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造物是公平的,虎豹部落沒有涌現出鷹身祭祀那樣的傑出人物。但這也讓查理曼王足夠器重他們,幾乎是有求必應。
大衛雖然此行首先意在亞希鎮,但來在這裡,不得不先拜訪一下阿特蘭人的部落首領貢伽。貢伽是迪蘭3個阿特蘭人部落的總首領,這3個總共接近3000人的阿特蘭人部落,總是一起進退,這次又一起被分派在虎豹人地盤。大衛的到來很是讓這裡熱鬧了一陣,都知道阿特蘭人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少年,再加上野蠻人首領特雷格的威信,大衛真的覺得自己算是小有名氣了,而貢伽等阿特蘭人當然同樣與有榮焉。於是傍晚來臨的時候,在阿特蘭人的篷車附近,10餘名長老和大衛圍坐在篝火旁,看着久違了的阿特蘭年輕人載歌載舞,耳邊迴響起暗啞悠揚的古爾達琴聲,大衛雖然沒有多喝手中粗烈渾濁的狸子酒,也覺得有點微醺了。這纔是真正的阿特蘭人的生活啊,自由隨意,浪漫而簡單。
大衛甚至起身,和那些毫不避諱自己熱辣目光的年輕女孩們舞蹈調笑着,此時此刻,真是這2年來最愜意的時光了。在拉古薩城,大衛都把時光用在修煉上,沒像這般放浪形骸過,或許是離開拉古薩,心境放開的緣故吧。
恍惚中,大衛覺得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低頭看時,原來是地精布羅姆,說有虎豹戰士找他。大衛有點掃興的循着布羅姆的指點向遠處看去,一個暗黃皮甲的獸人在向他招手。大衛疑惑的走上前去,獸人虎豹戰士倒是蠻有禮貌,衝他點頭微微躬身道:
“是阿特蘭人大衛嗎?狐族侍女讓我來找你有話說。”
說完轉身就走,大衛不明所以的跟上他,暗暗納悶,好像自己從沒見過什麼狐族侍女啊,只見過狐族的祭祀,但也沒有相熟的。不一會,來到一座像是戰時所用搭建的獸皮三角帳篷前,虎豹戰士示意大衛進去。大衛進來後發現,還真是一位相貌不錯的美少女。
在這個世界,大衛倒是見到過美麗的女孩,比如小古麗娜,還有部落裡的其他跳舞的女孩,甚至還有次驚鴻一瞥的看見過,不怎麼出篷車的艾斯麗達,更是嫵媚非凡。但這僅限於阿特蘭人,至於獸人世界的女性,大衛對她們壯碩的臀胸、黑褐色的獸皮、血口獠牙和密佈的毛髮實在欠奉,大多躲得遠遠的。可這個狐族的女孩子,讓大衛眼前一亮。火紅的緊身長袍勾勒出姣好的身段,粉白的圓臉和細長的媚眼,加之身後晃動的火紅色的蓬鬆尾巴,大衛腦海中閃出一個前世名詞:狐狸精?
“我叫萊爾,聽說你要到各處遊歷是嗎?”
大衛看着萊爾有些期盼的神情,暗暗有點奇怪,躬身回道:
“是的,您有什麼事嗎?”
萊爾嬌豔一笑,讓大衛有點也覺得豔光四射:
“那麼請幫我一個忙好嗎?到了亞希後,轉告一個叫納斯佳的女孩子,她是我妹妹,讓她等到虎豹人再來的時候,蒙上臉躲到鎮南10裡外的第三棵沙棕樹上,裡面是空的。”
大衛一頭霧水的苦笑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麼說她知道什麼意思嗎?另外,你妹妹納斯佳會信我嗎?”
萊爾顯得有些焦急道:
“你只管這麼傳話就可以了,我妹妹很聰明,她會明白的。拜託你了阿特蘭人。”
說完話對着大衛躬了躬身,大衛其實正好到亞希,不過他對萊爾的請求卻起了一絲好奇心,問道:
“呵呵,我倒是會去亞希鎮的,不過你能告訴我,爲什麼要傳這些話給納斯佳嗎?”
萊爾遲疑了下,不過很快說道:
“請你也保密,不要外傳,說起來也是我們狐族的長老們貪心。2年前爲了得到亞希鎮,這塊適合沙漠狐族生長的地方,據說是諾奧拉大人說動狼族和虎豹族,向查理曼王提議的。但是狐族也付出了代價,法蘭克草原西南部的洛爾鎮讓給了狼族,而虎豹族要我們狐族3年內送來2千名美女,做虎豹族首領桑多斯的侍女。我是去年送來的,我妹妹納斯佳雖然還小,馬上也有15歲了,但2個月後必然被桑多斯挑走,我可不想她被虎豹族人糟蹋,這太可憐了,請你幫幫忙吧。”
狐女萊爾說完竟掉下了眼淚,真的有點梨花帶雨,秀色更添。大衛晃晃腦袋定定神,心裡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原來這個桑多斯是個色虎啊。不過他還是疑惑的詢問了一番,最後保證告知納斯佳姐姐對其的叮囑,才走回阿特蘭人篷車。
大衛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這兩年加上前世算起來也三十歲出頭了。他知道所謂的侍女,就是供虎豹人玩弄的可憐女孩子,但他吃驚於如此的羞辱所換取的代價。他從萊爾的話裡知道,這些狐族女子一輩子也不可能再回到族裡了,而且生不出獸人,只能和虎豹人生出沒有智慧的獸畜。在爲其命運悲慘嘆息的同時,大衛懷疑一下子犧牲2千名狐女,這對人口不多又盛產祭祀的狐族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了。到底是什麼促使諾奧拉等狐族人付出這麼多呢?而亞希鎮這個敏感的地點更讓他疑竇叢生,他可不相信這是巧合。
大衛連夜又再次訊問了羅賓,仔細分析着關於德魯伊傳說的經過,再回憶起自己與亞辛長老面見多桑祭祀的情景,和後來血祭部落的分配,狐族遷移的現狀等等一系列情況,他感到這中間有了一條貫穿其中的線索。思慮良久後,大衛擡頭無聲的微笑了,他相信自己的猜測大致不會錯。
一方面是大衛心理年齡已經成熟,一方面是神匙對大衛從身體到腦力意志,都重新進行了洗煉,大衛的思考判斷的能力,比起前世有了很大的提升,起碼他現在能做到過目不忘,就是證明。雖然大衛自己並沒完全意識到,但是這件事他經過分析還是基本肯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