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連續三劍震碎了附近的風水,用劍尖一指地面:“小純,你過來,先把人皮埋下去,然後你站在上面。”
聶小純懵懵懂懂的站了上去:“你讓我站在這裡幹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葉陽從揹包裡抽出來三根像是用血浸過的鐵釺子,擡手打進了不同方位。
葉陽不等聶小純挪動位置,便揚劍催動了風水法陣:“三絕之地,厲鬼壓身,三輩不寧,三代不興。起陣——”
葉陽破掉的風水,不可能歷時生效,而且也達不到讓死者上面三代不得安寧,下面三代家業不興的程度。真正可怕的是葉陽打出去的那三道鐵釺子。
聶小純頓時炸了毛:“葉陽!誰是厲鬼?我是器靈!”
“道具沒有發言權!”葉陽無視了聶小純的抗-議之後,忽然出現在了聶小純的面前,鼻尖差點貼在了對方的臉上。
聶小純被嚇得一聲尖叫:“你要幹什麼?”
葉陽單手向下,手中劍順着聶小純兩腳中間的縫隙扎進了土裡,劍鋒隨之向外一轉:“頭懸利劍,斬運斷命!”
葉陽第一次的風水局,是出手針對人皮主人的上下三代直親,他後來這一劍,就是針對孫黥本人。
後來,我問過葉陽他是怎麼做到的?他只告訴我,那是一種風水秘法,我始終懷疑葉陽沒說實話。
聶小純看着自己兩腳中間的那柄劍懵住了:“葉陽,我現在該怎麼做?”
“好好站着!”葉陽很體貼的把劍柄往前推了推:“如果站累了,你可以扶着劍休息一下,但是不能走!”
“葉陽——”聶小純真要被氣瘋了:“你什麼時候這麼缺德了?”
“學自李魄!”葉陽說完這話,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
我遠在幾百裡之外忽然打了個噴嚏:“肯定是葉陽那隻冷狗在說我壞話!”
秦心撇了撇嘴:“葉陽一向話少!”
我被氣得七竅生煙:“葉陽話少?你是沒看見他話多的時候!尤其他那張嘴就從來沒吐出過象牙……”
我說到一半兒就發現秦心看我的眼神裡的鄙視越來越多。
葉陽那隻冷狗究竟有什麼好的?
連女鬼都稀罕他?
我正鬱悶的時候,趙月竹拿着手機跑了過來:“李魄,你快看。我爸發來消息了。”
我拿着手機看了一眼:“千鶴堂還有這種來歷?我們走!”
趙慈給我的資料裡,幾十年前,千鶴堂並不是紋身的地方,而是一家藥鋪。千鶴堂的掌櫃也不是什麼單純的紋身師父,而是土匪綹子留在城裡的暗門子。
想找山上的綹子,就得先進千鶴堂,找掌櫃的在背上紋上一幅圖才能上山。
至於上山之後是死是活,都得看掌櫃的在他背後紋了什麼東西?
外人看不出紋身上的玄機,綹子裡的大櫃卻知道那道紋身的意思。
有人上山之後被奉做貴賓,下山時,還特意洗去紋身。有人上山之後,連話都沒說,就被大卸八塊扔出去喂狼。
建國之後,當年名震東北的綹子銷聲匿跡,大櫃不知所蹤。千鶴堂的掌櫃也不知去向,直到最近幾年千鶴堂才以紋身店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了晚城。
趙月竹給我看過的那張照片,就是當年進入千鶴堂的憑證。
我按照趙慈給的地址趕到地頭兒的時候,那裡已經變成了一片荒地,哪還有什麼所謂的千鶴堂?
趙月竹看着車外的荒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我爸不會把地方弄錯了吧?這哪兒是人呆的地方?”
“沒錯!”我從車上走了下來:“你看那邊不是有座破房子麼?”
從我下車的位置往前去就是一面只剩下了半截的山牆,那半截牆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面屏風一樣立在荒草裡面。
趙月竹剛想往前走就被我伸手給擋了回來:“別過去!草裡有不少朋友等着我們呢!”
趙月竹趕緊拿出一張靈符在自己眼睛上擦了兩下:“你說的人在哪兒啊?”
秦心打開了血傘擋在了趙月竹身前:“別動,交給李魄!”
我試探着走出幾步之後,腳尖就被什麼東西給擋了一下,等我低頭看時,看見的卻是從土裡露出來的一截棺材板。
我腳踩着棺材板連續往前走了三步,往空中一抱拳:“背倚青山眼望天,哪路英雄站前邊?青山不擋英雄漢,手捧人頭換酒錢。”
我用的是東北土匪說的切口,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也是走江湖的人,大家都是同行。你佔山爲王是英雄好漢,但是你也解決不了事情,我可以幫你把事兒平了,也不用你給我多少錢,爲的就是跟你套個交情。