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沒有多注意傑西眼中的一股決然之色,微笑着說道:
“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你可以選擇死去,也可以繼續活着,看你的選擇。”
傑西盯着大衛過了好一會,才用沙啞的嗓音問道:
“你是阿特蘭人?怎麼知道這裡的?他們是誰?”
大衛抱着雙臂看着傑西一眨不眨的雙眼:
“我是阿特蘭人李大衛,到這裡完全是巧合,他們是我的護衛。你們和獸人的事情我沒興趣參與,但是你現在已經落到我手裡,你有什麼打算?”
傑西看着大衛忽然笑了笑:
“我的打算不重要了,但是如果你要知道阿特蘭人就要滅絕了,你會有什麼打算呢?”
大衛聞言楞了一下,又冷笑了一聲道:
“我是不想讓你死,但如果你自己想死的話,沒人攔着你。”
傑西身體忽然抽搐了一下,卻又神色鎮定的緩緩說道:
“你白費心思了小夥子,我的生死你也決定不了,好好看護你的族人吧。”
大衛剛要再說話,突然吃驚的發現傑西一直平靜的雙眼緩緩流出了鮮血,接着鼻孔和嘴角也是。開始是點點滴滴,再後來簡直就是狂噴而出。
他不知道這是傑西自己自殺還是某種詛咒生效了,想要讓鷹頭神侍等人解救,卻都束手無策。蛇頭人道:
“她的識海被封印,遭到刺激就會激發詛咒,我們的遠親美杜莎有類似的術法。所以自她醒來,就已經註定活不長了。”
大衛眼看着風姿綽約的美女刺客,頃刻間已然香消玉殞了,他不禁一陣痛惜。他的本意是不想這樣做的,他希望能多瞭解些有用的信息,或者乾脆把傑西留在身邊。下意識裡大衛總覺得女刺客或者女盜賊,還是可以感化的嘛,沒想到根本一點機會也沒有。
不過這個傑西說阿特蘭人要滅亡了,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嚇唬自己?如果說這些可以殺死大魔法師的刺客,專門跑來殺阿特蘭人,那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滿腹狐疑的大衛,懷着與熟女刺客失之交臂的遺憾,讓紅蛛人把她的屍體化去,幾人悄悄溜出了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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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數十公里外的一片灌木叢附近,灰袍刺客大座師身體一抖,沉聲說道:
“傑西出事了,我們快走,以防被獸人盯上。”
一旁的黑衣人疑惑問道:
“我們不去看看嗎?只有幾十公里。”
大座師搖搖頭嘆道:
“傑西另有任務,可能出現意外了。奇怪,會是誰呢?不過我們的重點不是狐族,行動就要開始了,我們給他們加把火吧!”
說完幾人消失在黎明前的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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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這幾天都在篷車裡沒有出去,既然猜不透這些刺客的來意目的,他只好先努力消化吸收常春藤的能量了。
這些充沛龐大的能量讓他又氣又愛。原因是他雖然能夠吸收,但是對自己的修煉卻沒有明顯的改進,只是液脈中多了些淡淡的綠色。隨着他加緊運行和吸收,兩天後連那些綠色都消失了。只是紅、白、藍三色液脈變得更色彩鮮豔了些,再有就是消化時那種舒爽感,此外就沒什麼作用了,這讓他直欲捶胸頓足。
自己費了半天力氣,連殺兩個高手,就得來一本目前作用不大的秘籍,還有一大堆興奮劑嗎?
他煩躁的走出篷車,結束了兩天的閉關。這兩天他試着修煉了大地藤刺和野性狂暴,還有精神攻擊甚至颶風護甲,沒有一個讓他看到一點希望,他暗暗自問,難道我老李真的是個笨蛋?秘籍就給你寫紙上,放你眼前你也練不會?
其實他有點急於求成,再加上標準太高了。他在不自覺的以特雷格來作爲自己的參照,也不想想自己本身的天賦與野蠻人差距有多大。大衛與神侍們評估了一下自己,法術修煉沒有進展是可以理解的,因爲他至今也沒有接觸過任何這方面的知識,同時魔法練習也需要天賦,他的天賦可能不在這上面。
想來想去唯一可行的就是野性狂暴,這個狂化的基礎了,大衛決定一定要想法邁過這個坎。他把野蠻人的狂化咒語與獸人的狂化咒語,還有筆記上的野性狂暴做了對照,反覆參悟。
不得不說,鷹頭祭祀在這方面還是比大衛要強的太多了,其他兩人也是如此。大衛最後總結,他體悟起來吃力的原因,還是出在自己的液脈上。自己對這特殊的液脈構成和運行方式,一直沒有吃透。他忽然狠了狠心暗道:
“好吧,既然有三股液脈,老子也就來個大雜燴!”
他返回篷車上盤坐閉目,竟然把野蠻人的狂化、獸人狂化與德魯伊的野性狂暴一起運行,不分次序的不斷不加控制的讓液脈自然行走。漸漸的他放穩了心態,體悟着自然而然的樂趣,那種舒爽感又再次讓他達到了忘我境地。
液脈不知何時又飛快的開始流轉,並不是按照一定的規則次序,而是遍佈全身的肆意流淌。大衛試了試,只要他意念一動,不再需要他趴在地上蠕動,就能夠像波浪那樣起伏洶涌,向任何一個方向推進,這些液脈真正做到了被他完全掌握。
大衛想着這些,卻沒有停止液脈的流動,到最後快得他自己都擔心,這樣會讓肉體燃燒起來,一股灼熱感帶來越來越強烈的苦樂交織的感覺,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忽然大腦中想起了德魯伊的那段古語,那是生命再生的意思,之前他並不理解如何再生,難道是要死而後生?可現在這種感覺,讓他有了一絲明悟。
生命的死亡也許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那是一種昇華,或是發泄?想到這裡他不再讓液脈放任自流,而是按照野性狂暴咒語重新催動它們。
猛然之間,他覺得體內的液脈好像有了生命般,直欲衝破他的肉體飛向天際,他覺得自己高大強壯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