進了另一間酒樓裡頭，至於到底見了誰，做了些什麼，珍雲不論如何逼問，那丫頭卻是始終不願意再說了。
文慧眉頭緊閉，她眯着眼睛細細思考着。
木雙燕此次來方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文慧百思不得其解，心裡若有若無的總有種怪怪的預感。
不過三日光景，方府大房那邊突然傳來了信兒——
木雙燕被李夫人打了！？
文慧詫異的起了身，換了身衣物便領着珍雲去了永壽堂。
此刻，木雙燕正兩眼抹淚的站在堂內哭哭悽悽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