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又是一驚。他們可是沒聽到白天車裡李大衛的一番訟案分析。但事情也容不得他們多想,當下只好分頭行事。
李大衛猶豫了一下,微搖搖頭暗道:
“唉,輕易出頭,引人注目。特工大忌,特工大忌呀。”
只好責無旁貸的跟着亞辛長老下車,尋訪狼族伊姆祭祀多桑的駐地而去。
在路上,大衛又趕緊和亞辛長老商量好了說辭。就說自己是個阿特蘭人部落很聰明的孩子,偶然得罪了一位不知來路的魔法師,遇到懲罰來到亞辛部落。原本大衛是以前部落的長老培養人選,所以知識和見識豐富一些,讓他來參與意見等等,以免獸人懷疑大衛的身份。
大衛對亞辛編的什麼長老培養人,也只好苦笑着默認了。因爲據說這種例子也是有的。就這樣,兩個彼此都視對方爲山寨版同胞的同胞,將命運連接在了一起。甚至使李大衛從此走上了一條荊棘密佈,也與大陸命運緊密相連的傳奇之路。
今晚的拉古薩,因爲這種對獸人和阿特蘭人來說,都不同尋常的特殊緣故,成了不夜之城。不但查理曼陛下和奧西里斯大人等等獸人部落首領,多桑祭祀也沒有睡下。
現在亞辛長老和多桑正在狼族的駐地內,賓主雙方進行着熱烈友好的會談。相關人士李大衛等參與了會談。雙方先是熱情回顧了兩國,不,兩族之間傳統的友好往來,以及彼此結下的深厚友誼,對以往大型自然災害期間,雙方給與的真誠幫助表示由衷的感謝。並通過彼此,代表各自民族對彼族各界人士表示誠摯的問候。
李大衛儘量做出天真狀,特意幼稚的抿嘴看着多桑俊朗的人臉。耐着心聽着雙方的場面話,直到亞辛長老說出了此來的目的。
亞辛臉上焦急無奈的神色此時也不加掩飾了,握着木杯的手微微發抖,碧綠的狸子酒微漾着酒圈。多桑停頓了下,轉頭對亞辛長老說:
“有沒有辦法我不好說,嗯,也許你很快就能得到答覆。不過,我希望你能再次面見陛下時,誠懇的說出,亞希鎮的牛頭部落氣候,不利於阿特蘭人進行血祭後的恢復,也不利於生育,這是你們在人類國度中學到的知識,就這樣說。”
亞辛對多桑語意不祥的條件茫然不解,回憶道:
“亞希鎮。。。是羅姆鎮東邊靠近安卡拉沙漠的亞希嗎?”
“對,你們幾年前去過的,那裡是半戈壁,說不定真的不利於生育啊。”
多桑喝了口狸子酒,狡黠的繼續說道:
“而且,就算沒有辦法延續那些女孩子的壽命,但我可以保證,能讓部分部落分配到我們狼族或者。。。別的部族。最重要的是,在這些部族的女孩子可以不用真的獻祭,只是做做樣子就行。”
亞辛和身後站立的大衛都很吃驚,愣愣的看着多桑。而多桑得意的微笑着放下木杯,站起身來面對亞辛長老說:
“好吧,我們獸人不善於轉彎說話。事到如今,我也可以透露一些你不知道的情況,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早晚你也會知道。”
李大衛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他臨進來前就決定了,不要再主動表現,以聽爲主。此時聽多桑就要解開謎團,仍然人畜無害狀的歪着頭看着他。而多桑顯然從開始就沒把他一個孩子當回事,於是又語調自嘲的說:
“其實這次血祭並不是對所有我國族人都有效。起碼對我們狼族就沒什麼作用,這是奧西里斯大人親口證實的。”
多桑躬身行禮時,亞辛長老目光始終未離他的臉。
“但是查理曼陛下實在是胸懷全族,他仍然堅持公平分配這些孩子,哪怕要有一絲奇蹟也不願錯過。所以,只要你能到我們部落。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女孩子安然無恙。但前提是,你必須說出關於亞希鎮的那些話,其他怎麼進行不用你們操心。”
亞辛還是在進一步確認道:
“那麼,我們怎麼能到您的狼族部落呢?那些到不了的又怎麼辦?剛纔不是說有辦法嗎?”
多桑微笑道:
“你們只要做到我說的,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問你們去到哪個部落。你們阿特蘭人對我們各族部落很熟悉,查理曼陛下也是希望雙方自願。所以他不會阻止。”至於其他阿特蘭人的問題,不久就會見分曉,相信我。
“那,什麼時候對查理曼陛下說亞希鎮的事情?”
“就在下次神廟廣場覲見時,到時候野蠻人和魔蠍人都會來。”
亞辛吸了口氣,心想場面夠大啊。野蠻人可是這個大陸的另類,與阿特蘭人截然相反。唯一相似的就是,野蠻人也可以在人類社會暢通無阻,而沒人敢對此說三道四。至於安卡拉沙漠的魔蠍人,雖然在信仰上與獸人很相近,但也是桀驁不馴的存在,與獸人和人類都不和。阿特蘭人也很少去那裡的綠洲。因此仰仗着那裡惡劣的氣候,使得以魔蠍人爲首的沙漠一族,牢牢佔據着千萬平方公里的安卡拉大沙漠。而這次能來參加神廟慶典,也是千年未有的盛事了。
不管怎樣,事情聽起來好像有了轉機了,雖然多桑還是沒解釋得很詳細,但至少有了保證。獸人是很少不講信用的。另外阿特蘭人一貫受人擺佈,現在的情況更是如此,沒有絲毫反抗餘地,也只好這麼辦了。
多桑像是理解亞辛的想法似的,又補充道:
“這是你們最好的選擇了。我們也沒必要騙你。只是,那些牛頭族的傢伙,看起來有點憨頭憨腦,這次可是沒說實話。他們爲了自己的族人着想,誰知道到了他們那裡會有什麼變化呢?查理曼陛下一向對其寬容愛護,怎麼選擇,你自己決定吧。我只能做到這些了。”
多桑說完重新坐下,拿起木杯將狸子酒一飲而盡。
亞辛知道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不該問的現在問也沒用了。只好站起身來行禮道謝後,帶着李大衛退出了多桑的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