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次大衛在地精部落,並沒有見到布羅姆。大衛奇怪之餘也沒有理會,只是要了些角羊肉自己烤了吃。但是從部落首領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大衛感到這次好像有什麼隱情。一問之下,原來布羅姆從上午,就被拉古薩衛隊長鐵木桑格叫到地牢去了,膽小的地精們,期望奧西里斯大人都青眼有加的大衛,能去幫忙看看究竟,如有意外是否能求個情也好。大衛苦笑着搖搖頭,暗笑自己哪有這麼大的面子,可是也答應了下來,看看總不會有事,但說不說話就在自己了。
大衛當下吃飽喝足之後,腆着肚子尋到有虎豹人看守的城南拉古薩地牢。地牢實際上就是個大坑,方圓數百米,中間是廣場,四周修建了向下的石梯。坑的四壁是一間間的石穴,好似窯洞般,每間都可以容納數十人。大衛站在坑邊看了一會,見到了在廣場上的布羅姆,但他正在與一個被綁住雙手的狗頭人說話,並沒看到大衛。而大衛也不好冒然下去,正在猶豫之際,身後白象球球的嘶叫讓他轉過身來,見是鐵木桑格在試圖撫摸白象球球。大衛笑着打聲招呼:
“鐵木桑格大人好啊。”
鐵木桑格面無表情的虎臉一皺,咧嘴笑笑道:
“真是頭神獸啊。你能馴服它真是讓人羨慕。咦,你怎麼會到這裡的?”
大衛實話實說道:
“我到地精那裡找吃的,他們託我來看看布羅姆怎麼還沒回去。”
鐵木桑格哦了一聲,指着廣場道:
“那裡都是3天后要被用作獸牲的人,你去找布羅姆吧。這個傢伙烤肉是不錯,都快趕上霍蘭特人了。”
大衛聞言從石階下到坑中,老遠就喊着布羅姆的名字。布羅姆詫異的看着走過來的大衛,臉上有些驚慌,這讓大衛有點迷惑。
這時,被捆綁的狗頭人搖搖尾巴,好奇的打量着大衛,低沉的說道:
“是阿特蘭人大衛嗎?我聽父親說起過你,你是個勇士。”
大衛奇怪的看着這個狗頭人,暗想他的父親到底是誰,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狗頭人再次解釋道:
“我叫羅賓,狗頭人部落王子,我的父親是羅梅羅。”
大衛這纔想起近2年前的確見到過那個羅梅羅,還托特雷格老師幫他們說過情,但他更驚訝於這個貴爲王子的羅賓這幅摸樣。羅賓好像看出了大衛的疑惑不解,苦笑着擡起被綁的雙手道:
“沒想到死前能見到你,我3天后就要去見奧波利斯神了。布羅姆給我做了頓豐盛的烤鹿肉,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說完定定的看着布羅姆,布羅姆竟然驚恐的後退兩步,頭也不回的往石階上跑去。
大衛不明所以的看着這一幕,扭頭再看看羅賓掛着真誠笑容的狗臉,心懷不解的轉身要走,卻聽羅賓又緩緩低沉的說道:
“今晚午夜時請到這裡來,我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別和別人說。”
說完神秘的笑笑,轉身走開了。大衛心下暗道真是神經病狗啊,都什麼跟什麼?不再理會羅賓,自顧自的回到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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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衛回到石屋,意外的見到布羅姆在屋裡等他。見大衛回來,布羅姆竟然有些猙獰的撲上前來要抓大衛的胳膊,雖然大衛通過鷹身人感知,早已知道布羅姆在,但沒想到他有這番誇張的舉動。
布羅姆被大衛甩了一個趔趄後哭求道:
“大衛勇士,求你救救我吧!求你找查理曼陛下求求情,羅賓要害死我。”
大衛吃了一驚道:
“爲什麼?他要怎麼害你?”
“他要我把針溶草藥水灑在晚上虎豹士兵的食物裡,要不然就說我串通暮色荒地的地精做奸細。”
大衛吸了口冷氣。針溶草是種烈性的**植物,在神廟裡有記載,可以使人昏睡半天。可讓大衛吃驚的是,這個羅賓如此大膽和有把握,難道是腦子有問題嗎?就不怕布羅姆告發他?帶着這些疑問,大衛詢問了布羅姆,問完後卻沉默了,在石屋來回走了2圈,大衛不禁氣急反笑,心道:
“這個狗頭,智商不低啊。竟然會使用陽謀。”
陽謀就是所謂明知是計也不得不中的意思。原來這個狗頭羅賓看準了地精膽小怕事的性格,藉口要在死前吃布羅姆做的食物,藉機要挾他,又知道查理曼陛下以及整個獸人世界最痛恨奸細,就像狗頭人的經歷。如果布羅姆不理他,羅賓散佈謠言的話,查理曼陛下對於地精這種可有可無的種羣,定不會寬大,搞不好在圈禁地精部落同時,以後獸牲也要用其來替代,這樣的話,布羅姆保全了自己也要犧牲部落,而羅賓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如果布羅姆直接告狀,羅賓則威脅說有人會要他的命,這話雖不知真假,但膽小懦弱的地精們也不得不往心裡去。
大衛甚至想,自己要是地精該怎麼辦呢?而且他要自己午夜去找他,這不是明擺着坑他嗎?大衛饒有興味的仔細分析着羅賓的想法,他在這個世界接觸的獸人大多是簡單魯莽,狡詐的狐族和他也沒什麼衝突,可沒想到自己無緣無故惹了這身騷,他不由懷疑羅賓的動機是否只是無意的。唯一肯定的是,羅賓把自己當個涉世不深的孩子,好奇心重愛冒險,這些不難從大衛這兩年來的作爲看出來,他小小年紀就能冒險去險惡的沙漠尋找活根藤,能被野蠻人和大祭司賞識,旁人一定會認爲他不是個膽小的人,何況他修煉了野蠻人的武技,的確有些喜歡不可預知的危險。那麼羅賓要利用自己幹什麼呢?大衛發現他自己也中了羅賓的陽謀,午夜之約還真是想一探究竟。
大衛踱着步子來回思考,與紅蛛人和鷹身人暗暗的商議了會,站在屋中無聲的笑了起來:
“既然你要玩老子,就看看你有什麼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