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對於諾奧拉來說,納斯佳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漂亮狐女,如果真的找到德魯伊修煉方法,那對狐族來說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他佇立在寒夜裡,看着那口黑洞洞的枯井暗想:
“風之安息塔到底在什麼地方呢?難道就在這裡?可這哪裡是塔?分明就是口井。但是那個刺客肯定也是發現了諾奧拉找到了什麼,才痛下殺手的吧。”
大衛想到這裡決定下去親自探查一番。就在他剛要跳下枯井去的時候,忽聽鷹頭祭祀等人提醒他,百米外有人靠近這裡,大衛急忙藏身到旁邊一顆高大的沙棕樹上。
過了一會,只見諾奧拉瘦削修長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不時在四處觀望。他來到枯井旁,再次確認了沒有獸人在附近留守,就縱身躍入了井中。
大衛離枯井只有十餘米,他清楚的看到諾奧拉月光下臉上露出的喜色,暗自對神匙中幾位神侍說道:
“果然有古怪,現在怎麼辦?一會可能要放出你們來,幫我制服諾奧拉。”
蛇頭人陰霾的說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步,如果你爲了德魯伊的遺物,也爲了納斯佳,那這個諾奧拉決不能再讓他活着了。”
衆人取得了一致的意見後,大衛又等了片刻,才躡手躡腳來到井邊,悄無聲息的躍入井中。井底只有方圓兩三米,周圍石壁光滑,顯然有人多次攀爬的緣故。
大衛對石壁推擠敲擊半晌,沒發現任何異常,忽然蛇頭人說道:
“在上面大概六米高,那裡有動靜,我常年在地下,這種感覺不會錯的。”
大衛猛地想起身邊還有這位地下工作者,急忙放出紅蛛人,讓其擡着自己升到井壁的半途,但還是夠不着。這條暗道看來也是精心設計,就算野蠻人的身高也很難發現,誰也無法在意半途中井壁的異常,除非另有暗道通到這裡,就像老電影地道戰那樣。
大衛只好把蛇頭人和鷹頭骷髏祭祀放出來,幾人疊了一個三層的羅漢。紅蛛人蛇頭人在下,大衛在中間,把鷹頭人頂到了大約六米高的井壁半途,果然精神力感知強大的鷹頭祭祀不負所望,不一會就發現了一道石壁暗縫,主要還是他能感知到裡面數十米處有生物的活動,只是不知道是否就是諾奧拉。
鷹頭人用泰爾短劍悄悄撬開石壁暗門,幾人商量了一下,還是需要大衛先上去,倒不是不願冒險,因爲只要他先上去,衆人就可以自然回到他的神匙中。大衛依言身先士卒,在幾人的幫助下躍起抓住洞口,慢慢的爬了進去。
裡面的空間倒是不小,足有三米多高兩人寬。大衛停下再次適應了下黑暗,泰爾短劍橫在胸前,一步步向前走去。在這種空間最適合短小的武器,這也是他沒有更換長劍甚至雙手大劍的原因,大衛覺得還是不要太過顯眼爲好,而且真在獸人領地遇到危險,也不是武器就能決定安危的事情。
三名神侍被大衛帶到石壁洞中,幾人大概走了三十餘米,出現了一個拐角,石壁上隱約可見有光亮反射,大衛把身體藏在通道拐角一側,探出頭去觀察,只見在將近十米距離上,諾奧拉在一個洞廳中背對着通道,在舉着火把看着什麼,大概太投入了,絲毫沒有發現背後的危險。
沒有狂化的狐族祭祀,實力果然差了很多。但是大衛還是沒有輕舉妄動,他輕輕縮回頭來,在拐角處貼壁等候諾奧拉回來的路上,再給他致命一擊。
他感覺這和前世的特工執行的任務有些相似,由於緊張外加興奮,也不由得出了一頭汗。鷹頭祭祀問道:
“要等他路過再動手嗎?我們可以先下手。”
大衛搖搖頭,把三人收回神匙空間說道:
“讓他先高興會吧,我們要耐心點。可惜那隻金屍蟲還是在睡覺,不然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最好。”
這時,忽聽石廳內的諾奧拉一陣大笑自語道:
“狐族有望,戰神庇護啊!哈哈哈。。。。。”
諾奧拉此時雙眼含淚,十餘年的精心準備和搜索,終於有了結果。一個月前他無意中發現這個枯井時,就斷定這就是他要找的風之安息塔了。他三年來踏遍了方圓百里,幾乎快瘋了,只恨不得挖地三尺。
這種枯井是上古時期的族羣或傭兵們留下的,大多是營地遺址,或滅亡的種族生存過留下的遺蹟,在草原和洛林高地並不罕見。這數百里內還有幾處,諾奧拉也曾經查看過,都沒有什麼異常。
但這次他發現納斯佳藏身的這口枯井與衆不同。首先就是那顆沙棕樹有欲蓋彌彰之嫌,不爲了掩蓋什麼,是沒有人會這樣特意設計的。再有就是按狗頭人的獸皮卷記載,地點是不會錯的,而這附近也沒有其他枯井了,要是再無所獲,他肯定這就是一個騙局了,因爲德魯伊是不會在地下修煉的,這種塔井倒是聽說在上古時期有過相關傳聞。
就在他那晚剛撬開井壁時,卻忽然被刺客襲擊,差點送了命,要不是身上的那副矮人打造的錳銅合金半胸甲,他早就去見奧波利斯神去了。正在對虎豹人的騷擾和衆多獸人戰士的礙眼感到無奈時,多桑的到來給他提供了良機,正確來說是那個阿特蘭人少年。
諾奧拉激動萬分的拿着手上的獸皮卷,喃喃說道:
“狐族有望了,狐族有望了。狼人、牛頭人、虎豹人、鷹身人,統統不在話下,伊瑪大祭司以後只會在狐族誕生!”
他又藉着火把的光亮看了看手上的東西,在四處尋看了一遍。轉身往石廳外走去。他提醒自己,現在還不是太得意的時候,很多古大陸語的記載自己也還看不懂,不妨趁着那個阿特蘭少年在,套他給自己翻譯一下。他心潮翻涌的默默想着美事,卻不知已經踏上了那條不歸路,與他念叨着的那個少年也就要在這裡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