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從不需要,他們沒有土地、礦產、店鋪需要爭取和保護,隨遇而安又天性樂觀。雖然不需要,但是出於天性對強者的崇拜心理,少年們也是踊躍的學習李大衛教他們的打鬥技巧。有時,看得連牛頭戰士們也忍不住要過來跟李大衛比劃比劃。當然,被李大衛堅辭拒絕了。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李大衛同這幾十個孩子已經玩成一塊。經常和其中的某個孩子,到其家住的篷車上逛逛。而長輩們也把李大衛當做走失了的,別部落的小孩看待。應該說,阿特蘭人實在是淳樸善良。
於是在這樣一個午後,眼看拉古薩城在望的篷車隊停了下來,準備稍事休息。同時由同行的牛頭人庫圖姆首領,及戰士小隊先行去通報,然後再啓程,這樣正好下午抵達城裡駐紮。
在其中一輛篷車門口,李大衛正在和一個臉蛋紅紅的小姑娘,看一位中年婦女縫製阿特蘭人穿的襯衣。
不遠處的年輕人和樂隊又開始歌舞的自娛自樂了,老李對這些還是很新奇,不時擡頭看看。在天空中兩輪烈日照耀下,衆人揮灑着汗水,臉上洋溢着比陽光還耀眼的笑容。
女孩的母親尼亞孜大嬸看在眼裡,微笑着邊縫衣服邊說:
“看阿米哈依,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瘋,呵呵。你們去跳吧,古麗娜,你帶大衛去吧”
阿米哈依是女孩古麗娜的爸爸,正在人羣裡跳舞。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李大衛的名字,但是人們都習慣叫他大衛。原因是阿特蘭人是沒有姓氏的。
李大衛的z文發音,在亞蘭通用語中很古怪,而且亞辛長老得知李是他的姓氏後,很驚訝的告訴他,他的家裡一定是很體面的人,可能是極少數住在大城市的商人,因爲只有有些身份的人才有姓氏,各種族人類都是這樣,阿特蘭人同樣如此。就連亞辛長老都並不認識有姓氏的阿特蘭人。一方面是因爲,這些人大多脫離了部落遊蕩的生活方式,一方面也是這樣的人實在稀少。
老李聽了有些鬱悶。總不能自己連原來的姓都不要了吧?但當下只好退而求其次,不提姓氏,只說名字。
就算叫大衛這個名,也是夠奇怪了。因爲在亞蘭大陸,這聽起來好像新阿拉貢、聖佛郎西斯科、聖多菲或皇家馬卡拉這樣的大城市裡,權貴子弟纔會有的名字。不過我們的李大衛童鞋決定不再妥協了,奇怪就奇怪吧,保留這個名字也算是對過去的紀念,對父母的感恩。
這些天李大衛內心的痛苦是無法形容的。在感到生命暫時無憂的情況下,他不由自主的懷念起家鄉的一切。他不敢多想,怕自己受不了。他只好時常提醒自己,要學習,要長本事才能生存,這是他的寄託。至於長本事能幹什麼?他不敢想,因爲幹什麼都已經註定要孤獨了,也不可能有任何親人來分享,那麼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每當想到這些,他都有自殺的心了。他只好給自己心理暗示,我要重新開始了,要學習能學到的新的一切,這樣說不定還能回去。
“尼亞孜大嬸,我還是跟您學縫衣服吧”李大衛說道。
“你是男人,爲什麼學女人的活?”古麗娜好奇地問。
“是啊,連我們古麗娜都知道,再說你不是會了嗎?”
“我還沒學縫皮甲呢,部落裡只有您縫的好。”
李大衛說的是實話,他發現部落裡分工挺細。雖然大部分人都只會唱歌跳舞,但還是有很少一部分會縫製,會木工和冶煉、放牧等,這些是生活的必備。雖然技藝與其他種族,包括大城市裡的專門人士無法相比,但可以說是種類齊全。
“你真的喜歡嗎?是不是想當女孩子?哈哈。”
尼亞孜大嬸開着玩笑,古麗娜也笑着綻開了蘋果一樣的小臉,長長地睫毛在陽光下閃爍出迷人的光彩,捲曲的黑髮像波浪起伏。
長大後也是個出色的美人啊,李大衛心裡暗想。
“嘿,肖日笨子,快來呀,你的駝牛腿怎麼總是分不清左右啊?我來教教你吧,哈哈哈。”
遠處一個戴着藍色抹額的英俊的男孩子向他喊着,引得其他的大人孩子一同大笑起來。
李大衛沉下了臉。
“納烏幹!不是告訴你別叫我這個嗎!?你別跑,看我教訓教訓你。”
說着,李大衛向已經扭頭跑向遠處的納烏幹追去。一羣大大小小的孩子跟在後頭大聲叫着,跳着尾隨二人遠去。
站在另一輛車上的亞辛長老正和另外兩個老者談話,見到遠處孩子們的追逐,也欣慰的笑了。
亞辛長老身旁的老人郎昆,比他高了半頭,接近1米8左右,這在阿特蘭人當中算是魁梧的。瘦削的臉上顯得有些嚴厲,這在阿特蘭人中也不多見。要知道,大多數阿特蘭人都是開朗樂觀的。
此時,郎昆皺皺眉頭,看着遠方追逐的李大衛說道:
“亞辛兄弟,你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哪裡來的嗎?”
“哦,他說是被一個魔法師扔到了天上,嚇得忘了自己的家了。唉,挺可憐的孩子,頭髮都被剪掉了,衣服也扒光了。”
“是啊,這些魔法師大人也太,呃,呵呵,太小氣了,怎麼能對一個孩子這麼嚇唬呢。”
另一個矮胖的紅臉老人,披散着花白的頭髮,笑哈哈的說。
“哼,這些大人們,什麼時候對我們阿特蘭人尊重過。”
亞辛說道這裡,搖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郎昆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亞辛兄弟,拉瓦兄弟,我總覺得這個孩子不簡單,他的眼裡有很多我看不透的東西。你們看,要不要,要不要到了拉古薩,把他交給在那裡的古雷長老他們?他們要回新阿拉貢了,我們可是還要往西邊的霍斯特拉去。”
亞辛扭頭看着郎昆,露出探詢的神情。
郎昆雖然年紀在三人中最大,但是頭髮依然烏黑。他扎着長長地馬尾,顯得頗爲瀟灑。
“我是怕有什麼麻煩,部落裡在去年剛出了艾斯麗達的事,擔不起任何別的風險了,否則我們真的永遠不能踏足蘭斯平原的任何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