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裡打斷了陳疏雨:“你說河外河就是你說的那兩句話?”
陳疏雨道:“不止這些。”
“傳說,清河鎮這裡曾經是東北薩滿送水鬼的地方!”
“據說很多年之前,清河鎮是叫清河城。當時的遼東戰事正酣,明軍和八旗在清河城爆發了一場大戰。不少明軍被八旗兵趕進了河裡活活淹死。”
“那之後,河裡就鬼哭不斷,還有水鬼刻意上來報仇,八旗兵一時間損失慘重。當時的主將不得不請來薩滿鎮邪。”
“相傳,鎮邪的薩滿一夜之間帶走了不計其數的冤魂。清河城附近也少了一條河道。誰也不知道,那條河道究竟是到哪兒去了?”
“在滿清滅亡之前,還一直有薩滿在清河鎮做法超度亡魂。所以,那條河後來也被越傳越神,也越傳越可怕。”
“知道滿清亡了,薩滿纔不見了,那條河傳說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我點頭道:“先不說那條河,你繼續往下說黃家的事情。”
陳疏雨繼續說道:
那些人大概來了一個月左右吧!就開始挨家挨戶的告訴鄉鄰“今晚別出門,黃家老爺子要出殯。”
這下把所有人都整懵了。
黃家老爺子找人寫功德的時候,身子骨還是硬朗得很,這纔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人說沒就沒了。
再說,黃家死了人,怎麼連個哭喪的都沒有,就這麼一聲不響就要出殯?這也不像是家裡死了人哪!
可是,清河鎮的人都被那些人給嚇住了,誰都不敢多問。到了晚上,家家戶戶的都關上了門。
那天晚上,黃家老爺子也就無聲無息的出殯了。
清河鎮裡沒人知道黃家的老豹子被人擡到了什麼地方,也再沒見過擡棺材的那些人回來。
那之後的事情,鑽山豹都已經說了,也就是黃家出了敗家子。
我聽到這裡不由得皺眉道:“要是按地形算的話,清河鎮能跟雲林山聯繫上嗎?”
“不能!”陳疏雨道:“雲林山離着清河鎮有將近一天的路程,距離太遠了。而且,清河源頭也不是來自雲林山。”
“我們追蹤黃家老爺子的墓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探明,他是不是在當年打穿了雲林山第九山。”
“如果是,那就代表着他的墓葬裡,肯定有進出第九山的辦法。我們也就能搶在盜門之前找到魏雪松的地魂,完成任務。”
我輕輕敲着駕駛臺道:“你說,當年給黃家擡棺材的人,爲什麼要拿雞血泡腳?他們是用雞血泡一隻腳,還是兩隻腳都要沾血?”
“雞血泡腳這事兒,又是誰的主意?是黃家老爺子,還是他另外請了高人?”
我沉聲道:“要是按照時間推算的話,黃家那老豹子去世的時候,正好是盜門最爲鼎盛的時候。當時,他在盜門眼皮子底下玩了這麼一手半夜送葬的把戲,盜門就一點沒有察覺?”
陳疏雨搖頭道:“這些事情,說不定只有打開了黃家的墓葬才能見分曉。不過……”
陳疏雨道:“黃家老爺子下葬之後,空門當中有個偏門的小門派也沒了蹤影。那個門派叫踩金堂。”
踩金堂這事兒,我還真就聽說過。
空門的偷兒全都練的是手上工夫,唯獨踩金堂用腳偷東西!
這倒不是說踩金堂的人,能把腳伸到別人兜裡把錢包夾出來。而是,他們能用腳心把東西吸住。
傳說,踩金堂的人,入門之後都是從踩鐵球開始練功夫,什麼時候把自己腳心踩到凹進去一個坑,纔算是練成了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用腳心吸着東西,還能行走自如。
他們偷東西都是先把目標弄到地上,然後趁亂踩上去,那時候,失主就算是搜遍了他們全身,也發現不了他們吸在腳心上的東西。
踩金堂的人,因爲一直在練腳上的功夫,所以下盤要比正常人穩得多,就算是被什麼東西撞到了腿,身子也輕易不歪。
當年給黃家老豹子擡棺材的人是踩金堂?
我猶豫着道:“你還有其他線索麼?”
“這些線索太少了!如果,我們以前的推算全都能成立的話,盜門的人肯定也找過老豹子的墓葬。那些善於尋墓的人,都找不着消失的那條河,我們怎麼去找草河?”
“我們沒有時間在這個地方轉悠了!”
“如果,我們身後沒有追兵,我還能一點點調查草河所在。可是,我們身後還追着那麼一個催命鬼啊!”
“到了子時,她就得再出來索命了。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四五個小時。盜門幾年都找不出來的地方,我們幾個小時就能給翻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