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大衛下了決心,他想起自己的運氣似乎一直不錯,沒理由栽在這一次吧?他走到藤蔓前伸出雙手,按照筆記上的記載,同時運行液脈發出青芒觸摸着柔軟堅韌的藤蔓枝葉。
片刻後一股溫潤的液體,感覺像是順着手掌流淌到自己的血液中,使他渾身一陣戰慄。那是一種不可言喻的亢奮和舒暢,大衛雖然沒吸過毒,但想來和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差不多,讓他欲罷不能,轉眼間數米方圓內的常春藤被大衛吸了個乾淨。只覺得精力蓬勃,液脈似乎也產生了新變化,這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他想馬上運功消化這些變化影響,鷹頭祭祀說道:
“還是先回去吧,天可能快亮了,明晚再來也行,那個通道也要查看一番。”
大衛這纔打消念頭,把幾人收回神匙後走向枯井洞口。剛剛跳下枯井,突然神匙內幾人同時示警,又有人靠近了這裡,不知是獸人戰士還是什麼人,大衛只好再次疊羅漢返回洞壁通道,等待時機再說了。
沒想到來的人直奔枯井,片刻後,大衛耳帖石壁聽到了輕輕的跳躍聲,來人竟然跳到了井底,這下他懷疑起來,難道是多桑祭祀?也不大可能,因爲他並不知道風之安息塔,否則當初也不會輕易答應諾奧拉得到亞希鎮,傍晚也不會獨自離開了。這時大衛聽到了外面傳來輕微的敲擊聲,看來此人已經知道了這個通道。
大衛與神侍們商議不管是誰,先抓住他再說,這次就來個故技重施。當下急忙把刺殺諾奧拉的地方清整一下,輕輕走回石廳拐角處嚴陣以待。
幾人在黑暗中等待良久,外面的人終於找到了入口。聽着輕輕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始終沒見到光亮,看來這是個經驗豐富又謹慎的老手。大衛暗自猜測着,忽聽來人的動靜停止了,接着就是一簇火把的光亮燃起,來人已經接近了石廳拐角,看來他的感知也很準確,對轉彎處的石廳有了預期。
就在他一隻腳剛剛踏出拐角時,四道不同的攻擊,從四個方位向他襲來。他本來全身戒備着並沒有放鬆,但是突然腦中一陣刺痛的眩暈,儘管馬上恢復了,但這短暫的一瞬間,也足夠讓他付出代價。
除了那道莫名的精神刺痛外,來自正面的一道劍芒並沒對其造成威脅,來人蒙着面輕身晃動,身體竟然成爲虛影,火把搖曳成一團光球,把劍忙籠罩其內,竟連這人的衣服也沒沾到,讓蓄力發出這一劍的大衛吃了一驚。在這麼狹小的空間內,還是先受了精神攻擊暗算後,能如此輕易避開幾近侍從騎士的一劍,來人難道是騎士或者更高的修煉者?要知道這幾個神侍的鼎盛戰力,雖說不能維持很長時間,但也短時間內相當於大魔法師的境界。大衛不信來人真的這麼強。
好像是要驗證大衛的判斷般,來人的運氣也似乎到頭了。她躲開了大衛的一劍,本來對側面襲來的一拳有些不太重視,因爲其力量和速度不是很重很快,他以爲能夠輕易避過,沒想到他格擋出去的拳刃撲了個空,攻擊之人的手臂不可思議的轉了個圈,像長蛇一樣突然捲住了他的手臂。
來人大驚之下想要擺脫,忽然發現雙腿也被纏住了,竟然只剩左手的火把可以活動。就在他剛要揮舞手臂時,來自洞頂端的另一道攻擊,閃電般擊在他的右肩,他的身體猛的僵直,片刻後緩緩的軟倒在地。
紅蛛人從洞頂落下來,四瓣嘴呼出口氣道:
“這個傢伙很厲害啊,單打獨鬥我也不一定是他對手,不知是什麼來歷?”
蛇頭人哼了一聲道:
“我們四個人對付他一個再打不過,那還是回傳送陣吧,永遠也別在外面丟人了。”
大衛還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蛇頭人的獨特攻擊,剛纔他眼睜睜的看到,蛇頭人不但手臂能隨意轉彎,雙腿竟然像兩條柔軟的蛇尾一樣纏上了對方,這種近身肉搏方式讓他一陣惡寒,他以爲蛇頭人只是個遠攻祭祀。後來才知道,蛇頭人的修煉方法,是大陸早已滅絕的魔武士修煉方式,也是他們的遠親美杜莎的絕藝。
傳聞上古時期水路雙棲魔武士美杜莎,是他們這一族的代表人物。美杜莎們不但法術神奇,還是近戰高手,善使雙刀,身體柔韌度極強,蛇頭人的近身武技,就是來自於美杜莎們的創造。
大衛看看倒在地上的刺客,上前拉下矇頭的黑布,意外的發現竟是位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女人。從他衣服上左胸的紅三角說明,她是位紅星刺客。這是大衛從多桑祭祀口中得知的。大衛暗呼僥倖,幸虧這裡空間狹小,要是在外面的話,自己幾人還不一定能輕易捉住她,紅星刺客據說可以擊殺大魔法師的。
大衛既然明瞭了她的身份,當然也知道了她到這裡的目的。與幾位神侍商議一番,爲了節省時間,趁其昏迷中,把她喚醒就馬上讓鷹頭祭祀對其進行催眠。
在紅蛛人的針刺再次刺入女刺客的肩頭片刻後,女刺客嘴裡發出一聲輕微的**。她睜開雙眼便立刻被鷹頭祭祀的骷髏頭盯住了,又過了片刻,在大衛幾人的追問下,道出了實情。
刺客名叫傑西,果然是教廷所委派。總部設在教皇國梵比斯都城聖佛郎西斯科,目的就是尋找風之安息塔。只是在大衛問道同伴時,刺客明顯一愣,幾人還以爲催眠失效了,但接着傑西就說只有他一個人,無論再怎麼問,都是重複一句話。鷹頭人嘆口氣對大衛說道:
“沒辦法了,她被封印了部分識海,顯然是防備意外才這樣做的。”
大衛皺皺眉道:
“喚醒她吧。”
在傑西悠悠醒轉後,立刻明瞭了剛剛發生的事,一陣驚慌後,就是怒睜雙眼盯着大衛,要不是渾身無力,恐怕會馬上撲上來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